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守崖万万没想到，苦心算计，竟然全毁在了一个小大夫身上。
最可恶的是，这个小大夫，竟然从头到尾都在隐藏实力，只等着他们暴露！
而且，这小子的实力，也远超出了他的想象，竟然硬生生打的他这个化劲高阶，连连处于劣势，甚至受伤了！
这简直岂有此理！
恼怒的石守崖抓准机会，再一次准备击杀近处的牛金刚！
“槽！当老子是废物吗？！”眼看着石守崖扑来，牛金刚也恼了，直接纵身跃起，挥刀迎上！
石守崖见状，顿时暗暗叫苦！
他险些忘了，牛金刚这家伙也有古怪的战斗预判能力，也不好打啊！
一瞬间，他的偷袭，反倒让他陷入了许砚和牛金刚的前后夹击之中！
意识到这个，石守崖立刻强行转身，准备冲进雾气中逃走！
“牛大哥！”许砚低喝出声！
“好！”牛金刚很有默契，立刻连连出刀，也不想着斩伤石守崖，只是去封锁他逃离的路线！
石守崖大恼，悍然挥手一掌拍飞牛金刚，随即刚要冲进雾气中逃走，却突然感到胸口一凉！
许砚并没来得及靠近，可黑骨匕首，却脱手击中！
石守崖低头，看着前露出的黑色匕首尖端，看着鲜血迅速溢出沿着匕首低落，突然惨笑。
扑通！
他直接跪倒在地，颤抖伸出手试图去堵住鲜血溢出，可根本无济于事。
洞穿心脉，无力回天。
石守崖放手，任由鲜血直流，只是转头看向牛金刚。
“牛贤侄……咳！”一开口，直接呛出大口鲜血。
他惨笑着，艰难说道：“不要怪我，这条路，本就是老天爷……折磨咱们的……”
牛金刚冷冷看着他，终究有些不忍，闷声道：“相比老天爷，我更信许大夫。”
石守崖艰难看了眼许砚，满是疑惑不解。
他已经没有多余的力气去琢磨这些，再次咳了口血，苦笑道：“据我所知，跟咱们一样的一些大家族……有些是能彻底解除诅咒的……”
“比如，东山省湖上山庄的赵家……”
“过错在我一人，饶过满山……其他人更不知情，不要迁怒石人寨……”
牛金刚沉默不语，大概觉得这个要求很过分，又或者，有些不忍。
“牛贤侄，老夫……求你……”石守崖留下浑浊泪水，周身气机骤然迸发，砰得一下，随即以头抢地磕向牛金刚。
然后，便再也没了动静。
牛金刚下意识上前一步，却又顿住，面色极度复杂。
“他死了。”许砚在雾气中也沉默许久，才再次开口道：“彻底震断了心脉肺经。”
牛金刚表情更加痛苦了，望着石守崖动也不动。
“牛大哥，他本来就要死的，提前了断也不过少收点痛苦。”
许砚微微皱眉道：“不要因为这个影响决定。”
“我知道。”牛金刚苦笑开口，终究缓缓上前，把匕首拔出还给许砚，又慢慢把石守崖放躺下。
“就算他这么做，我也没准备迁怒石人寨。”
“毕竟，我们都是一样的可怜人，不过都是被逼无奈罢了……”
许砚认真听着，仔细想了想，这么说也的确没有问题。
归根结底，石守崖的所作所为，也无非是自保。
他既然觉得这种缓解诅咒的法子存在就是合理的，那么从他自己的道理上讲，猎杀牛家洞的人，的确说得通。
毕竟这世上多得是这类人，损人以利己，自古不稀罕，也没什么好稀奇的。
“换作旁人，我可能会去斩草除根。”牛金刚似乎在解释，也像是说给他自己听，“可他们，我不想再追究下去。”
“更何况，关于诅咒这些，他指点了不少。”
许砚微微点头，知道牛金刚在意的不是缓解诅咒之法，而是东山省的湖上山庄。
这地方，许砚确定没听过，不过巧了，竟然是东山省的。
石守崖的临死之言，大概是真的。
如果湖上山庄的赵家的确彻底解决了诅咒，那么这对牛家洞来说，才是最令人振奋的好消息。
“我只是打晕了石满山，你准备怎么处理？”许砚知道牛金刚已经有决断了，那就没必要继续在这山谷里浪费时间。
“他得死，不能让缓解诅咒的法子再传下去。”沉默良久，牛金刚开口。
许砚点点头，转身朝雾气中走去，“我在前面等你。”
牛金刚性格算憨厚，但这并不妨碍他在必要的时候心狠手辣。
这种事，许砚也不愿意去干涉他。
不多时，牛金刚持着短刀回来，刀上身上满是泥土。
看来，他解决了石满山，但也给他们父子留了个葬身之地。
“走吧！”许砚拍拍他转身，“想想怎么处理石满谷兄弟俩。”
牛金刚情绪很低落，大概是因为进一步得知诅咒的事，受到了刺激。
浓雾对许砚其实没多少影响，他的感知配合望气术，几乎能无视这些雾气。
刚走出一段距离，却迎面遇上了找回来的红莲等人，石满谷两人各自噙着一只竹哨，利用回声再探着路。
“大哥！许大夫！”瞧见两人，红莲他们都赶紧跑上来。
毕竟从牛金刚身上能明显看出来，刚刚经历过一场恶战。
“我们没事！”牛金刚摇摇头，苦笑道：“许大夫又救了咱们一次，还不清了啊！”
“那就慢慢还吧，反正不着急！”许砚笑。
石满谷石满峰朝着雾气张望半天，疑惑道：“大伯和满山哥呢？”
牛金刚抿抿嘴，突然开口道：“把他们绑起来吧，分别询问。”
众人都是一愣，红莲最先反应过来，直接对着石满谷出手。
牛金刚也瞬间制伏石满峰，这兄弟俩满脸茫然，压根就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
接下来的就不用许砚多管了，许砚叫上付东流走向一旁。
“摊牌了？解决了？”付东流好奇眨眨眼，“许大夫，我配合的还行吧？”
“那天你一开口，我就知道这帮人肯定有问题，你要隐藏身份！”
“果不其然啊哈哈，到底啥情况？”
“做的不错！”许砚瞥他一眼，沉吟道：“你知不知道牛家洞和石人寨的特殊之处？”
付东流迟疑道：“这个嘛……”
“那就是知道了，说说看。”
“……”付东流呲呲牙，“本来我也只是好奇，这几天听他们聊一些只言片语，我也能猜到几分。”
“他们应该都是守源家族吧？不过，似乎比我知道的守源家族要……弱很多？”
“守源家族？”许砚微微眯眼，“什么意思？”
“就是他们这种啊！”付东流笑道：“固守着族群根源不能擅自离开，具体我也不清楚啊，我也只是听说过。”
“不过我听说的守源家族，那可都是一方豪门大族，可不是城市里这些所谓的豪门大户啊，而是真的厉害的那种传承家族！”
“这么说吧，那些家族里，超越宗师级别的那种武者，一抓一大把！”
“武力滔天，财势自然更不用说了，世代积累之下都基本是一方土皇帝！”
许砚皱眉，这个说法倒是跟石守崖提到的大家族一致。
看来牛金刚他们的确属于守源家族，可相比之下，也的确有些太弱小了。
“那进十万大山这种地方探宝厉害品武者，是不是很多也是出自守源家族？”许砚突然想到这个问题，好奇询问。
“不清楚，但肯定有不少吧！”付东流摇头，“守源家族啊，可想而知都是统管某些地方的存在，又有强大的超品武者，定然会涉足寻找天材地宝的。”
“不过太具体的事我真不清楚，因为我压根没接触过啊！”
许砚若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