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
萧长亭被辛慕苑的样子逗乐了。
他抬手想要敲敲辛慕苑的脑袋，但是被辛慕苑灵巧地躲了过去，拳头尴尬地僵硬在半空。忽的，萧长亭感觉自己的心脏仿佛倒吸一口凉气，冰的自己有些难以呼吸。
他低眸笑着收回自己的拳头，摇头道：“你呀……都是千万资产的人了，怎么还能爱财到这种地步？”
辛慕苑翻了个白眼，道：“有钱就是王道。金子这种东西，当然是多多益善的好，不管朝代怎么更迭，有谁能和金子过不去呢？那不是疯了么。”
“你呀，哪儿那么多歪理？”
辛慕苑义正言辞：“这不是歪理，是真理。”
“行行行，是真理，你说的都是真理。只不过，朕这几日怎么听说，你的真理似乎有些跑偏了？”
辛慕苑睨他：“什么意思？”
萧长亭的脸难得红了一丝，道：“少装糊涂了，杜明月和洛沁的事情朕都听说了。怎么，你不是除了金钱什么都不要吗？她们两个不过是出卖了自己哥哥的色相，你便已经把持不住了？”
“什么叫把持不住？话不要说的那么难听，我那叫欣赏！”
“那你这欣赏的代价还挺重，把朕都给欣赏出去了！”
“这话说的不讲道理。我何时把您给欣赏出去了！”
“那你说，洛沁和杜明月两个人是怎么回事？”
辛慕苑食指挠头，嘟囔：“得，又绕回来了。”
“皇上， 您信我，真不是我把您给卖了！洛清那次，我只是实在看不过去，所以帮着洛沁，啊不是，洛小姐解开了鲁班锁，至于后面的拼装，真的跟我没有任何的关系！全是她自己弄的！”
“那杜明月呢？”皇上乜斜辛慕苑，瞧着她那副恨不得脸上的肉都跟着做解释的表情，嘴角微微勾起来一丝丝，没敢露出太多。
“杜明月的确是我故意放进来的，但我是有打算的！我观察过了，洛小姐和杜小姐之间的仇怨简直比‘血海深仇’还浓郁，两个人是互相看不顺眼，总想出点绊子折腾对方。若是将洛小姐单独放进来，那凭着她的身份和地位，在后宫岂不是一家独大？丞相位置本来就高，要是再给他家一个皇后的位置，你心里头放心？”
“那是挺不放心的。”
“这就对了嘛，别人不敢和洛小姐作对，可杜小姐敢。把杜小姐放进来，洛小姐做事之前就得三思，因为后面还有个时刻准备捣乱的杜小姐，她做什么都得小心谨慎着，还不一定能成功。”
辛慕苑越说越觉得自己脑瓜子聪明，眸子里的得意简直快要跳出来了。
萧长亭脸上的笑意越发的浓郁，已经控制不住嘴角的弧度。忽的，他脑海中窜过一个连他自己都觉得可怕的念头，他还没来得及阻止，嘴巴就已经问出来了：“话说回来，洛沁和杜明月两个人的给你介绍的男人里面有朕熟悉的。其中洛清和杜明生可谓是佼佼者，可你似乎没看上。为什么？难不成，你的心里还有谢湛？”
萧长亭说话的时候，眼中是看好戏的狡黠，可藏在更深处的，是一丝紧张和心虚。
好在，辛慕苑是个心宽的，神经大条，并没有注意到萧长亭看好戏之外的感情，只听到他说的后半句，便忍不住翻了个大大的白眼，道：“好马还知道不吃回头草呢，更何况我一个大活人呢。再者，我在护国公府的时候，跟他一共就说过三四句话，还是写和离书的时候，其他时间我连见都没见他几回，哪儿来的感情。”
萧长亭心底松了口气，嘴巴先脑子一步说：“你可真够挑剔的，不如，进宫当我的妃子算了。”
萧长亭在问出这句话的时候，心虚、紧张、口干舌燥、手心冒汗，向来从容不迫的他难得捏住了自己的衣服。
然而，辛慕苑并没有将这句话当成真的。萧长亭以玩笑的方式说，她便以玩笑的方式理解，摆摆手道：“您可放过我吧，您让我在外面出点主意赚点小钱还可以，让我入宫可就为难我了。”
“怎么叫为难呢？”难过像是洪水汹涌而至，萧长亭不甘心地追问。
辛慕苑依旧没有意识到问题的所在，回答的轻松自在，道：“后宫这地方比战场还凶，我可玩不转！咱们两个无冤无仇的，您可别害我。再者说了，我这人向往自由，也向往一夫一妻的美好生活。后宫这个地方，注定不适合我。”
她冲着萧长亭眨眨眼睛，笑问：“难道，你还能因为我遣散了后宫所有的妃子不成？”
萧长亭张了张嘴，还没来得及表达自己的意愿，便听到辛慕苑又说：“这肯定不可能的对吧？你我只是合作的伙伴，我支持你往前行，你保佑我横着走。再往近了说，咱们是朋友，你又不喜欢我。”
“这话难说。”
“哈哈！还是算了吧，时间说不上短，也说不上长，现在你没遇上自己心动的人是因为你年纪尚轻，未来几十年里肯定能碰到可以让你不顾一切的人，到时候她若是介意我的存在，你怎么跟她说？不照样把我踢出去？难不成你还能把你的心上人踢出去？那不是疯了吗？到时候，我又是孤家寡人一个，人老珠黄的嫁都嫁不出去。”
辛慕苑摇头。
话听着不像是认真的，可萧长亭能感觉到，她对后宫的讨厌是认真的。
强扭的瓜不甜，她既然这般不喜欢，那也只能……算了。
萧长亭垂眸，小扇子般的睫毛忽闪忽闪，遮住了他暗淡的眸子。失望像是一块紧绷的布，扯不开，却越扯越疼。
不过，失落的同时，他心里也松了口气。若是让谢湛知道他打了他前妻的主意，指不定要怎么想呢。
“好吧，那朕就祝你早日找到如意郎君。”萧长亭勾唇，笑容还是有些牵强。
辛慕苑笑得很灿烂，大大方方地回应：“谢谢！借您吉言！”说着，她冲着萧长亭抱了个拳，姿势一点也不标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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