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渊睁开眼睛，把手从门栓上拿开。他敲了三下门，声音还在耳边。外面很黑，他没点灯，直接从窗户跳了出去，贴着墙快步走。
巡防刚换班，这时候最安全。楚河说的没错，北边守卫提前半炷香时间交接，空档刚好够他穿过药园西角。
他翻过围栏时，袖子动了一下。护心丹和隐气丹都在身上。玉瓶贴着皮肤，有点凉。前面是阴寒谷底，冰魄花就长在那里的石头缝里。
林渊蹲下身子，从怀里拿出一对银镊子。这是他自己做的，能锁住灵气。他慢慢靠近岩壁，呼吸放轻。
冰魄花是白色的，花瓣边上有一点蓝光。他用镊子夹住花根，轻轻用力。土松开了，整株花被拔了出来。
他马上放进玉匣，盖好盖子。匣子里垫了寒蚕丝，能保三天药性不散。
收好冰魄花后，他朝火山口走去。火灵果才是今晚的重点。这种果子只有雷和火碰在一起的时候才长，三十年一次，今年正好成熟。
路上有一片焦土，地上有裂缝，偶尔冒出火星。林渊不停步，绕开有妖兽脚印的地方。他知道这里有雷霆豹出没。
火山口旁边有棵枯树，树枝弯弯曲曲。树顶趴着一个黑影，四肢很长，背上闪着电光——是雷霆豹。
它眼睛闭着，耳朵却在动。只要有点动静就会醒来。火灵果就在它下面的树枝上，三颗红色的果子像小火球。
林渊躲在十丈外的石头后面，摸出一颗养气丹。这丹不值钱，但味道重。他在丹上抹了点粉，然后扔向远处的石缝。
香味飘过去。雷霆豹鼻子一抽，突然睁眼。它闻了闻，跳下来往丹药方向跑。
落地时，前爪踩进一个小坑。坑里埋了一颗迷魂丹。丹碎了，粉末混着热气冒出来，变成看不见的烟。
雷霆豹吸了一口，动作变慢。它甩头想清醒，可眼睛开始模糊。走了两步，腿一软，倒在地上。
林渊立刻起身，快步上前。他先看地面，确认没有陷阱，才伸手摘果。
三颗火灵果全放进玉匣。盖子合上的时候，热气被封在里面。
他准备离开，忽然看见雷霆豹的尾巴动了一下。这畜生比想象中厉害，很快就会醒。
林渊马上后退，按原路返回。他没走直线，而是拐来拐去，避免留下脚印。路过一个碎石坡时，他踢了几块小石头滚下去，让人以为有人往东跑了。
到药园边，他又翻过围栏。落地时，右手一抹腰带，一张符纸贴到衣领上。这是苏清月给的封香符，能遮住药味。
他贴着墙回到丹室附近，推开窗跳进去。屋里和之前一样，丹炉还在角落。
林渊把玉匣放在桌上，打开检查。冰魄花没事，火灵果也没坏。两种药材都合格。
他伸手摸丹炉底部，指尖划过一道刻痕。这是他自己做的标记，用来控制炼丹时的动静。上次用了十二倍和八倍，这次不能再响。
但他必须炼丹。烈火丹和寒冰丹都要材料齐全才能启动系统判定。现在材料齐了，可以开始。
林渊拿出火灵果，准备放进炉子。刚拿起第一颗，门外传来脚步声。
不是巡防队的脚步。
是有人来了。
他立刻停下，把果子放回玉匣，盖上盖子。吹灭油灯，躲到丹炉后面。
脚步声停在门口。
门把手转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