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工皇妃:开局绑架了反派王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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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姨娘们的茶话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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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藏书楼里那位神秘“同行”的无声较量,让林微的精神始终处于一种高度警觉的状态。她像一只绷紧了弦的弓,一面应对着赵嬷嬷日复一日的磋磨,一面利用一切碎片时间疯狂汲取知识、分析线索,一面还要分神留意着那座古老书楼里可能出现的任何风吹草动。

精神上的亢奋与身体上的疲惫交织,让她整个人透出一种锐利而内敛的气质,仿佛一柄藏在朴素剑鞘中的利刃,寒芒偶现。

这日午后,赵嬷嬷因府中另有琐事(似乎是张氏吩咐她去清点一批新到的绸缎),难得地提前结束了下午的针线“教导”,板着脸训诫了几句“不得偷懒”便匆匆离去。

骤然多出近两个时辰的空闲,林微略感意外,却也不会浪费。她本打算立刻去藏书楼,但想到钱老苍头此刻定然在岗,且白日里潜入风险增大,便按下了这个念头。

“劳逸结合。紧绷过度,反而容易出错。” 她决定换换脑子。

“春桃,随我去园子里走走,透透气。”她吩咐道。持续的高强度脑力劳动和身体折磨,确实需要适当的放松和环境刺激来调节。

“是,小姐!”春桃很高兴小姐能休息一下,连忙替她披上一件半旧的薄披风。

主仆二人出了小院,沿着平日里少有人走的僻静小径,漫无目的地散步。时值春末夏初,园中花草繁盛,绿意盎然,阳光透过枝叶缝隙洒下,带来几分暖意。微风拂过,暂时吹散了院中积郁的沉闷和压抑。

林微看似随意漫步,目光却习惯性地扫视着四周:路径的走向、亭台楼阁的布局、可能的藏身点与视线盲区、往来仆役的动向……特工的本能已刻入骨髓。

她们不知不觉走到了侯府花园靠近西侧的一处较小的园子——锦翠园。这里不如沁芳园开阔精致,景致更显自然野趣,有一座小小的假山,一片竹林,还有一个不大的荷花池,平日里多是些不得宠的姨娘或低等仆役会来此散心。

今日园中似乎颇为安静。林微正想找个石凳坐下歇歇,忽然,一阵隐约的女子说笑声伴随着淡淡的脂粉香气,从假山另一侧的竹林深处传来。

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闲适和……些许放肆?不像主子们正经赏玩,倒像是下人在偷闲嚼舌根。

林微脚步一顿,对春桃做了个噤声的手势,主仆二人悄无声息地靠近假山,借助山石和竹丛的掩护,隐在了阴影里。

透过竹叶缝隙,可以看到荷花池旁的一个小敞轩里,正坐着三四位衣着体面、却并非主子打扮的妇人。她们围坐在石桌旁,桌上放着几碟瓜子点心和一壶清茶,正一边做着针线,一边低声说笑。

是府里的几位姨娘!永宁侯林擎的妾室。

林微迅速从原主模糊的记忆里辨认出她们:穿着藕荷色褙子、面容温婉、低头绣花的似乎是二姨娘周氏(育有四小姐、五少爷和六小姐);穿着湖蓝色比甲、说话声音略高的的是三姨娘李氏(无所出);还有一个穿着豆绿色衫子、年纪稍长、神色有些郁郁的是早年失宠、几乎被遗忘的钱姨娘。

她们身边只跟着一两个心腹丫鬟,在一旁伺候着。

这显然是一场小型的、私下里的姨娘聚会,远离主母的视线,气氛显得比平日轻松许多。

“情报来源的多样性。高层有高层的机密,底层有底层的八卦。有时,真相藏在闲谈碎语中。” 林微心中一动,示意春桃保持绝对安静,凝神细听。

起初,她们聊的不过是些府中琐事:新来的绣娘手艺如何,哪房少爷小姐又淘气了,外面铺子又出了什么新花样的绸缎……

“……要说新绸缎,前儿个夫人赏下来的那匹雨过天青的软烟罗,才是真真好看呢!说是宫里最新的花样儿!”三姨娘李氏语气带着几分羡慕,又有点酸溜溜的,“到底是夫人,什么好东西都紧着锦荣院先挑。”

二姨娘周氏头也没抬,声音柔和却带着一丝谨慎:“夫人持家辛苦,自然该用些好的。咱们能安安稳稳的,便是福气了。”她显然不愿非议张氏。

钱姨娘哼了一声,声音沙哑:“福气?是啊,咱们的福气,不都是夫人‘赏’的吗?”语气中的怨怼几乎不加掩饰。

李氏似乎来了兴致,压低了些声音:“说起来……你们还记得以前……柳妹妹在的时候吗?”

柳妹妹?林微的心猛地一跳!是原主的生母,柳姨娘!

周姨娘穿针的手顿了一下,低声道:“好端端的,提她做什么……都是没福的人。”

李氏却仿佛打开了话匣子:“唉,我就是突然想起来了。柳妹妹那人啊,性子是傲了些,不通庶务,可那手琵琶弹得真是……一绝!当年侯爷……咳。”她似乎意识到失言,赶紧刹住。

钱姨娘却又冷冷接了一句:“琵琶弹得好有什么用?心比天高,命比纸薄。看不清自己的身份,惦记不该惦记的东西,能有什么好下场?”

林微的呼吸微微屏住。“不该惦记的东西?”

周姨娘轻轻咳嗽一声,提醒道:“过去的事了,还提它作甚?喝茶,喝茶。”

李氏却似乎被勾起了谈兴,又或许是在这难得的闲暇里放松了警惕,凑得更近些,声音压得极低,却恰好能被耳力过人的林微捕捉到:

“我可不是瞎说……你们想想,柳妹妹刚没那阵儿,夫人是不是病了一场?还特意去城外庵堂里静养了小半个月?说是为柳妹妹祈福……呵呵,骗鬼呢!指不定是心里有鬼,去求菩萨宽恕呢!”

周姨娘脸色微变:“慎言!这种话也是能浑说的!”

钱姨娘却幽幽地道:“是不是浑说,自己心里清楚。反正啊,我记得清楚,柳妹妹没了还没过头七,她身边那个叫……叫云袖的丫头,就不明不白地掉井里淹死了!说是失足……哼,谁信哪?那丫头可是柳妹妹从娘家带过来的,知道得最多……”

云袖!原主生母的贴身丫鬟!不明不白死了?

林微的心脏骤然缩紧!原主记忆里关于生母去世前后的事情极其模糊混乱,似乎充满了恐惧和悲伤,只知道母亲病了,然后没了,身边的人也散了……原来还有这等隐情?!

李氏仿佛被点醒了,拍了下大腿:“对对对!云袖!那丫头长得俊,手脚也麻利,就是嘴有点碎……好像之前还偷偷哭诉过,说柳姨娘病得奇怪,前一天还好好的,怎么突然就……结果没两天,人就没了!当时可吓坏了不少人……”

周姨娘的脸色已经有些发白,急忙打断:“够了!越说越不像话了!都是没影子的事!叫人听去了,咱们都得吃不了兜着走!夫人也是你们能编排的?!”

李氏和钱姨娘似乎也意识到失言,悻悻地住了嘴,气氛一时有些冷场和尴尬。

沉默了片刻,李氏似乎为了缓和气氛,又岔开了话题,声音恢复了正常:“哎,说起来,你们发现没?夫人最近心情似乎不大好?连带着对大小姐都没个好脸色了。”

钱姨娘嗤笑:“能好才怪!七丫头也不知道走了什么运道,竟然入了靖王府的眼!虽然只是个老嬷嬷,可那也是靖王府的人!侯爷如今对那边也上了心,夫人心里能不堵得慌?”

周姨娘叹了口气:“七丫头也是个命苦的……如今这般,也不知是福是祸。”

“祸福难料哦!”李氏嗑着瓜子,“不过我看啊,夫人可不是那能忍气吞声的主儿。前儿个我隐约听夫人跟前的刘嬷嬷嘀咕,说什么……‘终究是庶出的,眼皮子浅,给她搭个戏台子,她也唱不出什么好戏’……也不知道指的什么,神神秘秘的。”

“搭戏台子?唱戏?” 林微心中警铃微作。这像是在谋划什么?

“主子们的事,少打听。”周姨娘再次告诫,“咱们过好自己的日子就是了。时候不早了,散了吧,一会儿让人看见不好。”

几位姨娘似乎也觉无趣,又闲聊了几句衣裳首饰,便各自带着丫鬟起身离开了。

小敞轩很快恢复了寂静,只剩下风吹竹叶的沙沙声和池水轻微的涟漪声。

林微依旧隐在假山后,一动不动,面沉如水。

春桃在一旁,早已听得脸色发白,大气不敢出,紧张地看着自家小姐。

刚才那些零碎、隐晦、却充满了暗示的对话,如同无数块拼图碎片,在她脑中飞速旋转、碰撞、组合!

原主生母柳姨娘“病”得突然!

贴身丫鬟云袖紧接着“失足”落井!

张氏同期“病”了,去庵堂“静养”!

还有那句“惦记不该惦记的东西”!

以及……张氏最新的动向——“搭戏台子”?

“谋杀。灭口。掩盖。” 一个冰冷的结论几乎呼之欲出!

原主的落水,恐怕并非孤例!张氏的手上,很可能早就沾满了鲜血!而第一个受害者,极有可能就是原主的生母柳姨娘!

“宅斗?这根本是一场持续了多年的、冷酷的清除异己的战争!” 林微感到一股寒意从脚底升起,蔓延至四肢百骸。

张氏的心狠手辣和深沉心机,远超她之前的预估!这根本不是一个后宅妇人简单的争风吃醋和磋磨庶女,这是系统性、有计划的铲除潜在威胁!

而自己如今的处境,比当初的柳姨娘更加凶险!因为自己意外获得了“外部关注”,这无疑触动了张氏最敏感的神经!她绝不会允许第二个“变数”成长起来!

那句“搭戏台子”,让林微嗅到了极其危险的气息。张氏一定在酝酿着什么更大的阴谋,一场足以彻底将她打入万劫不复之地的“好戏”!

“情报……太关键了……” 虽然只是姨娘们的闲谈碎语,真实性有待考证,但其中蕴含的线索和指向,价值连城!

她需要更多!需要验证!需要知道柳姨娘当年究竟“惦记”了什么?需要知道云袖到底知道了什么?需要弄清楚张氏过去的每一个污点!

“突破口……或许就在这些同样被压抑、被边缘化的姨娘身上。” 周姨娘谨慎,李氏嘴碎,钱姨娘怨深……她们各自有各自的弱点和对张氏的不满。

林微缓缓吐出一口浊气,眼神变得锐利如刀。

“狩猎的方向,需要调整了。”

她看了一眼春桃,低声道:“今天听到的话,一个字都不许对外说,烂在肚子里。”

“是!小姐!奴婢打死也不说!”春桃猛点头,吓得眼圈都红了。

林微最后望了一眼姨娘们消失的方向,转身,悄无声息地离开了锦翠园。

阳光依旧温暖,园景依旧秀丽,但落在她眼中,却已蒙上了一层森冷的杀机。

“张氏……我们的账,又多了一笔。”

回到偏僻的小院,关上房门,隔绝了外面温暖的阳光和鸟语花香,屋内只剩下一种冰冷的沉寂。

春桃手脚麻利地给林微倒了杯温水,脸上还残留着未褪的惊惧和后怕,声音都有些发颤:“小姐……她们……她们说的……柳姨娘她……”小丫鬟不敢再说下去,眼圈又红了。

林微接过水杯,指尖冰凉。她没有立刻喝水,而是走到窗边,目光透过破损的窗纸,望向院外那方被高墙切割出的、有限的灰蒙天空。

姨娘们那些看似闲谈碎语、却字字惊心的对话,如同冰冷的楔子,一根根钉入她的脑海,拼凑出一幅令人不寒而栗的、关于后宅阴暗面的残酷图景。

原主生母柳姨娘,并非简单的病逝。

贴身丫鬟云袖,紧随其后“意外”身亡。

当家主母张氏,同期“病”了,去庵堂“静养”。

还有那句充满恶意的“惦记不该惦记的东西”……

“谋杀。毫无疑问。” 林微的结论冰冷而肯定。这不是臆测,而是基于碎片信息逻辑推理出的最大可能。张氏有动机(清除潜在威胁)、有能力(主母权势)、有前科(对原主林微的迫害)、有时机(柳姨娘死后迅速清理知情者云袖),且行为模式高度一致(事后伪装慈悲,如为柳姨娘“祈福”)。

“原主林微的落水,恐怕也绝非意外。” 这更像是一场持续了多年的、针对永宁侯林擎身边可能对其产生威胁或不受控制的女性的系统性清除!柳姨娘是第一个(已知的)牺牲品,而林微,险些成为第二个!

一股深切的寒意,混合着为原主及其生母感到的悲凉与愤怒,在林微胸中翻涌。这深宅后院,光鲜亮丽、钟鸣鼎食之下,掩盖的竟是如此肮脏血腥的真相!

“张氏……好一个佛口蛇心的毒妇!” 林微的眼神锐利如冰锥,“这笔血债,迟早要你连本带利偿还!”

但愤怒很快被更冷静的分析压制下去。特工的素养让她迅速将情绪转化为动力。

“情报缺口依然巨大。” 她需要更确凿的证据,需要了解更详细的经过,需要知道柳姨娘究竟“惦记”了什么,触碰了张氏哪片逆鳞,才会招致杀身之祸?这背后是否还隐藏着其他秘密?

“突破口就在那些姨娘身上。” 她迅速评估刚才听到的三位姨娘:

二姨娘周氏: 性格相对谨慎温和,育有子女(四小姐、五少爷、六小姐),在府中有一定根基,但也因此更为小心,不愿惹事,对张氏敬畏居多。她是信息源,但撬开她的嘴需要时机和技巧。

三姨娘李氏: 性格略显轻浮,嘴碎,爱打听,无所出,地位相对尴尬,似乎对张氏有不满,但也畏惧其权势。她是潜在的突破口,用得好,可以套出不少东西,但需警惕其话语的真实性和可能存在的夸大。

钱姨娘: 早年失宠,怨气最深,几乎破罐破摔,言语最为大胆直接,对张氏的恨意几乎不加掩饰。她是情绪最容易被利用的一个,但也可能因怨气而偏激,信息需要甄别。

“策略:分化瓦解,逐个击破。从怨气最深、防备可能最弱的钱姨娘入手,验证信息;再利用李氏的嘴碎和八卦心理,补充细节;最后,时机成熟时,或许可以尝试接触最为谨慎但可能知道更多内情的周氏。”

“方法:投其所好,制造‘偶然’,引导话题。”

林微立刻转身,对春桃低声吩咐:“春桃,交给你一个要紧任务。”

“小姐您说!”春桃立刻挺直腰板,神情紧张又坚定。

“想办法,尽可能自然地打听清楚钱姨娘、李姨娘和周姨娘的日常起居规律。她们通常何时用饭、何时散步、常去何处、身边有哪些心腹丫鬟、有什么喜好、近来有什么烦难事……越详细越好。注意,绝对不要直接打听柳姨娘或云袖的事,只观察,只听,不要问。安全第一。”林微指令清晰。

“是!小姐!奴婢记下了!”春桃重重点头,眼中燃起斗志。她虽然害怕,但更恨张氏那般歹毒,一心要帮小姐。

“还有,”林微沉吟片刻,“我们之前攒下的月例银子,还有多少?”

春桃连忙从床底一个小暗格里掏出一个小布包,打开,里面是几块碎银和一些铜钱:“小姐,还有三两七钱银子。”

“拿二两银子,去外面买些东西回来。”林微吩咐道,“不要买贵重显眼的。买一些品质中上、但不打眼的针线丝绒(周姨娘喜绣工);买一些时兴又不太甜腻的糕点果子(李氏嘴馋);再买一包上好的金银花和胖大海(钱姨娘似乎有些咳嗽,且夏日清热可用)。分开包好。”

春桃有些不解:“小姐,这是……”

“敲门砖。”林微眼神深邃,“雪中送炭,远胜锦上添花。在最需要的时候送上最合适的东西,才能敲开紧闭的门。”

她不需要立刻去套话,那太明显。她需要先建立一种微弱的、善意的、不具威胁的联系。观察,铺垫,等待时机。

“奴婢明白了!”春桃似懂非懂,但坚决执行。

接下来的几天,林微的生活似乎恢复了原样:上午忍受赵嬷嬷的磋磨,下午挣扎出时间去藏书楼,晚上偷偷进行体能训练和“实验”。

但暗地里,一张无形的信息收集网已经悄然撒开。

春桃充分发挥了她作为底层小丫鬟的优势和人脉(虽然经过之前的事,很多人对她们主仆敬而远之,但总有些不得志或同样被欺压的小丫鬟愿意交换些无关紧要的信息),陆续带回来一些零碎的消息:

钱姨娘因早年小产伤了身子,常年咳嗽,畏寒怕热,夏日里常喝些清热去火的草药茶,但份例里的药材常被克扣,效果不佳。她时常在午后无人时,独自去锦翠园荷花池边发呆,一坐就是好久。

李姨娘最爱打听各房新鲜事,喜欢甜食,但怕胖,近来因身边一个大丫鬟被林萱要去而闷闷不乐。

周姨娘心思最细,管教子女严格,平日深居简出,唯有一次在教导六小姐刺绣时,因小姐不用心而叹息了一句“如今能安生学些本事已是福气,莫要像……唉,罢了。”言语间似有未尽之意。

林微默默记下所有这些细节,在心中不断调整和完善着她的计划。

机会很快来临。

这日午后,赵嬷嬷因张氏召唤,再次提前结束“教导”。林微立刻带着春桃,拎着一个小巧的食盒(里面放着新买的糕点),假装去园中散心,径直往锦翠园走去。

果然,在荷花池旁的僻静角落,看到了独自坐在石凳上、望着池水出神的钱姨娘。她穿着那身半旧的豆绿色衫子,背影显得有些佝偻落寞,偶尔发出一两声压抑的低咳。

林微对春桃使了个眼色,春桃会意,悄悄退开一段距离望风。

林微调整了一下表情,带上几分恰到好处的怯懦和一丝“同病相怜”的忧郁,缓步走了过去。

“钱姨娘安好。”她轻声唤道,微微屈膝。

钱姨娘回过神,见是她,浑浊的眼中闪过一丝诧异和警惕,随即又化为惯有的冷淡和一丝不易察觉的讥诮:“哟,是七小姐啊。如今您可是贵人,怎么有空到我这僻静地方来?”语气带着刺。

林微垂下眼睫,声音细弱:“姨娘说笑了……哪是什么贵人……不过是随处走走,透透气。”她顿了顿,目光落在钱姨娘略显干燥的嘴唇和微蹙的眉心上,语气带上些许关切,“近日天热,姨娘似乎有些咳嗽?可是身子不适?”

钱姨娘愣了一下,似乎没料到她会关心这个,冷哼道:“老毛病了,死不了。劳七小姐挂心。”

林微示意了一下春桃拿着的食盒(春桃适时上前打开),轻声道:“女儿方才得了一些金银花和胖大海,想着夏日炎炎,泡茶喝或许能清热润喉……还有这包糕点,不太甜,姨娘若不嫌弃……”她语气真诚,姿态放得极低,完全是一个不受宠的庶女向另一个失宠姨娘示好的模样。

钱姨娘看着那包品质明显优于份例的药材和精致的糕点,眼中警惕更甚,但那份久违的、微不足道的“关心”和实在的好处,还是让她冰冷的表情略微松动了一丝。她哼了一声:“七小姐如今倒是阔气了。”

话虽如此,她却并未拒绝。她身边的丫鬟机灵地接过了东西。

林微见好就收,并不急于打听什么,只是陪着站了一会儿,看着池水,轻声似自言自语般感叹道:“这池水看着清凉,也不知底下有多深……听说,以前府里好像有丫鬟不小心掉下去过……”她语气随意,仿佛只是无心之言。

钱姨娘的身体几不可查地僵了一下,眼神瞬间变得锐利而阴沉,她猛地转过头,死死盯着林微,声音压得极低,带着一丝惊怒和警告:“七小姐!祸从口出!有些事,不是你能打听的!想活得长久,就管好自己的眼睛和嘴巴!忘了你今天看到的,听到的!走吧!”

她的反应激烈而恐惧,仿佛被触碰了致命的禁忌。

林微心中了然,目的已达到!她立刻露出惶恐失措的表情,连忙道:“姨娘息怒!女儿……女儿胡言乱语,女儿这就走!这就走!”她像是被吓到了,匆匆行了一礼,带着春桃快步离开。

走出很远,还能感觉到钱姨娘那冰冷而充满警告的目光钉在背上。

“反应如此激烈……云袖的事,是真的!而且,依旧是禁忌!” 林微心中冷笑。钱姨娘的态度,反而印证了消息的可靠性,也说明了张氏对此事的控制依旧严厉。

“下一个,李氏。”

过了两日,林微“偶然”在去藏书楼的路上,遇到了正带着丫鬟闲逛、似乎有些无聊的李姨娘。

“李姨娘安好。”林微恭敬行礼。

李氏见到她,眼睛一亮,带着几分打量和好奇:“是七小姐啊!这是又去藏书楼用功了?”语气中带着些许调侃。

林微羞涩地低头:“姨娘取笑了……不过是胡乱翻翻,认几个字,免得日后……日后被人笑话连账本都看不懂……”她适时地流露出一种自卑和对未来的担忧。

这话似乎勾起了李氏的某种共鸣,她叹了口气:“是啊,女子在这深宅里,没个依仗,可不就得自己精明些?可惜啊……有些人,命好……”她语气酸溜溜的,显然想到了自己无所出的处境。

林微状似无意地接话:“姨娘说的是……就像……就像我娘……若是当年她能……”她欲言又止,眼圈微微泛红,恰到好处地流露出一丝对生母的哀思和遗憾。

李氏果然被引动了谈兴,她左右看看,压低声音:“哎,柳妹妹那人啊……就是性子太直,心思太浅……有些东西,是争不得的,偏不信邪……”她似乎意识到失言,赶紧岔开话题,目光落在春桃拎着的小包上,“咦?七小姐这是拿了什么?”

“哦,是一些新出的菱粉糕,不太甜,想着姨娘或许喜欢……”林微顺势将糕点递过去。投其所好。

李氏顿时眉开眼笑,接过糕点:“七小姐有心了!唉,要是府里的小姐都像你这般懂事就好了……”她吃着糕点,话匣子又打开了,絮絮叨叨说起各房琐事,虽未再直接提及柳姨娘,但言语间对张氏和林萱的抱怨和不满却流露不少。

林微耐心听着,不时附和一两句,引导着她发泄情绪,从中筛选有用的信息:比如张氏对林擎身边稍有姿色的丫鬟都看管极严;比如林萱最近脾气暴躁,似乎因为一桩想要的婚事不太顺利;比如府里一些老人对柳姨娘的琵琶技艺至今仍有印象……

“信息碎片持续补充。” 虽然核心秘密依旧模糊,但张氏善妒、控制欲极强的形象愈发清晰,柳姨娘“心思浅”、“争不得”的侧面也得到印证。

至于最为谨慎的周姨娘,林微暂时没有贸然接触,只是让春桃继续留意其动向。

经过这几番小心翼翼的试探和信息整合,林微对柳姨娘之死的真相,有了更清晰的推测:

柳姨娘很可能因容貌才情(琵琶)一度得过林擎些许青睐,加之性格可能不够圆滑(“性子直”),无意中触犯了张氏的禁忌(可能表现出某种“野心”或“不安分”,甚至可能只是被张氏主观认定),引起了张氏的杀机。张氏用了某种隐秘的手段(很可能是下毒)制造了“急病”的假象,在其死后,又迅速清理了知情的贴身丫鬟云袖(灭口),并通过去庵堂“静养”等方式淡化影响,最终将此事掩盖过去。

“狠毒、缜密、果决。” 张氏的形象在林微心中愈发狰狞可怖。

“当前的处境,比想象中更危险。” 张氏既然有前科,且对自己敌意日深,那么她正在酝酿的所谓“搭戏台子”,极可能是一次更狠毒、更彻底的清除计划!

“必须加快步伐!必须在她的‘戏台’搭好之前,拥有自保甚至反击的力量!”

林微的目光再次投向藏书楼的方向。那里的秘密,那位神秘的“同行”,或许是与外界破局的关键联系。

而姨娘们这些看似微不足道的闲谈碎语,如同拼图的边缘碎片,虽未触及最核心的图案,却为她勾勒出了整个阴谋的黑暗轮廓和潜在突破口。

“情报,无论大小,皆有价值。”

“猎杀,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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