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番搜查,竟从百姓的柴房、地窖里揪出了两百多名乔装成平民的马家军士兵,还缴获了将近600支各式枪支——有马家军骑兵惯用的马枪,有老旧的汉阳造,甚至还有几支崭新的驳壳枪。
“这些家伙,以为躲进老百姓家里就能躲过惩处?”特战二团的战士李栓踢了踢地上的枪支,冷哼一声。
所有被俘的马家军士兵,都被统一押往城西南角的临时战俘营,等待后续的甄别与处置。
而马鸿奎的府邸,成了孙钰青亲自督办的核心搜查区域。这座占地数十亩的府邸,朱红大门被炮弹轰出了一个大洞,门楣上鎏金的“马府”二字掉了半边,显得狼狈不堪。
此前发现的密道,已经让众人惊叹于马鸿奎的狡谲,孙钰青却总觉得这座经营了十几年的府邸,藏着更多不为人知的秘密。
“军长,府邸前院和内院都搜遍了,除了一些零散的武器,没发现其他东西。”
特战三团团长李云龙走到孙钰青身边,低声汇报,孙钰青站在府邸的后花园里,目光扫过眼前的假山、池塘与茂密的槐树林,眉头微微皱起:
“马鸿奎这老狐狸,心思极深,不可能只留一条密道。再仔细搜,尤其是那些看似寻常的地方,假山、地窖、书房的暗格,都别放过。”
李云龙立刻下令,战士们分成数支小队,对府邸展开拉网式搜查。孙钰青则带着几名参谋,缓步走进马鸿奎的书房。
书房里一片狼藉,紫檀木书桌被掀翻在地,纸张散落得到处都是,墙上的字画被炮火震得掉了下来,露出后面斑驳的墙壁。
孙钰青蹲下身,手指拂过书桌的抽屉,指尖触到一处凸起的木结,他用力一按,只听“咔哒”一声,抽屉底部竟弹出一个暗格,里面放着一枚黄铜钥匙,上面刻着繁复的花纹。
“这钥匙,怕是开某个隐秘地方的。”孙钰青拿起钥匙,在手里掂量了一下,目光望向窗外的假山。
那座假山位于后花园的西北角,由太湖石堆砌而成,造型奇崛,看起来与寻常假山并无不同。
孙钰青带着众人走到假山前,绕着假山转了三圈,终于在一块巨大的太湖石下发现了一个不起眼的锁孔,形状与那枚黄铜钥匙恰好吻合。
“试试这个。”孙钰青将钥匙递给身边的战士,战士接过钥匙,插进锁孔,轻轻一拧,只听“轰隆”一声闷响,那块太湖石竟缓缓向一侧移开,露出一个黑黢黢的洞口,一股阴冷的潮气夹杂着金属的锈味与淡淡的檀香扑面而来。
“下去看看。”孙钰青打着手电,率先顺着石阶往下走,作战参谋周熙汉想要阻拦:“军长,下面情况不明,还是让战士们先探路吧。”
孙钰青摆了摆手:“无妨,马鸿奎已经跑了,这里翻不出什么风浪。”
石阶约莫有二十级,每一级都由青石板铺成,边缘被磨得光滑,显然是经常有人走动。
等孙钰青走到石阶底部,眼前出现了一道厚重的铁门,门上挂着一把巨大的铜锁,孙钰青再次用那枚黄铜钥匙打开锁,推开铁门,一座规模庞大的地下储藏室赫然出现在眼前。
这座储藏室足有半个篮球场大小,高度约三米,墙壁由水泥浇筑得严严实实,顶部架着粗壮的钢梁,钢梁上还刷着防腐的红漆,显然是耗费了巨大的人力物力修建的。
储藏室里没有窗户,只有顶部悬挂着几盏布满灰尘的煤油灯,孙钰青示意战士点燃煤油灯,昏黄的灯光瞬间照亮了整个空间,眼前的景象让所有人都倒吸一口凉气。
储藏室被整齐地分隔成三个区域,左侧是金银财宝区,右侧是武器弹药区,最里面的角落则是古玩字画区。
先看左侧的金银财宝区:数十个红木箱子整齐地码放在地上,箱子上贴着封条,上面写着“黄金”“白银”“珠宝”的字样。
孙钰青示意战士打开最上面的一个箱子,里面整齐地码放着金条,每根金条约十两重,金光闪闪,晃得人眼睛发花。
粗略数了数,这个箱子里就有上百根金条。旁边的箱子里装着银元,银元被用麻布包裹着,一麻袋约莫有上千枚,足足堆了十几麻袋,同时还有一箱子的500元金额的法币。
还有几个精致的紫檀木盒,打开一看,里面是琳琅满目的珠宝:鸽蛋大的珍珠串成的项链,祖母绿的玉佩,血红的玛瑙手镯,冰种的翡翠摆件,每一件都价值连城。
在财宝区的角落,还放着十几箱古董字画,有王羲之的书法拓本,有唐伯虎的山水画,还有一些宋元时期的瓷器,被小心翼翼地包裹在锦缎里,显然是马鸿奎多年搜刮的珍藏。
“这老小子,把西北百姓的血汗都刮到自己腰包里了。”一名参谋看着眼前的财宝,忍不住咬牙道。
孙钰青的脸色却十分平静,他走到右侧的武器弹药区,这里的景象同样令人震惊:12门82毫米迫击炮和6门92式步兵炮被拆解开,炮管、炮架、底座分开放置。
旁边的木箱里装满了炮弹,标签上写着“高爆弹”“烟幕弹”,数量足有五百多发。靠着墙壁摆着一排九二式重机枪,有马克沁重机枪,也有歪把子轻机枪,枪身擦得锃亮,显然从未被使用过。
旁边还有几十挺捷克式轻机枪和上千支三八式步枪,子弹被装在铁皮箱里,一箱箱堆得像小山,粗略估计,光是子弹就有几十万发。
“马鸿奎藏的这些武器,足够武装一个标准团了。”李彩云看着这些装备,沉声说道。孙钰青点了点头,目光转向最里面的文书档案区。
这里摆放着几个巨大的铁柜,铁柜上挂着密码锁,战士们用撬棍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撬开铁柜。铁柜里没有金银,也没有武器,只有一沓沓泛黄的信件、账本和文件。
孙钰青拿起最上面的一封信,信封上写着日文,收信人是“马鸿奎司令”,寄信人是“日本驻华北特务机关松井大佐”。
他拆开信件,里面的内容让他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信中写道,日方愿意向马鸿奎提供武器援助,条件是马鸿奎需在西北为日军提供情报,并暗中阻止红军在西北的发展,甚至承诺待日军占领华北后,扶持马鸿奎成为“西北王”。
孙钰青又拿起几封信,有的是马鸿奎准备给日方的回信,字里行间满是谄媚之词,承诺会“全力配合皇军行动”;有的是双方的物资交接清单,记录着马鸿奎从日方手中获取了多少步枪、多少炮弹;还有的是马鸿奎与伪满洲国和德王的通信,内容同样涉及通敌卖国。
“证据确凿,马鸿奎这老小子果然和日本人勾结在一起。”孙钰青捏着信纸的手指微微用力,纸张被揉出深深的褶皱,眼中闪过一丝厉色。
他将这些信件整理好,转身对身边的副官下令:“立刻将这些金银财宝、武器弹药全部登记造册,一律充公。
金银财宝留作西路军的军费,用来购置武器装备和生产设备;武器弹药分发给各个团,补充战备;这些通敌的信件,要妥善保管,将来作为审判马鸿奎的铁证。”
周熙涵应声而去,孙钰青站在地下储藏室里,望着眼前的一切,心里思绪翻涌。拿下银川,端了马鸿奎的老巢,缴获了这么多物资,本是大获全胜的好事,可马鸿奎的逃跑和通敌的事实,却让他不敢有丝毫松懈。
他走到储藏室门口,抬头望向石阶上方的光亮,耳边仿佛还能听到银川城内百姓的低语,心里清楚,稳定民心、恢复秩序,是眼下最重要的事,而追击马鸿奎的计划,也必须尽快提上日程。
就在这时,一名通讯兵匆匆跑下石阶,手里拿着一份电报:“军长,总部来电!”孙钰青接过电报,迅速扫了一眼,眉头微微皱起。
西路军总部不仅肯定了银川战役的战果,还指示他尽快稳定银川的局势,安抚百姓,恢复城内的商业与民生,同时做好追击马鸿奎的准备,务必彻底铲除这股西北的反动势力。
“看来休整的时间,怕是要缩短了。”孙钰青低声自语,将电报揣进怀里,转身走出地下储藏室。
随着特战一团、特战二团、特战三团和特种四团的将士们,积极协助女子特战营的同志们开始对战场的打扫。
等到中午的时候,特战一团的团长李彩云到银川城内的临时指挥部处汇报,
“报告,军长,此次银川城内的战斗,我们一共歼灭马家军骑兵和民团4896人,俘虏3263人,我们一共牺牲268名将士,受伤1245人,其中轻伤人员800人,重伤人员445人。“
当孙钰青听到这个消息后,正在思考事情的他,呆呆的看着窗外5分钟,然后才回过神来,仔细的看着李彩云,然后静静的说了一句话,
“我知道了,做好他们的安置吧,要让后代子孙都铭记他们的鲜血和牺牲!“随后孙钰青将自己关在屋里一下午,直到女子特战营的王荃瑗过来汇报缴获的情况,孙钰青才打开屋门,开始与大家沟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