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7章应该算是对手吧
厉戍点头：“青梅竹马谈不上，好朋友也不算，应该算是对手吧。不过，这世上没有永远的朋友，也没有永远的敌人，只有永远的利益，你说是不是，刘市长？”
岳毅哆嗦了了一下。
boss一向很懂说话的艺术，最会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了，今天这样，这可是不打算给刘市长脸了。
不过，也难怪，boss作为东道，他却带了个boss的死敌来，这摆明了是要给boss下马威呀！换了他都会生气，更别说是一向清高孤傲的boss了。
且今天boss心情不好着呢。
岳毅已经预感到今天的饭要吃个血雨腥风了。但是没办法，他可是阻止不了boss发飙的，怪只能怪，这位新上任的刘市长太拿自己当回事儿，以为官比民大就得端出他当官的作派来。
刘市长听完厉戍的话，脸色就更黑了，“厉总净说实话。”他皮笑肉不笑地道。
厉戍眉眼带笑语气却冷淡：“也干实事。”
刘市长的笑就更瘆人了。尼玛的捎带谁不干实事呢？那爷就干点实事让你看看！
然而，想要在地皮上使绊子的刘市长，打从坐下来开始吃饭时候起，就没听厉戍提过一个关于地皮的字眼，他有几次想要引导厉戍往地皮上说，厉戍也都巧妙避过去了。他后来找了个机会，让蔺娜提一提，蔺娜就找着个时机问厉戍：“听说你要扩建工业园，地皮批下来了吗？”
厉戍手中捏着一杯茶，骨节分明的手指与细白瓷的杯子互为映衬，美得不似真实的，他的话却挺真实：“听说？听谁说的？”
蔺娜被问了个愣，“不就……外面都这么传的？”
厉戍眸子半眯，嘴角噙着似有还无的冷笑，也不戳破，半晌，吐出一句：“外面传的你也信，都是傻逼妄自揣测瞎几把传的罢了。”
地皮这件事，他还没有和市政府沟通，也没有在公司里提过，事情还只是在初步阶段，他只跟这刘市长提了一嘴厂房不太够用，余者并未多说半个字。
刘市长揣测他请客吃饭是为了地皮的事，然刘市长之外的人，连一点风声都不知道。
很明显，话是刘市长说给蔺娜听的，厉戍拐着弯骂的就是这位刘市长。
刘市长脸色不好看，“没想到厉总你竟然还说脏话。”他知道厉戍骂的就是他，但他没想到的是，厉戍是有意骂的他，只当他是无辜被厉戍给捎带了。他以为厉戍并不知道，是他唆使蔺娜说这番话的，毕竟他觉得这事儿知道的人多了去了又不是他自己一个人知道，所以，他可没有冒领这脏话，只是义正辞严批评了一句。
厉戍脸色淡然，嘴角似笑非笑地翘着：“生而为人，谁还不说几句脏话？刘市长你没有说过脏话吗？”
言外之意你要敢说没说过脏话，你就不是人。
刘市长还没说话，他就又接着说道：“不过也是，你们公职人员到底没有我们老百姓活得随意些，说脏话应该是不允许说的。”
拐着弯又骂了一句，你就不是人。
蔺娜与厉戍旧时相识，可以说很了解他的性子了，平时他也会拐着弯骂人，但不会这么直接说脏话，他骂人都不吐脏字的。开始的时候她还没有意识到那些脏话是骂到刘市长头上的，直到这几句出来，她忽然意识到，地皮这事儿，可能只有刘市长知道，而且还只是揣度到的，厉戍还没跟他明说过呢。
而恐怕，刘市长挨骂，原因还在她这一边，他擅自带她来赴宴，触了厉戍的霉头。
其实今天她也没有想到会和厉戍碰面，若是知道，她是不会来的。
她原本也是想要找这位刘市长商量地皮的事情，零度要建厂，那自然是需要地的。刘市长说有一小宴，一起过来，边吃边谈，她就过来了。
若是早知道这是厉戍的宴会，打死她也不会来的，让厉戍知道了她也在买地，这个地还能买的痛快？
呵呵，怎么可能。
蔺娜没打算在这件事上和厉戍硬刚，她也没有提自己买地的事，不想节外生枝。
一顿饭吃得火药味十足，都没有办成心里想办的事情。厉戍找了个托辞，提前离场，不再奉陪。从凯悦出来，却在门口遇上了他的表哥方子麟。
方子麟在厉氏高科讲完法律课之后，已经有几天没出现了，他现在看见厉戍就怵，下意识就躲，厉戍站在台阶上，居高临下闲闲瞥了他一眼，喊住了他：“表哥，这是来接美人的吗？”
方子麟站住，在台阶下面仰视着他，“你怎么来了？”
“自然是来吃饭的。”厉戍说着，慢条斯理地走下台阶，站到他面前，冲他一笑，“巧遇了你的老板蔺娜。既然是来接人的，那我就不打扰你了。”
方子麟此时却是脸色微微胀红，分辨了一句：“我是来接人的，但我不是你想的那个意思，你不要在我爸妈面前瞎说。”
厉戍眉梢微挑：“我想的是哪个意思？表哥，你不说明白，万一我会错意，该说的没有说，不该说的却说了……”他故意拖长了腔调。
方子麟恨得牙痒痒的，却没有办法在厉戍身上赢他一头，他不耐地扶了扶金丝边的眼镜，“厉戍，你别跟我这里装，你不就以为我去零度工作是因为蔺娜吗？告诉你，我不是！我去零度工作，只是想自食其力！我不想去你的厉氏高科！就这样！”
厉戍深深看了方子麟一眼。
岳毅跟在厉戍身后，也不由打量了他一眼。这位方家少爷，真的是让人一言难尽。说他不讲道义吧，他对厉宸大少那真叫一个讲道义，但对于二少厉戍，他可真叫一个眼瞎心斜。他就不能睁开眼睛看看，他的表弟，才是个让人敬佩的人吗！
岳毅心里头为自家boss十分不平。
厉戍却是对方子麟勾起嘴角，笑了笑，很有点邪魅的味道，邪魅中，又有一点凉薄，凉薄中还有一点恨铁不成钢的意味，“你迟早会来的，少走点歪路，对你对方家都是好的，别等着将来狼狈不堪，才灰溜溜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