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9章别无他法
“这粥熬的真好。”
朱元璋不由自主的感叹道。
自从马皇后去世后，他很少能喝到这般软糯的白粥了。
一是因为国库空虚，宫中大多食用糙米节省开销。
二来，自马皇后去世之后，就没有人再能煮出这般让他魂牵梦绕的白粥。
目光放在胡可儿的身上，朱元璋冲着朱烨开口道：“可儿可是个好姑娘，日后，你若是待人家不好，咱可不愿意你。”
“放心，爷爷，朱大哥待我很好。”
胡可儿自己先开口帮朱烨解释。
看见这小两口如此恩爱，朱元璋心中甚是满意。
而就在这时，朱权却阴沉着脸，迈着沉重的步伐走了进来。
服用五石散的人虽然不多，但是想要打听起来也不难。
都是达官贵人，王公贵族，朱权用自己皇子的身份，很快便打听到了自己想要知道的消息。
那些长期服用五石散的，要不然一命呜呼，要不然就和自己母妃一般，缠绵病榻。
朱权知道消息的时候，猛扇了自己十几个耳光。
那五石散，可是他亲自给李贵妃找来的。
如今却因为五石散害了自己母妃的性命。
朱权觉得简直死不足惜。
他灰头土脸的回到了朱烨的家中。
现在母妃能够继续存活下去的所有希望都集中在朱烨的身上。
朱烨既然知道五石散的功效，肯定也有办法挽救自己母妃的性命。
哪怕让他朱权跪下，让他朱权做牛做马，让他朱权为了朱烨掀了他老子的皇椅。
只要能救他母妃，什么都行。
朱权径直来到了朱烨的面前，扑通一下就冲着朱烨跪了下去。
虽说男儿膝下有黄金，但是，在他母妃的生死面前，别说黄金了，就算是刀山火海，他也跪的下去。
“叔，你这是干什么。”
原本看见朱权朝着自己走来，说实话，对朱权那一拳的怨气，心中还是有的。
但是朱烨可没想到朱权竟然就这么冲着自己跪了下去。
到嘴的白粥差点没忍住喷了出去。
还好朱烨忍住了，咽下嘴中的白粥，朱烨赶紧想要把朱权拉起来。
朱权跪在那里，纹丝不动：“还请朱郎君，救李贵妃一命。”
朱元璋看着自己这个桀骜不驯的儿子跪在那里，心中是有一丝心痛的。
他这个儿子，向来是个心高气傲的主。
如今面对朱烨这个小辈，却肯自降身份如此恳求。
朱元璋知道朱权对待李贵妃的感情非同一般，能为李贵妃做到这一步，虽然意外，但是又不觉得意外。
朱元璋在旁边，任凭朱烨疯狂冲着他使眼色，也没有理会朱权。
朱权愿意这般对待朱烨，自然对朱烨来说是一大幸事。
他这个当老子的不能插手，得让朱烨自己解决。
朱烨手中有救治李贵妃的良药，这对朱权来说，便是一份恩情。
朱烨给的恩情，自然要还给朱烨。
自己这个当老子的一但插手了这件事情，那么，这份恩情就没了。
朱元璋要的就是把朱权推到朱烨的身后，所以这个时候他当然不会说话。
“叔，你这是说的什么话。”
朱烨硬是用力将朱权拽了起来，正色说道：“李贵妃，服用五石散时间太久，想要根治，我是没有办法的。”
“目前我所能做之事，只是延续李贵妃的寿命，让她多活些时日。”
“但是，具体能活到什么时候，我没法定义。”
朱烨感慨朱权孝道至深，心中也是十分佩服。
对朱权的怨气也就这样自然而然的消散下去了。
“只能这样了吗？”
朱权心中仍旧不肯甘心的看向朱烨。
见朱烨点头，朱权的眼神满满沉了下去，过了好久，朱权才点了点头。
“那就这么办吧。”
朱权的语气中说不出的沉重，让朱烨也心生不忍。
可是生死有命，朱烨也确实是别无他法。
“谢谢。”
朱权站直了身子，恭敬的朝着朱烨深鞠一躬。
这一礼，饱含深意，也证明了朱权对朱烨的态度。
“日后，朱郎君若是有所求，我定然竭尽全力，为之效力。”
朱权的话，虽然声音不大，但是任谁都听出了朱权心中的坚定。
朱元璋嘴角微微上翘，然后继续扒拉着自己手中的碗筷，愉悦的将手中的白粥饭菜，吃了个干净。
胡可儿自觉去厨房给朱权拿了碗筷。
吃过饭之后，朱元璋便带着朱权回到了宫中。
将朱权打发了去见李贵妃。
朱元璋这才缓缓冲着蒋瓛吩咐道：“即日起，宫中绝对不可滥用五石散。”
“这东西，给朕禁了。”
“再让朕在宫中看到这东西的存在，格杀勿论。”
朱元璋大手一挥，蒋瓛便领命而去。
而一旁的黄狗儿，在听到了朱元璋的话音之后，心中还是忍不住咯噔了一下。
看着朱元璋继续挑灯翻阅着奏折。
按耐住心中的急切，黄狗儿不动声色，的站在一旁。
又过了些时间，约莫着朱元璋手边的茶盏已经凉了下来，黄狗儿缓步上前，小声的说道：“皇上，奴婢去给您换些热茶。”
朱元璋没做声，只是挥了挥手，算是允了。
黄狗儿走到后殿，冲着门口守着的小太监说道：“去给皇上换些热茶来。”
待那小太监拿了茶盏走了之后，黄狗儿这才挥手示意另一个小太监上前，低声说道：“徒儿，你去给东宫带个消息过去。”
黄狗儿俯首在自己徒弟耳边叮嘱了几句。
那小太监便匆匆离去。
消息很快便被黄狗儿的徒弟送到了吕氏的面前。
客气的送走了那黄狗儿的徒弟之后，吕氏还是忍不住一巴掌拍在了门框之上。
“娘娘。”
身边的侍女见状，赶紧上前仔细的握住了吕氏的手，确认吕氏的手并没有受伤，这才小心的吹了吹。
“娘娘莫要动怒，伤了自己的身子。”
那侍女是个有眼色的，见吕氏脸色愠怒，赶紧宽慰道。
“哼，本宫如何能不生气。”
“原本还想借着五石散，要了那个贱人的命，没想到，竟然被皇上发现了那五石散的作用。”
“皇上已经下令，宫中禁止出现五石散。”
吕氏面色沉重的冲着身边的侍女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