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锦瑟是被脖颈间的酥痒叫醒的。
男人毛茸茸的短发近在眼前，察觉到吮吸般的力道，锦瑟惊得推他。
“别留下印！”
慕谨言抬头，哄了两句：“就一个，好不好？我好奇，没试过。”
锦瑟态度坚决：“不行。”
她可不想顶着痕迹出门，被人看到。
男人肉眼可见地失落起来，连眉毛都耷下来了，纤长的睫毛在下眼帘打下一层阴影，仿佛被世界抛弃，孤立无援。
锦瑟的心一下子软了，偏过头不看他，语气却放松下来。
“反正…不能让人看到。”
慕谨言一秒变脸，扯开锦瑟衣领向下进发。
酥麻的啃噬中，锦瑟沁出一头薄汗，脸颊红成一片，甚至差点忍不住同意慕谨言继续。
关键时刻，是慕谨言呼吸急促抬起头，狠狠吻在锦瑟唇上，之后头也不回地冲进卫生间。
不一会儿，卫生间传来压抑的声音，听得锦瑟连耳朵都红了。
叩叩！
“锦瑟，醒了吗？大家在等你吃饭。”
门外，赵莉声音温和，只是语气中的看好戏和跃跃欲试，透出几分真实想法。
锦瑟瞥了眼门口，又看了眼紧闭的卫生间，整理好衣服，慢悠悠下床开门。
吱—
路过卫生间，门突然打开，慕谨言走出来，前额碎发打湿了一缕，手上还挂着水珠，面上却恢复了在众人面前的一本正经，除了眼尾略微泛红，和平时几乎一样。
锦瑟嗤笑一声，把门打开。
“妈，你怎么来了？吃个饭而已，还等什么？平时都是谁在谁先吃。”
如今的情况，也不好讲究太多，路上吃速食的时候多，几乎都是各吃各的。
偶尔找到房子休息，往往也很难找到能将他们一行人全部容纳的住所，他们还是亲近的人聚在一起。
赵莉边说话，边透过锦瑟的身影向屋内看。
“大家伙几乎都是被你们救下的，每次遭遇丧尸也是全靠你们两个大功臣看护。”
“好不容易做一顿像样的饭，大家怎么可能不等你们呢？”
“谨言在屋里吗？叫上他一起去。”
“我在，”慕谨言出现在锦瑟身后，眼尾的红尚未散去，声音也比平时更哑。
赵莉眼神古怪地瞥了锦瑟一眼。
锦瑟推了推慕谨言：“你先下去吧，我洗个漱。”
大早上容易火气旺，她可不想再和他独处了，那样早饭指定遥遥无期。
慕谨言身形未动，眼眸低垂，看着锦瑟：“我等你一起？”
赵莉走进屋里，顺手把慕谨言推到门外：“谨言你先去吃，这里有赵姨在。”
话已至此，慕谨言没有了留下的理由，只能眼睁睁看房门在他眼前关闭。
盯着大门愣了两秒，没有听到门内的动静，慕谨言抿了抿唇，下楼而去。
屋里，慕谨言一走，锦瑟的耳朵就遭了殃。
“疼疼疼，”锦瑟夸张地怪叫，“我可是你女儿，你这么拧我耳朵，难道还指着拧下来当下酒菜不成？那也不香啊！”
赵莉手上动作不停，声音阴恻恻的。
“拧下来当下酒菜，真是一个好提议，既然你已经安排好耳朵的去向，那我这个当妈的也只能成全了。”
“妈，别闹，”锦瑟扭了两下头，灵巧地从赵莉手下逃离，捂着耳朵退出老远，“疯牛病就是由于同类相食引发的。”
赵莉怒极反笑：“好啊，学会顶人了，我说一句你顶我十句。”
锦瑟揉了揉耳朵：“是你先不分青红皂白动手的。”
虽说赵莉有分寸，没有弄疼她。
赵莉瞪了她一眼：“还好意思说我动手，还记得我昨晚说什么了吗？”
锦瑟转转眼珠：“你说慕谨言身手好，为人正派，你放心。”
“对啊！”赵莉一拍大腿，“但我没想到你这么猛，一大早就把谨言欺负哭了！”
锦瑟：“哭了？”
赵莉：“妈看得真真切切的，眼都红了，别不想承认。”
锦瑟眼角抽动，她真想说，那不是哭红的…
奈何赵莉为了女儿单身二十年，对这种事不敏感，她也不好意思主动提及。
“你别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妈从前可不是这么教你的。”
赵莉把锦瑟推到卫生间催她洗漱，在门外拍板定论。
“下楼后找个合适的时间，你向谨言道歉。”
“噗…”
锦瑟喷了一洗手池的牙膏沫子，快速洗了洗，漱了漱口。
“没必要吧？”
赵莉神情惆怅，以一种过来人的样子劝道：
“我们和谨言，归根结底是从合作关系开始的。”
“如今虽然你们在一起了，但现在不是和平年代。一点小的隔阂，不说清楚，天长日久下来都会变大，到最后修补都无从修补。”
“妈没有本事，不仅护不了你，甚至还需要你的保护，可妈总有一天会离开你。”
“谨言不同，他对你好，有能力护你，也愿意护你。”
“锦瑟，不要任性。”
说完，赵莉偏过了头，没有看锦瑟，从锦瑟的角度却能看到赵莉眼中的水光。
她心中叹了口气。
末世以来，赵莉极度没有安全感，对她满是愧疚，因不想拖她后腿，多次超负荷锻炼，被锦瑟撞见过几次，这才收敛。
她只想锦瑟能过好。
“好，我都听妈的。”
为了让赵莉安心，锦瑟点头应下，到时候糊弄一下好了。
吃早饭时，锦瑟特意注意了下任坚。
他混在人群中，神情泰然，和周边几个人已打成一片，聊得其乐融融，看起来表现和正常。
锦瑟目光顿了顿，在任坚转头望过来之前，转移了视线。
早餐异常丰盛，众人吃得心满意足，不过哪怕是赞叹时，他们也下意识压低声音，生怕惊扰到外面的东西，这已经成为众人的习惯了。
吃过饭，锦瑟正想找慕谨言帮忙，一起应付下赵莉说的道歉。
哪想到赵莉根本没给她喘息串供的时间，直接带她找上慕谨言。
“谨言，锦瑟从小被我惯坏了，你多担待点，赵姨已经知道她早上做的事了，特意带她来向你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