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永年看了看那幅《猫蝶图》，说道：“这幅画没有大问题，我处理一下，给你装裱起来，可以让你挂房间看着玩。”
“多谢白爷爷！”周熙如忙着道谢。
“不用谢，丫头，有空多过来走动走动。”白永年低声说道，“白菊那孩子，这一年多来越不越不成了，医生说是血气干枯……”
周熙如低声说道：“我投资一家汉服工作室，她有事情要忙，慢慢地就会走出来。”
“她还年轻，请医生调整调整就好了。”
“这孩子，月子里面没有养好，就……”白永年说道，“丫头，我当初真是自顾无暇，你别怪我！”
周熙如摇摇头，说道：“白爷爷，就算你援手，能够改变什么？我自己不能够走出来，怪不得谁。”
“你比白菊那孩子看得开。”白永年轻声说道。
“会好的！”周熙如安慰着他，说道，“我原本以为，我也走不出来，但是，你看看——”
“好孩子！”白永年点点头，说道，“你下去吧，和白菊坐坐，我把这画处理一下。趁着现在我眼睛还成，手脚利索，哎……”
说到后来，他忍不住轻轻地叹气，儿子儿媳妇都早死，留下一个孙女，就这么丢给他。
好不容易把孙女养大了，结婚了，可是，怎么就……找了那么一个不省事的孙女婿？
想想，白永年心中就恨得咬牙切齿。
周熙如走到下面，白菊的速度很快，五福临门的绦子已经完成了一半。
“阿如，你来，看看这个布料！”白菊放下手中的绦子，站起来，从一边的架子上取出来一卷正绢布料，展开给她看。
“好漂亮！”周熙如笑道，“你哪里淘来的？”
“也是前不久机缘巧合淘来的，嗯……用荷包换来的。”白菊笑笑，说道，“我给你量个尺寸。”
周熙如愣了一下子，笑道：“你给我做？”
“嗯！”白菊点头，微微一笑，说道，“最近闲着，虽然我们都认识几个老师傅，但是，我想要给你做。”
“行！”周熙如站起来，配合她量身高尺寸。
“阿如，如果我有一个三长两短，我爷爷和球球就拜托你了。”白菊一边在纸上记录周熙如的尺码，一边低声说道。
“我呸！”周熙如骂道，“白菊，你都胡说什么，我的汉服工作室需要你，球球和白爷爷都需要你，你倒好？”
“得，你平时懒散就算了，我不说你啊，但是，你现在给我勤快点，把你此生该做的、不该做的事情都做了再死成不成？”周熙如没好气地说道，“不就是一个破男人吗？要死要活的？”
“我……”白菊竟然无言以对。
“你还年轻，也不是什么大病，不过是月子没有养好，亏了气血而已，养养就好了。”周熙如说道，“真是，你看看我……我弄成这样，我还不得勇猛地活着。”
“白菊，我跟你说，恨一个人，就要活得比他好，活得比他久。”
这一次，白菊没有说话，她连着恨都懒得恨。
周熙如有一句话说得对，她很懒，懒到连着恨都不想恨。
她只是心死了。
“阿如，不要安慰我。”白菊说道，“我会努力的把工作室开下去，我还有目标，我喜欢收集房子……”
周熙如必须要说，这特么就不是一个好的爱好，这年头，有人喜欢宝石，有人喜欢华服美裳，时下年轻的小姑娘还喜欢没事收集各种限量款的包，以及各种品牌，气味各异的香水等等。
有变态的男人，喜欢收集美女。
但是，收集房子……家里没有矿，真的不能妄图说——喜欢收集房子。
“那你还不努力点赚钱？”周熙如笑道。
白菊记录好尺码之后，就在一张纸上直接画设计图，很快，草图就出来了。
“阿如，腰身不要收太细，你看可以不？”白菊问道，“这样会舒服一点，我刚才计算过，做个长袖，入秋你可以穿，还有——”
她飞快地在图上勾了一下子草图，说道：“给你绣几只蝴蝶？同款颜色，低调不起眼。”
周熙如看了看，这才说道：“白菊，你绝对是最顶级的服装设计师，你啊！莫让才华埋没了。”
带着白菊给她编好的“五福临门”如意结古玉，还有她没有来得及画好的荷包，周熙如出门，站在路口准备打车，熟悉的保时捷帕拉梅拉缓缓地在她面前停了下来。
周熙如看着司南摁下窗户，示意她上车，忍不住笑了一下子。
爬上车子，她就发现徐之舠竟然不在车内，笑道：“司南哥哥，你家公子爷呢？”
“珠宝公司那边有些问题，需要他处理！”司南笑道，“我送你回去？”
“好！”周熙如也没有在意。
等着司南把车子开进春涧山居，她乘坐电梯抵达29楼的时候，就发现徐之舠竟然搬了一张椅子，就坐在过道中看着她。
“怎么了？”周熙如问道。
“阿如，你出门玩，没有带我。”徐之舠高傲地说道。
“哦？”周熙如点点头，绕开他，准备去开门。
“阿如，你知不知道，我会生气的。”徐之舠大声说道。
“徐之舠，我找白菊姐姐聊聊女生话题，我怎么带你啊？”周熙如说道。
司南既然去花图工作室接她，他自然也知道她去了什么地方，他闹什么啊？
“我不管，你没有带我，所以——你需要帮我做点事情。”徐之舠直接说道。
“什么事情？”周熙如诧异地问道。
“你来！”徐之舠说话的同时，径自开了周熙如这边的门。
周熙如曾经告诉过徐之舠她家的大门密码，所以，他能够开门，她自然是一点都不意外，可是，现在看着客厅里面堆放着的东西，她有些傻眼了。
现在，她家客厅里面密密麻麻地堆满了纸箱子，周熙如扫了一眼，就知道这些箱子全部都是鲜花，空运冷链发货。
这两年，直播买花很流行，很多女孩子都会买一束花，点缀平静的生活，可是，这么多花？
“徐之舠，这里有多少朵花？”周熙如简直是硬着头皮问出了这个问题。
“九千九百九十九朵，我怕空运有损耗，还添加了一点，反正，过万！”徐之舠老老实实地交代着。
“全部都是玫瑰？”
“嗯……”
“徐之舠，你知不知道，这些玫瑰花需要收拾、醒花……九千九百九十九朵，我一晚上都收拾不好……”
“你把我当花农啊？”
“我们哪里有这么多花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