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明白事情的严重性，收敛了嬉皮笑脸之意，严肃的点头，保证自己一定会小心。
传送舟继续往前飘着，众人也从原来的兴致勃勃，到最后的兴致缺缺了。
“对了师父，守护之珠放在你那儿吧，我们当中也就只有你会使用守护之珠。”凌千雪将守护之珠递给了宫九天。
宫九天接下，放入了空间戒指内。
两人交接的举动中，凌千雪敏锐感觉到一道目光始终在她身上。
她柳眉微蹙，凝了过去，便见夜猫及时的收回视线，显然有些慌张。
凌千雪心中也明白了什么，淡淡的叹了口气，夜猫看的并非是她，而是她方才交给宫九天的守护之珠。
她叹了口气，仰起头贴在宫九天的耳边轻声说了些什么，宫九天微怔了下，旋即露出一抹笑容，点了点头。
凌千雪抬步朝夜猫走了过来，身旁两人主动让开了位置。
“夜猫，我们聊聊吧。”凌千雪坐在夜猫的身边，柔软的娇躯便挂在了她的身上。
夜猫卷长的睫毛轻轻颤了颤：“和我有什么好聊的，倒不如多陪陪尊上。”
凌千雪媚眸盯着她的脸良久，叹了口气：“夜猫，我们认识多长时间了。”
“三年多。”夜猫微微一怔，应道。
凌千雪继而笑道：“若我心里有秘密，你会看不出来吗？”
“……”
长达了半柱香的沉默，凌千雪也不催促，就这么静静的看着她，目光深幽，深不见底。
许是这气氛有些过分的压抑，四周众人都是大气不敢出，静默的等待着她们姐妹二人解决心事。
“好，我说。”
夜猫无力的阖上双眸，埋首在凌千雪的怀中，小小的手臂紧紧的揽着她。
凌千雪能清楚的感觉到夜猫一直在颤抖，缩着她的娇躯。
曾几何时，她见过这样的夜猫了？
记忆中的夜猫，一直都是坚强到让人无法找到她的软肋，坚强到将所有的心情都压在心底，永远表现的无喜无怒，保护在大家身边。
这便是她的搭档，她的夜猫。
“守护之珠……是我杀了离渊澈，从他尸体里，找出来的。”
此言一出，惊呆了在场所有人。
夜猫对离渊澈的感情，大家又岂会不知。
没想到夜猫竟然真的能狠下心来，杀了离渊澈。
她的心，一定很痛很苦吧。
也难怪夜猫无法放下守护之珠，看到守护之珠，无法释怀。
崔奶娘……当初杀了崔秀生，大概也是这个心情吧。
凌千雪想，如果因为某些原因，让她去杀了宫九天，她绝对做不到。
这该是要有多大的勇气才能如此？
凌千雪轻轻抚着她的背，温柔低语：“夜猫，想说什么都说出来吧，我都听着。”
有些事情，说出来之后，发泄了，才能得到解脱。
压抑在心底，就只会更加的难受，到最后，会在心里留下一道不可磨灭的伤痕。
那个伤痕，怎么也不该是离渊澈那种人。
夜猫抬起眸，泛红的眼睛，湿润的睫毛扇了扇：“就是那一日……你被收入到暗黑封印后的之后，我……”
……
夜猫的回忆。
夜猫的身份已被拆穿，利落的扯下了面上的人皮面具，露出那张冷艳精致的脸。
离渊澈受到古道子的命令，对她下手，是毫不留情，一招一式，都是浓烈的杀机。
“夜猫，你不是说你爱我么？为何就不能为了我去死！”离渊澈手持长剑，劈下了无数道凌厉的玄气。
他的玄阶不及夜猫，若非夜猫处处手下留情，他现在早已是地上的一具死尸了。
夜猫清冷的美眸跳动着幽寒的光芒，她紧握黑色羽扇，心中困惑，不解。
难道爱一个人，就必须要为了对方死吗？
倘若离渊澈值得她爱，就算是死，那又何妨？
可为了一个根本不值得爱的男人，放弃自己的生命，放弃她的搭档，她做不到！
“夜猫！”离渊澈见她神情有所恍惚，眸底狂热一喜，趁此机会，一剑就从她的脑袋上劈了下去。
夜猫羽扇抬起，挡住了那长剑，身形后退，如幽影鬼魅。
离渊澈的速度，哪能与夜猫相比。
他暗暗咬牙，心中充斥着愤怒之意：“好啊你夜猫，这就是你所谓的爱我，你这种爱，我不稀罕！”
夜猫心头一震，她本就不善言辞，离渊澈的字字句句，仿佛尖锐的刀，切割在她的心口，疼的无以复加。
“离渊澈，我爱你，可是你爱我吗？”
最终，她所有的言语，却只是化作了这一句话。
面色寡淡，毫无任何感情的起伏，根本就不像是一个言情爱的表情。
离渊澈对着这张脸，只觉得有种莫名的寒颤。
倏然，一道锐利的目光落在他的身上，离渊澈下意识的抬眸看去，只见古道子直直的看着他，似是在嘲讽着他的无能。
倘若杀不了夜猫，他绝对会被当做无用之人，被师父杀了！
离渊澈瞳仁瞪大，不！他才刚刚当上水国的国主，他绝对不能就这么死了！
他抬起眸，正视着面前的女子：“夜猫，你应该知道，我们不可能相爱。”
循着他方才的目光，夜猫也看到了古道子那灼灼逼人的眼神。
离渊澈是古道子的徒弟，而她，是凌千雪的搭档。
他们两人之间，只能是仇敌，无法相爱。
夜猫眸光稍显柔和：“那这么说，其实你对我还是有感觉的？”
“我……”离渊澈抿了抿薄唇，想要说些什么，终究还是化作一声长长的叹息。
凝着离渊澈那张温润早已不复存在的脸，满脸的狼狈，可夜猫却还是觉得心动。
她到底是有多爱着离渊澈？
这一点，连她自己都不清楚。
“我不想杀你。”夜猫收了羽扇，直直的盯着离渊澈，“你也杀不了我，古道子不会原谅你，你还是离开这里吧。”
旋即她压下心中对离渊澈的躁动，飞身朝皇宫内部的方向离开。
到最后，她还是无法对离渊澈下手。
即便离渊澈背叛过兄弟团，欺骗过她的感情，她还是下不了手。
她的目标，是找寻五国之珠的所在地，地方她已经查探好了，趁着战场絮乱的时候去拿，是最佳的时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