扎哈最出色的地方，在于他的视力。
称之为鹰眼，也不算过分。
虽然他的腿上有残疾，即便是上了战场，兵员素质还达不到普通士兵的水准。
而且，他射箭时，还必须依赖于战马的辅助。
受到的限制极大。
不过，膛线火枪的出现，解决了他的所有问题，射程不仅比弓箭远。
还不用借助战马的力量。
对于扎哈的射术，赵小乐倒不担心，他有时候倒担心，火枪的射程，是不是难以企及扎哈的眼力？
而扎哈在初时的一番抗拒后，慢慢熟悉了膛线火枪，很快就爱不释手了。
这东西，确实让他的实力发生了蜕变。
也发挥了他的最大优势。
除了扎哈外，其他人赵小乐不准备多带。
说句老实话，他有自信，自己的实力在一流高手中，也算是拔尖的存在了。
若是自己都扛不住玄水的袭击。
那么，带更多的高手，也没有太大意义。
他必须用的别的方法干掉玄水，若是和对方比拼武艺，那就是一己之短攻彼之长。
和找死有什么区别？
临行前，如花交给了她一个地址，到了滁州之后，根据地址找到一个叫如月的女子。
她是圣女安插滁州的联络人，从她哪儿能获知圣女的消息。
如月？
光听名字，赵小乐就忍不住想入非非。
如花冲他笑道：“你放心，如月是个大美女，和老身绝对不一样。”
赵小乐瘪了下嘴，心道：“你还知道自己是老身吗？似乎景阳帝又给你增添了许多活力，你看上去年轻了很多嘛！”
也不知为何，他总想调侃如花。
当天晚上。
赵小乐便离开了。
他和御林军分开走的。
常昆带着御林军，一路骑着战马赶往滁州，他心里一直念着圣女，当真是心急如焚。
行进的速度，也是急如骤雨，
赵小乐则是带着扎哈，乘坐热气球离开了上京，从西厂离开，没有惊动任何人。
送行的，也只有秦思宁和安琪尔两人。
赵小乐还是第一次坐热气球。
为了维持自己梁王的身份，他没有故作好奇地左顾右盼，而是以观瞧山脉走势为借口，好好地过了一番眼瘾。
反而是扎哈，坐热气球早就坐吐了。
祈福仪式的当天，他一直飘在上京城的高空上，随着热气球不断上升和下降。
然后，不断杀死那些和他无关的道士。
赵小乐看了一会儿，便收回目光，老老实实的坐回去，开始闭目调息，练习易筋经。
他已经懈怠这门功夫很久了。
而且，随着自己的实力越来越精进，他也意识到，一流高手就是武者的巅峰。
就算继续修炼易筋经，功力也只是龟速前进着。
即便是三十年？五十年？
他也不认为能有任何质的改变。
若是如此，到底是易筋经到达了瓶颈？还是自己的实力，或者是天赋达到了瓶颈？
难道说，当初那位易筋经开创者，菩提祖师也是他如今的境界吗？
要知道，在传说之中，那位祖师不仅是武学的开创者，更有一苇渡江的绝学。
若是说到一苇渡江，赵小乐不认为自己能做到。
即便是玄水，也离那等境界差得远了。
虽然只是交手了几下，可赵小乐也能肯定，玄水离那等境界还差得远着呢。
而那也不过是传说罢了。
想了想，赵小乐睁开眼眸。
热气球内很安静。
除了坐在一旁擦拭火枪的扎哈外，就是两个西厂番子，在操纵热气球前进。
赵小乐身份尊贵，他若不开口，谁也不乱说话。
赵小乐看向扎哈，说道：“扎哈，把你的火枪对准我，试一试，本王能不能躲过去？”
扎哈一愣，另外两个西厂番子，也是直接一愣，不可思议地看向他。
谁也不知道这个梁王发什么疯？
大晚上，你就不能让热气球好好飞行嘛？
搞什么幺蛾子？
赵小乐很快明白，其他人误会他了。
便解释道：“那天，玄水躲过了你的几发射击，本王打算体验一下，他的诀窍是什么？”
“你只需要做出出枪的动作，无需真的射击。”
众人闻言，才松了一口气。
扎哈点头道：“好吧，小人不装弹珠便是了。”
不装弹珠，就不会误射到热气球，也不会不小心打死了赵小乐。
他掏出了一把火铳，也就是短柄火枪。
比他的小臂长一点。
里面也被西厂的匠人拉出了膛线，一共给他锻造了两把，方便他近距离作战使用。
扎哈给其中一把火铳上了火药，便将枪口对准了赵小乐。
两个西厂番子，也好奇地看过来。
赵小乐缓缓闭上眼，开始感受能不能察觉到一点端倪，半天后，他没感觉有什么不对。
于是，让扎哈开枪了。
彭！
火枪炸响，刺鼻的硝烟味道弥漫，赵小乐却没感觉到任何特殊之处。
若是扎哈装了子弹，他已经死了。
赵小乐决定再体验一次，他让扎哈只管开枪，不要告诉他何时要射击。
既然一次找不出来，那就多来几次好了。
扎哈反正也闲着没事儿，就把两发火统都填装了，开始对赵小乐射击起来。
彭！
彭！
……
火统的声音不断响起，热气球里面的硝烟味，也让两个西厂番子不时地咳嗽起来。
一直搞了大半夜。
赵小乐无论怎么集中精神，也始终没有发现扎哈什么时候会开枪。
还是没搞清楚，玄水到底如何躲避了扎哈的射击？
等到将近天明时，扎哈带的火药，都已经射击完了，赵小乐也没喊停。
扎哈看了眼苦逼的西厂番子，示意道：这是最后一枪了。
两个西厂番子点了点头，也示意他快点结束这难熬的空中射击。
扎哈不再废话，看了眼累的满头虚汗的赵小乐，他再次将火枪对准他的脑袋，眼中突然闪过一丝冷芒。
彭！
火枪毫无预兆地响了，扎哈向先前无数次射击那样，扣动了扳机。
可这一次，射击后结果却和先前不同。
火枪发射后，扎哈三人却感觉眼睛花了一下，赵小乐身体周围出现了残影。
若不是，那残影立刻消失不见了，三人还以为热气球出了事儿。
之后，他三人震惊地互视一眼。
同时想到了一个可能，难道说……赵小乐躲过了刚才那一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