唐德还真不知道。
作为在联邦活动的哈迪斯人，就算在名下置办了不少产业，但距离真正的联邦有钱“贵族”还有很长一段距离。
像是陆杳杳拥有的智能管家雪球，仅靠唐德手下的农业星和厂区，再努力几百年也够不到购买标准。
星际联邦的历史太长，除了必学的几个重大历史时期外，其他内容基本都是选修。
再加上“星网由来”本身就隐藏在S级以上居民才能接触到的“世界真相”中，唐德对智能人可以说完全不了解。
“不是说高度类人的机械人是犯法的吗？！”
唐德愣神的瞬间，对方的激光剑眼看着就要砍上他的脖颈。
他就地一骨碌堪堪躲过，顺便嚎了一嗓子。
陆杳杳：“……这里难道是什么合法的地方吗？”
本来捅了篓子就烦！
这群高类人智能人不管是反应速度还是肢体力量都做到了极致，配备的热武器杀伤力大，战斗意识满分，虽然有恐惧但没有痛觉。
除了没有异能之外，简直就是完美战士。
“别开枪了，你瞅瞅光能枪对它们有用吗？用异能！”
陆杳杳不说唐德也看出来了。
这帮智能人对热武器极其熟悉，不管他用什么角度开枪，它们都能精准地避开爆炸范围。
唯一给对方造成伤害的还真是风系异能。
“它们很难计算异能轨迹，速战速决。”
毕竟时间长了就不一定了。
就算智能人有自主思维、有喜怒哀乐，但和人类的观察思维不一样，人家是玩儿数据库的。
“知道了！”
唐德把光能枪往旁边一扔，实验室里有限的空间多少有点限制他这个缝隙异能者的发挥。
数道小龙卷风凭空出现，风卷里全是密密麻麻的风刃，被劈开的半块沙发被卷入，不到一秒就变成了碎屑。
陆杳杳这边更快——虽然星际很久之前就摒弃了电能，但雷电依旧是所有设备器械的克星。
只要被缠上，中心系统被摧毁只是分分钟的事儿。
唐德看得有点心塞，他这里费牛劲才绞杀一个，陆杳杳那边是成片压倒式地屠杀。
不愧是已经上过战场的人，战后战场也是战场，是真锻炼人啊，他总觉得老大又变强了。
战斗很快结束，在唐德的一番努力之下，好不容易才留下了一个“活口”。
最后一个还保留着“神志”的智能人被陆杳杳毫不留情地削掉了四肢，拖着一堆复杂到让人分分钟犯密集恐惧症的线路在地上扭动。
眼神里的惊惧和活人别无二致。
“老大，你的干扰器呢？给我！”
陆杳杳毫不犹豫丢过去，唐德伸手接下，转手从空间钮里拿出了个戒指形状的设备。
指尖凝聚起一道风刃，唐德轻松将智能人脖颈上的人造皮肤挑破，挑挑拣拣了一番拽出一根线路。
陆杳杳蹲在旁边看得目不转睛。
“你还会这些？”
唐德手下动作一顿：“其实……我也是瞎蒙的，我是会一点，毕竟我们那里啥都缺，自己动手丰衣足食嘛。”
唐德两三下打开了干扰器，挑出几根线路接到智能人的线路上，随后开启了戒指。
忙碌之余，唐德还不忘和陆杳杳讲解。
“我就是试试啊，要是失败了老大你别生气。”
“这个戒指是我们家开发的智能设备，和手环和帝国那边的光脑差不多。”
陆杳杳给唐德比了个大拇指。
可以，这活儿的确不能用手环干。
戒指弹出数个光幕，光幕上陆杳杳看不懂的数据在飞快滚动，数据传输了30秒不到，智能人蠕动的身躯突然一僵。
唐德脸色一变，还没来得及开口提醒陆杳杳小心，人已经被陆杳杳大力拽走。
下一秒，厚重的冰墙拔地而起，剧烈的爆炸声传来，厚达一米的冰墙被炸开一个大坑，只剩下一层薄薄的冰面。
一时间陆杳杳只觉得整个地下实验基地都在震动。
唐德简直惊魂未定，智能人爆炸的威力和速度远比他想象的要快，要不是陆杳杳反应快，现在他估计比肉泥好不到哪儿去。
他究竟惹到了什么人？
他们为什么把母亲掳走？
他们到底要研究什么！
“走了，这里快塌了。”
唐德从地上爬起来，跟着陆杳杳一路狂奔，身后是不断崩塌的实验基地。
基地的支撑材料被炸塌一角后开始全盘崩坏，裂隙沿着外墙材料蔓延，材料不断崩裂，大量的泥土和岩石碎块裹挟着锋利的外墙碎片砸落下来。
唐德不敢回头看，肾上腺素飙升到极致，刚想用风系异能给陆杳杳也加持下，就看到陆杳杳跑得毫不费力。
唐德咬咬牙跟了上去。
两人很快回到入口的地下室，从唐德最开始挖掘的地道惊险逃生。
陆杳杳凌晨的时候抵达原主老家，碰到唐德的时候就快天亮了，又在地下室和实验基地浪费了一整个白天，现在正是这颗星球的黄昏时分。
她假期的第一天即将过去。
这处地下室的上方是一片地势较为平缓的半山腰，周围植被密集。
远处居民区已经拉响了灾害警报，居民们在当地救灾团队的指挥下有条不紊地撤离，陆杳杳看着原主家的小楼轰然塌陷。
居民们很快转移到救灾飞行器上，飞行器升上高空没多久，陆杳杳来时降落的那座山塌陷得乱七八糟。
“只拿到了一小部分数据，老大，我给你拷贝一份。”
“背后的人很谨慎，我观察过那些被‘杀死’的智能人，他们的记忆芯片直接烧毁了。”
“老大，之后怎么办？要不要想个办法曝光一下这里？”
唐德在联邦生活了很久，觉得联邦的法律还是值得信任的，并没有放弃一开始借刀杀人的想法。
陆杳杳深吸一口气，转头看向唐德，神色严肃。
唐德咽了下口水，在陆杳杳的目光下一点点紧张起来……他又说什么蠢话了？
“数据用单独的储存器给我，不要发到手环上。”
“还有，你不要回学校了，直接回哈迪斯星系，除非我主动联系你，否则不要再联系我。”
唐德眼睛瞪得像铜铃。
“为什么？”
“老大，你是不是知道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