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暧昧需要勇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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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锦目光凛寒，收息敛神，目光沉暗，这些人武功都不弱，黑沉沉的夜，好像一下子将月亮也隐去大半，只剩下几颗星子闪烁。
闪烁着光芒让苏锦看到，这些人的手背上皆有一朵小小的红花，黑夜下，分外妖冶。
“大人，为何这次要得这般急，以前，都是从外镇，外县运来的。”
“上面的事，我们不要多问。”
“是。”
声音落下，脚步声突然渐近，明显那些人要走出来，以防被发现，苏锦往后一退，这一退，差点惊呼出声，一眼恨瞪着百里墨夙，“你属鬼的，没声息的。”
“是你看得太认真。”黑夜下，百里墨夙的衣衫已经全干了，俊朗飘逸，魅惑万千，凤眸闪亮，更加衬得此时衣衫尽湿的苏锦狼狈得无以复加。
苏锦恨恼着，深深的控制住自己才没一巴掌给呼出去。
偏头，苏锦实在不想和这厮说话，眼见着那些人走出来，轻轻挪动脚步退向一旁，只是，刚退后一步，不知踩到了什么，身子一歪，猛的撞在墙上发出一声轻响。
“谁。”紧跟着一声冷喝传来。
苏锦暗恼，自己被百里墨夙给弄得脑子混乱了，竟这般不小心，当下一把拉过百里墨夙，“愣着等死呐，快带我走。”
眼见脚步声逼近，百里墨夙却不为所动，反而笑盈盈的看着苏锦，唇瓣轻启，传音入密，“你亲下爷。”
“你带不带。”
“妇唱夫随，带。”没有多余的语言，待内院里人追出来时，苏锦已经被百里墨夙给拉走了。
“大人，没有人，许是猫，这里不远处那片有一片小树林，那里有猫不出奇。”
“不对，这里有水渍。”
靠，隐在暗处的苏锦懊恼，对啊，她一身湿哒哒的，自然有残留。
“以防万一，立马派人，四下加紧的找。”一声令下，当下，无数黑影散开。
而此时，百里墨夙和苏锦正蹲躲在这处院子里杂物房里的杂草堆里，借着杂草间的透出缝隙看向外面。
“你不是本事大嘛，干嘛要躲，出去干掉他们。”苏锦偏头，眼神怨哉。
百里墨夙不动，声音淡淡在苏锦脑中响起，“人太多，爷方才也受了伤。”
“你不是武功高强”
“爷要休养生息。”
“明明就是没本事。”
“苏锦，你是不是就不能和爷好好的说话。”百里墨夙倏然来了气，骤然凑近苏锦，呼吸直接喷洒在她的耳边。
苏锦不自在的退后一点点，缩了缩脖子，小脸一扬，“你离我远一点。”这个人，真是的，蹲着也这般帅气。
百里墨夙眉梢一挑，“爷就喜欢亲近你。”
“好啊，那，麻烦这位爷，以内力帮我把衣衫烤干啊。”苏锦冷笑。
百里墨夙这下没答话，而是目光向下，从苏锦的脚尖一直看到苏锦的头顶，不知在想些什么。
“看什么。”苏锦一边紧盯着外边，一边戒备的看着百里墨夙。
百里墨夙轻理了理袖子，精致的唇角一勾，“没，看你这糟糕的凌乱的样子，还挺不错像个女人。”
“我去，我哪里不像女人啊，你个变态。”
“平日太凶猛，这下，嗯，有几分楚楚可怜的意思。”这话，苏锦怎么听就怎么觉得里面是幸灾乐祸的意思，干脆偏开头，不搭理他了。
如果不是不想打草惊蛇，她至于和他躲在这里吗，这么窄，动作一大，二人就要紧挨着不分离了。
真是糟心！
夜风自屋外吹进来，有些冷。
“冷吗？”百里墨夙问。
苏锦背脊打直，“不冷。”生冷的回应。
于是，二人再无对话。
可是，不说话，又太安静了。
外间，脚步声快速，秋虫低鸣，徐风轻轻，湿润的水和着干草的味道，在二人之间氤氲着一丝捉摸不定的情愫。
“大人，没有任何异常。”许久，外面听到声音。
“撤。”
那些人是终于走远了。
苏锦竟似松了口气，也不知是因为身边这个百里墨夙还是因为什么，当下拍了拍衣衫，意欲起身，胳膊却被百里墨夙又拉了回去。
“你”
“嘘。”百里墨夙抬起食指，示意苏锦小心看向外面。
“方才那血腥就是从那边传来的”一道杂踏的脚步，紧接着，一队身着衙门官服的官兵骑着马，打着火把进了不过多处的外院。
苏锦看着，简直有些欲哭无泪，好了，继续在这草垛里待着吧。
可是，这感觉，不爽。
须臾，苏锦侧眸，看着百里墨夙，“看样子，这些官兵一时半会儿怕是不会走，怎么办？”
“你问爷？”
“这里除了我和你还有别人。”
“哦，这样”百里墨夙突然执起苏锦的手，透过窗户看向不远处，指向那边，“那里有处树林”
虽然比较远，可是以百里墨夙的轻功，跃过去不难。
“带我过去。”不待百里墨夙话落，苏锦便反过来拉着他的手，“走。”开阔的小树林总好过二人待在这狭窄的小草堆里吧。
百里墨夙看着苏锦，墨眸里光束微微一闪，眼底掠过淡淡笑意，点头，“好。”话刚落，一把搂起苏锦足尖一跃，自窗跃出无声无息向那里掠去。
然后，百里墨夙直接将苏锦扑倒在软软的草地上。
“喂，你”
“大人，要不要那边去搜一下。”苏锦正要推，却听在外院里搜不出异样的官兵突然禀报。
为首一位面色发沉，五官硬朗的中年男子，挑着目光看向不远处的小树林，又收回目光，“那边，不是情人私下幽会的地方，那般多人，身份不一，如何查，岂不是多生事端，再者，我们是查找尸体的。”
“大人说得是。”
远远的，苏锦听到这话，顿时眼睛睁大了，四下一看，凝神一听，这才发觉，这片小树林，看着不大出众，可，几乎没隔多远，便能听到极重的呼吸，与娇吟的喘息，还有要轻极轻的喃喃低语，与靡靡笑声，再远一点，方才在那杂物房里被遮住了视角，这一看月光下，白华华一片瀑布好似自天际流泻而下，微风徐不来，花香水香，这景致可真是
她倒是听说过京中城外有一处红树林，因为地理幽静，空气极好，夜里，常是达官贵人，世家公子与小妾，歌女来此私会的极佳之地，她当时听下面来人禀报她时，还笑说华九要不要去领略其风光。
华九还被她一句话给打趣得脸红耳朵红的。
而她现在
苏锦眼下自然明白了方才，那被她忽视掉的，百里墨夙的表情，也反应过来，他为何要压在她身下，当即偏开头，几乎是咬着后槽牙，“等人走了，你就给我下来。”
“好。”灼热的呼吸洒在苏锦脸上，将苏锦精精致的小脸晕染得比胭脂还要娇艳。
一队一队的官兵来回走动，包围着方才那间农舍，四处搜索查探。
“如无确切消息，绝不会调动这般这般多的人手，想来是有人告密，而且，还指明说是来寻尸体，看来，其中不简单。”稍倾，苏锦看向远处道。
百里墨夙其实并没有把所有重力压在苏锦身上，而是两手撑在苏锦的脑边，闻言，点头，“自然。”
“嗯，你说，会是谁干的？”苏锦被压得有些别扭，她其实想把百里墨夙给推开，推开也没什么，小心一点，也不定会引起注意，可是手动了动，却是忍住了。
小心为上，对，小心为上。
“什么？”百里墨夙却不知在想些什么，突然问道。
苏锦吞了吞口水，“我说，你猜是谁告的密，或者说，方才那帮手段狠戾的黑衣人是受谁指使的。”苏锦的声音蓦然轻了轻。
这处境，太特么的尴尬了，而且，百里墨夙一说话，那夹着淡淡茶香的气息，就这般好像冲入了她的五脏肺腑，让她脑中一瞬乱麻，就想起方才二人在水里扑腾相吻的场景还有
眼下，她的衣衫是湿的，紧贴在身上，所以，比平常更加清楚的感觉到百里墨夙身上那微暖微凉的气息。
可是，太尴尬的苏锦却没注意到，压在她身上的百里墨夙耳根处那一片陡然升起的红晕。
如此情境，他，又比她，好得了多少。
只是，他比她更加直接。
百里墨夙看着苏锦的脸，没有回答，就在这时，突然这样吻了下去。
猝不及防。
四周一切声音好像都停止。
官兵也都退走了。
苏锦的大脑却是一片缺氧，只是觉得，除了身体上重，脑袋，一下子好像都重了。
不过，百里墨夙这次没有长驱直入，只是唇瓣狠狠的压了压苏锦的唇瓣，然后便退开，贴着她的唇瓣呢喃，“苏锦，记住我的味道，你的吻，只能属于我一个人，你，也只能属于我。”
这是霸道的宣言。
从未有过的认真，从未曾得见的庄重，树林斑斓的光影下，是他如玉且专注的脸。
他唇瓣殷红，眸光如水，装载的是苏锦一张怔然的小脸，倾泻的，是永生的温柔。
“我，是真的喜欢你，霸道到自己都阻止不了的喜欢。”腰间又是一紧，紧接着，天地旋转，苏锦怔然间，发现，她已经压在了百里墨夙身上，声如魔音，在耳边，好听的，一遍一遍回荡。
“墨大爷，你和多少女子演绎过如此温柔。”稍倾，苏锦却突然笑，笑容里是灼人的讽刺。
百里墨夙闻言，面色一黑，眸里墨浪翻腾，“苏锦”
“我不会属于你，也不会属于任何一个人。”苏锦又道，看了下四周，又看了看远方看不破的天，这才整理好自己就在翻身间，已被百里墨夙烘干的衣裳，声音微凉，“那些官兵已走远，我也走了。”
百里墨夙看着苏锦这瞬间疏离冷淡的样子，光束在眸中浮沉好久之后，突然平静下来，然后，笑了。
“你笑什么？”苏锦上前，一把捂住他的唇，面上满是警告，“想死啊，就算你武功高强，可是这里是大楚。”
百里墨夙不慌，笑意一收，依然躺在地上，可是却极其闲懒的以双手枕后，眯着眸，“你担心爷。”
“相府隔壁府的那条狗，我也很担心。”苏锦道。
“好吧。”百里墨夙倏然坐起身，凤眸紧锁着着苏锦，竟裂开唇角一笑，“虽然地位不高，好歹，你担心爷了。”
我
苏锦皱着脸看着百里墨夙，一瞬心旌荡漾，真想问一句，墨大爷，你脑子没发烧吧，她拿他与狗相提并论，他竟然不生气，还高兴？
莫不是，真被水灌了脑子。
“对了，小锦儿，爷要向你担白一件事，但是你不能生气。”百里墨夙突然又道，说话间，还极其自来熟的一把抓住苏锦的手，直让苏锦挣扎不得。
言语，还分外温柔深情。
几下挣不脱，又不想弄出大动静，苏锦微恼，“说。”
“方才在那农舍是我不小心踢到一颗石子硌了你的脚，才引起那些人注意。”
“你”
“爷只是想和你单独相处。”
“你”
苏锦怒火中烧，感情方才，这厮就是在看她笑话。
“你若不原谅爷，爷就大叫。”
呼，苏锦深呼吸，“好。”苏锦咬牙，“我原谅你。”
“如果你因为此事生爷气，报复爷，爷让华九明日出门也摔跤。”
“你”
百里墨夙轻轻的拉过苏锦的手，虎摸着她葱白般手指头，“乖，夫妻之道在于和谐，别生气。”
“和谐你个大头鬼。”苏锦奋力起身。
她发誓，她这下是真的不想和这人说话了。
“你不是想知道，爷给楚皇那老儿白布里包裹的是什么吗？”百里墨夙一句话，成功的让苏锦停住脚步。
苏锦转身，眼眸一跳，心下有不好的感觉，一双柳眉倒竖，缓缓看着他，“什么，是什么？”
“里面，是爷写的一句话。”
苏锦面色不好，“什么话？”
“爷说，爷看上一个女人，要娶她。”
“你”苏锦浑身一颤，“百里墨夙你脑子晕糊了，想娶我，我”
百里墨夙紧了紧苏锦那细滑的小手，然后，又松开，摇头，“不是。”
“什么？”苏锦有些闹不明白了，压着声，低吼，“百里墨夙，你到底要搞什么鬼？”
百里墨夙却不打算说了，而是起身，随意一拍袍子，“爷走了，你自己回相府吧。”
然后，就真走了。
然后，苏锦就这样眼睁睁的看着百里墨夙那重紫色的身影一点一点在眼底消失。
夜色，净。
秋风，凉。
苏锦不知道在那里站了多久，这才挪动脚步，朝城门口而去。
“咦，方才那是什么。”
“什么什么？”
“好像有个黑影。”
“你看花了，今夜城外有案要查，我看你是太神经了。”
城门口，两名将士的声音越来越远。
苏锦躲在街角暗处，看着。
没错，方才，正是她自城门顶上穿梭而过。
宵禁还早，远处，繁盛的街上，叫卖声，说话声，随着风，传来，不绝于耳。
苏锦一脚登于高处，目之所视，之前转角的那棵大树下，已经没了马车的影子。
那，百里墨夙今夜，不会入住芳华阁了吧。
不过，该死，这说话说一半，真急人。
他到底和皇上说了要娶谁？
越想越不对，苏锦竟直向大楚京中的行宫而去。
去找那个慕容小复，他当该多少知道的。
“不知道啊。”睡得正想，却被苏锦从床榻上揪起来的慕容小复，惺忪着眼，一脸睡态，“皇婶，我什么也不知道。”
“皇——婶？”苏锦用力一拍慕容小复的脸，“谁准许你这般叫的，不是”
“皇婶姐姐饶命。”慕容小复的小脸被苏锦这样的一拍，顿时清醒了，苦着一张好看的小脸，“皇叔说了，人后必须这样叫，不然，不给我好吃的。”
“那你说说，百里墨夙明明姓百里，你姓慕容，为何，就成了你的皇叔。”
“这个”慕容小复挠了挠脑袋，“我也不知，我长这般大，就见过皇叔三次，这一次在来大楚前，半路会和算第三次，本来，父皇不要我来大楚的，是母后和父皇说，父皇才同意的，嗯”慕容小复又拖着腮，细细思忖，“我总觉着，父皇不喜欢皇叔，每次母后在时，他就不喜欢皇叔”
苏锦眸子紧起，虽然这小孩说话显得童真，可是，她是大人，却一下子听明白了。
感情，这个百里墨夙和这个北冥皇后，关系，很好的样子，北冥皇上都吃醋？
那他还不避嫌？
真是妖孽，处处招桃花。
“行了，你睡吧，我走了。”苏锦面色阴郁着，道，然后，人就走没影儿。
轻纱摇曳，光束明灭，慕容小复一脸懵逼的摸摸头，“我，有说错什么了？嗯，好困。”
离开行宫的苏锦思绪更是乱七八糟了，看着前方的相府大门，却有些不想进去了。
方才在行宫没见着百里墨夙，那，他肯定不是住在相府的。
“咝。”突然一声倒抽，苏锦这才反应过来，唇角方才被百里墨夙给咬破了。
这死男人，真的是坏透了。
这是我家，我怕什么，他和皇上说了什么，和她有什么关系。苏锦头一仰，身子一纵，就进了府邸，转瞬落在芳华阁。
这出去了一整天，兰瑟正翘首以盼，甫一见着苏锦，这眼底的光都亮了，“小姐，你算回来了，我方才看着北冥国师回来，你都没有回来，还以为你”
“打住，我好得紧呢。”苏锦拍着兰瑟的肩膀，目光又向主屋看去，“百里墨夙，住在主屋？”
兰瑟戚戚焉的点点头。
苏锦顿时气不打一处来，这丫的，还真住她的屋子？
“小姐，之前大公子已经来过了，听北冥国师说你一切安好，这才离开的。”
“嗯。”她在宫中生死一线，这个哥哥估计也不好过。
“还有，方才，夫人，竟然也派人来问过。”
“我救了她儿子，她这么做，不为过。”苏锦对明月珠是真没什么感情。
兰瑟动了动嘴，不说话了。
苏锦想着，又看向外院，“我去找栾生。”栾生却在她话落时，已经站在了苏锦的身旁，“你没事，真是太好了。”
“我福大命大，肯定没事的，苏婉和兰姨娘今日可还消停？”
栾生摇头，“倒是真不消停，不过，都被我给拦下了，什么也事也没做成。”
“对啊，之前，我还听说，二小姐大发脾气，摔了不少瓷器呢，差点儿连相爷都惊动了。”兰瑟也道。
苏锦了然，“平日里虽然会装，可是如今先是失了名声，又被太子冷落，自然不好受的。”说到此，苏锦又看向如树一般站得笔直的栾生，“苏婉那胳膊上的伤不说，其他，可严重？”
“我见兰姨娘虽然忧心，却并不悲伤，应该不是大事，不过，我却发现一件别的事。”
苏锦目光微紧，“什么？”
“咳咳”一向正经没什么表情的栾生突然微微垂头，颇有些尴尬的模样。
这表情
苏锦让兰瑟先下去，这才双手环胸，道，“你说。”
“趁人不备，我大概看了下苏婉的身体，她的身上，尤其是腿上，有很多的掐痕，而且，那掐痕和已死的七公主身上的掐痕极是相像，很可能，是出自同一个人手。”栾生说完，偏开头，看向远处。
那一本正经的样子
苏锦抿了抿唇，果然不出她所料，苏婉那下身的血
诶，等下。
“对于苏婉你可能是心细，所以检查一下，那七公主的遗体，你如何会”
“是，北冥国师让我查的，然后，让我等你回来时，告诉你。”
“他让你查？”苏锦睨了眼主屋，又看着他，“什么时候？”
“就在你进宫后。”
苏锦恍然大悟，她进宫后，随着皇上的震怒，所有人注意力都放在了她的身上，所以，对七公主的看管势必也会减弱，这个时候去检查，倒是最佳机会。
她之前也想过去查看七公主的遗体，可是，到底那是公主，看守森严，没曾想
而且，这事，让万事不放于心却细心谨慎的栾生来做，简直是再合适不过。
这个百里墨夙，用起她的人来，倒是顺手得很。
“嗯，栾生你先下去休息吧，明日，我们去魏府。”
“去魏府？”
“上次事没办成，明日我一定帮你办成。”苏锦道，“你总不能一直跟着我，早日恢复记忆，寻出真相，对你，对你死去的父母也是一个交待。”
栾生愣了愣，面上思绪起伏，最终点头，“只要你不是赶我就好。”
“噗嗤，你是我的恩人，我如何会赶你。”苏锦摆摆手，没心没肺的笑着，“早些休息吧。”
栾生见到苏锦这样，心也松下，面上渐渐浮起一丝近乎于无的笑意，退了下去。
苏锦觉得好笑，她哪是在赶他，这样听话又沉稳的护卫，又武功高强的护卫，她是求之不得，只是，她，终归要离开的。
如今，证明，这世间是有她需要的那块先古之玉的，十方阁的人也全部洒网下去，相信，要不了多久，就能寻到先古之玉。
到得那时
苏锦又站在那里，看了主屋半响，还是朝一旁的隔壁屋子而去。
她想那般多做什么，百里墨夙这般厉害的物，自不会做对他自己不利的事。
既然如此，她又何必去管他和皇上说要娶谁。
这一夜，无比平静。
然而，天还未亮，就不平静了，还在熟睡状态的苏锦紧抱着被子，看着站在自己床榻边如玉松一般的百里墨夙，瞌睡虫都瞬间走光。
“百里墨夙，这大早上的，你干嘛呢，你看看外面天都没有亮。”苏锦怒，“主屋也让给你了，你还想咋的。”
“起来。”百里墨夙冷冷的，双手负手，“给你一柱香时收拾自己，我在书房等你。”
“书，书房？”苏锦还很懵逼，她和百里墨夙昨天可是不悦的分开的，所以，他们俩的关系何时已经上升到要去书房这般高大上的地方了——他们没事可商量啊！
“昨日皇上的话，你不会忘得这般快吧。”屋外，百里墨夙的声音幽幽的又拽拽的传来。
皇上的话
“你还有大半柱香时间，今日要学会写相府内所有人的名字。”百里墨夙的声音再是凉凉的响起。
我去！
苏锦这下是彻底反应过来了，对，百里墨夙要教她习字作画，可是，我的天。
百里墨夙不会借此泄私愤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