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缝里很冷，水从岩壁上滴下来，流进林渊的脖子。他贴着石头往前爬，膝盖压着布袋里的血灵草，动作很轻。通道越走越窄，前面有风声，说明快到出口了。
他慢慢挪动，手指碰到一块松动的石头。他拨开石头，外面透进一点光。三个守卫站在藤蔓区边上，手里拿着长矛，来回走动。
“刚才明明看到有人跑进来。”一人说。
“这缝太窄，人进不来。”另一人摇头，“去别处找。”
第三人蹲下，摸了摸地面：“这里有刮痕，是衣服蹭的，刚留下的。”
三人立刻围住石缝口。
林渊心跳加快，往后退。后面有脚步声，退路被堵死了。他躲不掉了。
守卫用矛敲岩壁：“里面的人听着，再不出来就炸山！”
林渊靠在墙上，袖子里的丹炉轻轻震动。他手里握着最后一颗丹雾弹，准备拼命。
就在矛要伸进来的瞬间，风一响。
一个白衣女孩从上面跳下来，落地没声音。她拿着青铜罗盘，手指划过上面的纹路，脚下闪出一圈金光。
地上裂开六条线，像网一样 spread 到守卫脚下。他们突然动得变慢了，抬脚像踩在泥里，挥矛也迟钝。
“谁！”守卫吼。
女孩不说话，只转了一下罗盘。符线收紧，三人被看不见的东西绑住，不能动。
林渊看着她。她十七八岁，白衣服上有红点，右眼有一点金纹。他是外门弟子，听说过她——苏清月，阵法天才。
她不看守卫，而是看向石缝。
“出来吧。”
林渊停了一下，从缝里爬出来。他站起来，拍掉身上的灰，眼神很稳。
“谢谢姑娘救我。”
苏清月没回应，盯着他胸前鼓起的布袋：“你拿了什么？”
“血灵草。”林渊直接说，“我要炼丹。”
“为柳清瑶炼破境丹？”她声音冷。
林渊一顿：“你知道？”
“昨晚你在废弃丹房炼凝气散，药香引来守卫抢夺。我路过时，发现那丹里有阵纹波动。”她看着他，“像我家失传的古阵。”
林渊心里一震。他没主动布阵，但每次炼丹，系统暴击时都会有奇怪的感觉，像是天地之力自己来了。难道和阵法有关？
苏清月走近一步：“你一个外门弟子，能炼出道韵级的丹，还有阵纹共鸣，你不觉得奇怪？”
林渊看着她：“你觉得我是谁？”
“我不知道。”她直视他，“但你的丹，和我想找的残卷有关。”
远处传来喊声，更多守卫来了。
林渊不再犹豫，从怀里拿出玉瓶，倒出一颗晶莹的丹药，递给她：“这颗送你。”
苏清月皱眉：“我不缺丹药。”
“这不是普通丹。”林渊平静地说，“它能快速疗伤，而且是道韵级。”
她接过丹，手指摸了摸表面。忽然眼神变了。
“这……真是道韵级？”她抬头，“你怎么可能炼出来？外门没有好灵草，也没有高阶丹方！”
“资源不够，可以想办法。”林渊收回空瓶，“只要能活，就没有炼不出的丹。”
苏清月看他很久，终于把丹收进袖子。
“你救了我一次。”林渊说，“我也送你一颗丹。现在两清。”
“不是两清。”她打断，“你暴露了，守卫会封药园。你一个人走不出去。”
“那你想怎样？”
“跟我走。”她转身往密林走，“我知道一条旧路，通北边断崖。”
林渊没动：“为什么帮我？”
苏清月停下，回头看他：“因为你的丹里有阵纹。而我要找残卷真相。”
她顿了顿：“如果你是那个能唤醒古阵的人，我可以和你合作。”
林渊嘴角微扬。他知道，这女孩表面冷，其实对他的丹很感兴趣。她不是来救人的，是来找答案的。
他跟了上去。
两人穿过藤蔓，脚下泥土软。苏清月走得稳，明显常来这儿。
“你经常来？”林渊问。
“我在找东西。”她说，“家族护山大阵的残页，据说在药园深处。”
“所以你也想进核心区？”
“对。”她看他一眼，“你偷血灵草，不只是为了炼丹吧？”
“当然。”林渊点头，“我要炼破境丹，但需要更多材料。外面不够。”
“你想进内园？”
“有计划。”林渊语气平静，“只等时机。”
苏清月忽然停下。
前面树根隆起，地上刻着半圈符文，被苔藓盖住了。
她蹲下，擦掉青苔，露出一角完整的阵图。
“这是……引导阵？”她声音有点抖，“能加快灵药生长，还能藏气息。”
林渊也蹲下看：“你认识？”
“这是我爷爷画的。”她低声说，“当年护山大阵的辅阵之一。怎么会在这儿？”
“说明有人把残卷带出来了。”林渊看她，“而且一直藏在药园。”
苏清月站起身，眼里多了光：“看来我们目标一样。”
“那就合作。”林渊直接说，“你带路，我给丹药。一起进药园深处。”
“你凭什么信我能帮你？”
“因为你刚才救了我。”林渊看着她，“而且你没上报宗门。你在等机会。”
苏清月沉默一会儿，点头：“今晚子时，守卫换岗最松。我在北崖下等你。”
“好。”
“别迟到。”她转身要走。
“等等。”林渊叫住她，“下次见面，我给你一颗更好的丹。”
她回头：“更好？”
“道韵级破境丹。”林渊淡淡说，“加‘剑意增幅’，能让剑修突破瓶颈。”
苏清月眼神一紧：“你能炼这种丹？”
“我说过。”林渊嘴角微扬，“只要能活下去，就没有炼不出的丹。”
她深深看他一眼，转身消失在树林中。
林渊站着不动，手里紧紧握着丹炉。系统界面出现：
【检测到高品质灵草“血灵草”已入库】
【准备炼制“破境丹”？】
【预计暴击倍数：84倍】
【附加特效：剑意增幅（道韵级）】
他闭眼一秒，再睁眼，目光锋利。
子时快到了。药园深处，才是真正的开始。
一根藤蔓突然断了，砸在他脚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