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2章五石散
胡贵妃着急忙慌的样子，引得朱烨烨不由眉头深锁。
李贵妃，这个名字听起来有些耳熟。
想起之前黄通好像跟自己念叨过这个名字，朱烨细细想来，才隐约记起那个缠绵病榻的女人。
“难怪李贵妃久病不愈，难道跟这五石散有关系。”
胡贵妃是个心思灵巧之人，立马就将李贵妃的病和五石散联系到了一起。
想到这里，胡贵妃不由得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这件事，可不应该是她应该知晓的事情。
更不应该当着朱烨这个外人的面说出口来。
可是李贵妃服用五石散已经多年……
胡贵妃不敢继续想下去。
若是李贵妃的病真的与这五石散有关系，皇上知道了不知道会是怎样的滔天怒火。
胡贵妃神色微转。
这件事情原本不该是她多事的。
但是李贵妃和她多年姐妹，没有情分也有本分在。
况且李贵妃的儿子朱权待自己烨很是不错，平日里没少孝敬自己。
这件事情，她真的不能当作不知道，就这样咽进肚子里。
“若是长期服用这五石散，会有什么症状？”
胡贵妃不敢因为自己一点想法就断定李贵妃的病和五石散有关系。
只能仔细的询问了朱烨，过量食用五石散的症状。
在得到了朱烨的答案之后，胡贵妃的心如同堕入了冰窖一般冰冷无比。”
你说的这些症状……”
胡贵妃面色惨白，捂着心口呆坐在那里，后面的话，却无论如何也说不出口来。
朱烨见胡贵妃这幅样子，哪怕胡贵妃没有亲口说出来，也已经明白怕是自己所述的症状，李贵妃没有全占，也跑不了七八成。
“可还……有救？”
胡贵妃看向朱烨，仍旧抱有一丝希望。
朱烨看着胡贵妃这幅样子，心有不忍，但是还是微微摇了摇头。
五石散说白了就是重金属。
这种东西进入人体根本就排泄不出来。
听胡贵妃的话音，李贵妃服用的日子不短，且一日三次从不间断。
成年累月的积累，就算及时止损，怕也时日无多。
胡贵妃见朱烨摇头，眼中的悲戚瞬间倾露了出来。
到底是一同走过来的姐妹，心中没有感觉是不可能的。
“当务之急，是要让李贵妃停止服用五石散，不然的话，怕是……”
时日无多这几个字，朱烨到底是没忍心说出口。
他原本以为后宫女人为了争宠不是你死就是我活。
却不想胡贵妃和李贵妃倒是姐妹情深。
当下，朱烨对胡贵妃的好感也提升了不少。
“对，对，对，芽儿，你快去告知李贵妃且不可再食用这五石散。”
胡贵妃回过神来，赶紧冲着那端着瓷盘的侍女吩咐道。
眼看着那个名为芽儿的侍女还端着那盘五石散呆站在那里，胡贵妃没好气的说道：“你还端着它作甚，赶紧倒了去。”
“娘娘，这……这可是花了大价钱买来的呀。”
芽儿有点舍不得，这东西，就算是不能用，拿出去卖给那些不知内情的人，所得的银子，也够她一年的花销了。
“什么钱不钱的，这害人的东西，留着作甚！”
胡贵妃瞪了了一眼芽儿，生气的说道。
虽然这五石散，确实是她花了大价钱买来的，但是想想李贵妃现在的惨样，胡贵妃恨不得赶紧把这五石散扔的远远的。
“娘娘，这五石散也不必丢弃，我刚才也说了，少量辅食是对身体有益处的。”
朱烨见胡贵妃对五石散避之不及的样子，上前一步继续说道：“若是可以的话，不如娘娘把这些五石散赐给在下。”
“我倒是别有用处。”
“若是娘娘这里还有余货，我也可以按照市价都收购回来。”
朱烨大方的表示。
胡贵妃不知道朱烨有自己的盘算，只以为朱烨是为了帮自己解决问题，所以才提出收购。
毕竟这种害人的东西，朱烨明知道有毒，又能拿来干什么。
“说什么呢，咱们就快成一家人了，左不过这些五石散也不是好东西，你若是要的话，给了你便是。”
“芽儿，去把宫里的五石散都拿来交给朱郎君。”
胡贵妃巴不得赶紧把这些东西都交给朱烨带的远远的。
只要不让她再看见就成。
芽儿老实的将五石散全部找出来交给朱烨，随后便向胡贵妃说道：“娘娘，那我现在便去李贵妃的寝宫。”
“等等，咱还是亲自前去吧，不然你一个小丫头片子也说不清楚。”
胡贵妃从软榻上站起身来，冲着朱烨和胡可儿说道：“你也陪咱走一趟吧。”
“不然，单凭咱一人的口舌，怕是劝不动李贵妃。”
胡贵妃有自己的心思。
李贵妃服用五石散多年，单凭自己一己之力毫无证据的解释，说不说的通，实在没有把握。
但是朱烨对五石散有所了解，他说出来的话，就更有说服力了。
况且……朱烨这张酷似朱标的脸在那里放着，就没有李贵妃不信服的理由。
胡贵妃并没有如同往日一般浩浩荡荡带着一群人出行。
这件事情，胡贵妃知道轻重，没有朱元璋的发话，她也不敢闹的人尽皆知。
只带着胡可儿和朱烨，还有自己的贴身侍女芽儿，一行人来到到了李贵妃的宫中。
眼看着前几日气色还尚佳的李贵妃此时又病怏怏的窝在园中的侧塔上。
胡贵妃紧了几步上前握住了李贵妃的手：“姐姐怎么又出来了，虽然今日日头上好，可也得注意身体才是。”
“谢谢妹妹关心了，近日也不知道怎么了，总想出来看看，怕再不看，以后就见不着了。”
李贵妃虽然脸上笑着，但是语气里还是有种看淡生死的凄凉之意。
她自己的身体，自己知道。
也早就看开了。
如今朱权长大成人，她也没有什么放不下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