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白她一眼。
没笑吗？
歪头想了想，还真是笑了的。
“不过，那只是礼貌性的微笑罢了，你就是因为这个生气？”她瞪大眼。
这个理由还不够吗？
哼！
他扭过头不再看她。
苏轻眉挑了下眉毛，心下恍然：“阿九，你不是生气，是吃醋了吧？”
哈，还真有意思。
看到这样一个冰若冰霜的大男人吃醋，吃起醋来的样子就像个小孩子一样，她忍不住莞尔。
他被她戳破心事，一时间承认也不是，不承认也不是，只觉得很不好意思，脸颊微红，又不想被她看到，于是将脸扭向窗外。
不错，他就是吃醋了。
苏轻眉更是想笑，可是看到他那羞窘的模样，又强自忍住没有笑出声来。
她心道这男人脸皮太薄，自己要是把他逗得恼羞成怒发作起来，还不定会怎么样了，最好别试。
正好这时候小二送了茶进来。
他被阿九吓着了，半点不敢多逗留，放下茶具就跑了。
“阿九，看你把他吓的，看到你就像看到狼的兔子一样。”她笑着打趣道。
“哼。”
算他识相，跑得快，否则他已经忍不住想给这小二一点苦头尝尝了。
“来来来，别生气了，喝杯茶吧，这茶汤清透，闻起来香气扑鼻，还算不错。”
她将茶杯推到他面前。
他没动，甚至一眼也没看。
苏轻眉眼珠转了转，嘴角勾起，笑吟吟的品了口茶。
“对了，阿九，咱们来聊聊正事吧。”
“正事？”他抬眼看向她，眼神中透着疑问。
“嗯。”
苏轻眉收起笑容，正色道：“六年不见，难道你就没有什么话想要问我的吗？”
有，不但有，而且很多。
但是，你愿意告诉我吗？
他垂下眼帘。
“我问，你会答吗？”
她想了想道：“或许。”
他深吸口气，再次看向她：“你答允和我回京城，可是心甘情愿？可有后悔？”
她把玩着手里的茶杯：“心甘情愿倒也未必，但我的确没有后悔过。”
“那你可知道，回京城之后会怎样？”他紧盯着她。
两人之间一直没有提过这个话题，他不敢问，她不想提。
尽管在他心底已经认定，她肯定同意跟自己回京城，应该是愿意和自己在一起了，可他又怕问出来，她会给出完全不同的答案。
毕竟他从来就没猜透过她的心思。
她不答，只是转着杯子，目光盯着杯上的花纹。
而在等她的答案时，他的心都紧张得快要跳出来了。
“阿九，我知道你想问什么，不过在我告诉你答案之前，我想先问你一个问题。”
“你问。”
他简短的答道。
“你见过阿宝。”她突然道。
“嗯。”
“那你可知道，他是一个没父亲的孩子。”
“嗯，我知。”
他低声道，袖子里的手指紧紧攥成了拳。
可他却并不知道阿宝的父亲是谁，怎么也打听不到，除非她亲口说出来，可他又不愿问。
天知道他有多嫉妒那个男人。
“你真的一点也不介意？”她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