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络上有一个段子，学霸之所以能考150，是因为他只能考150分，学神考150分，是因为这张试卷只有150分。
这和如今的顶尖修士状态很像。
白露再强，天地也是只允许大宗师级别的存在，所以她现在只能是大宗师。
但姚封前做了个弊，因为这个祭坛，当年发动的时候，让他稍微脱离了地球的桎梏，卡到了山里的空间，所以他突破到了种道境。
哪怕这种道境的实力只能在这里动用，但说到底也是种道境。
他在这里，就是无敌，就连白露都不是他的对手。
“器灵说过，开光境是基础，养气境是炼气，那么种道境，自身又得到了锤炼，恐怕实力异常恐怖。”
“他还有大妖加持，如今两头吞噬，只会越来越强大，根本不惧怕我们。”
祁宸看着对方，姚封前一脸和蔼的看着他们，只是这种眼神，已经不再让他们感到温暖。
那是看着食物的眼神。
此时，哪怕对方不再说什么，但真相早就被人猜中，这人背叛了人类。
“人类算什么?”
“茫茫世界，我们不过是偏居一隅，为何要将自己看得这么重要呢。”
姚封前仿佛在开导他们。
“十年前，所有人都看到了妖女出现在迟家，所有势力都在暗中擦拳磨掌，他们自认为掌握了真理，他们觉得自己就是真相，他们要将一帮手足无措的人或者妖用火活活烧死。”
“他们甚至要将那个才五六岁的妖女钉在十字架上。”
祁宸不动声色，心中却是一紧。
迟恩恩背后凉意蹿上，当年的事情，她历历在目，可是她不知道，为何老者要说当年的事情。
“非我族类，其心必异，这没什么好讨论的，如果是妖要杀我们人类，也同样如此。”迟恩恩道。
这让祁宸皱起了眉头。
“小姑娘，你的话没错，但你的态度错了.......你会去可怜一只狗，你会养一只动物.....这只双头狮子你也允许在身边，但你却无法对有着人类血统的妖女产生怜悯.....”
双头狮子被点到名，委屈的叫了一声，它才不要被这个可怕的人类发现呢。
“这真是奇怪，那位妖女，好像从来没干过什么事情，为何人类不愿意同化她，借用她找到妖族的地盘。”姚封前声音越来越沉稳，“你可知道，当初迟家有人想要保下她，因为确实没什么证据，只是凭借着佛宗的一句话吗?”
“可惜，各大势力都在给迟家压力，迟家内部又开始混乱，为了结束这场混乱，于是在没有确切证据的情况下，便直接了当做了结论。”姚封前咧嘴，露出一口血淋淋的牙齿:“我不知道结果如何，但我却知道，中间肯定有很多无辜者为此丢失了性命。”
“有人借着这个机会，清除异己，有人借助这个机会，和迟家谋福利。”
“妖女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他们从中得到了什么。”
“人类都如此，那你们又有什么资格来批评我?”
“哪怕我将妖族引进地球，死了上亿人，可还有山里人。”
“死了多少人对我而言不重要，重要的是，人类没有死绝，重要的是，我还能够在寿命将至前，不断突破。”
“我有把握，在这条路上走上很远，甚至未来能够为人类和妖族做出平衡。”
“你们，凭什么要抹杀这一份希望。”
众人被问得一愣一愣，因为他是姚封前，他的天赋强悍，如果不是天地所限，谁都不能确定他的极限是哪里。
“那你可以投靠山里人。”白露捂住鲜血直流的伤口，似乎每过一秒，状态就会下降一分。
“山里人?”姚封前露出一丝讥讽，“你以为我没有吗，我向山里人表达了意愿，然后被他们踩在了脚下。”
他指了指自己的右脸，道:“他们在这里踩了三脚，吐了一口唾液。”
众人默然。
“妖族哪有这么可怕，同样是一个文明的种族，完全可以交流。”
“我一心修炼，管他这么多!”
白露一直在观察，她太有天赋了，什么都逃离不了她的眼睛。
虽说老者的状态越来越好，但不可能一直保持，就比如，情绪激动的时候，又或者石堆下面的大妖反抗的时候。
白露看上去面色越来越难看，那是因为她在蓄力，她如今手里的木剑几乎难以承载她的重量，出现了碎裂。
可这一剑，她还是刺出去了。
沧海呼啸，无端生风。
像是一颗流星，燃烧着浓浓的烈火，坠落大地。
迟恩恩提起一口气，她抬手一翻，黑白两颗棋子便落在了那道剑气上。
于是，那剑气一分为二，一柄为黑色，一柄为白色。
祁宸提起杀猪刀，便是一招刀开佛光。
刀是佛，是金刚佛，金刚佛一怒，便能镇压黑暗和邪恶。
姚封前目光凌然，他虽然强大，可毕竟七年没动弹了，一身修为像是破败的衣服，到处都是破洞。
面对着这一击，他也不敢怠慢，嘴里吞下一块血肉，手掌握拳。
两者的碰撞，并没有惊天动地的响声，那一拳仿佛是一片海洋，这一剑像是一条鱼一般，没入到了海洋之中，再也翻不起任何的风浪。
只是姚封前并不像表现出来的无恙，他的脸色苍白了几分，甚至身体晃荡了一下，宛如一幅即将散裂的骨架。
“看来，真不能留你们了，哪怕消耗掉我刚刚恢复的所有力量，也得将你们先杀死。”
“嗯?!”
忽然，他心头警铃大响，他本来想要接住祁宸的攻击，可那刀光，根本不是朝着他而来，而是拐了个弯，轰向了他身下的石堆。
“你们敢!”姚封前暴怒，但已经晚了。
刀光斩落在石堆里，刹那间，碎石翻天而起，噼里啪啦的声音仿佛有谁在这里放了鞭炮。
可惜并非过年的喜悦。
姚封前想要镇压，可发现自己的背后冰冷无比。
祁宸望着眼前的景象，也是一片骇然。
一枚巨大的钉子，穿过姚封前的锁骨，而后钉在了石堆里，如今石堆炸裂，这才露出了里面的真容。
那是一只身体漆黑，类似人形的妖，两对肉翅已经腐烂，无精打采的垂落在地。
那枚钉子，穿过姚封前的锁骨而出，末端又穿过了他的脊椎，因为他比姚封前高大，所以另外一段，卡在了胸口。
触目惊心。
宇都宫春艰难的移动了下脚步，这才看到了那妖的真面目。
和人类很像，有着同样的五官，这让她想起了那部电影——阿凡达。
只是这只妖的牙齿有些狰狞，一根根的暴露出来，比她的手指头还长。
“你们干了什么，你们怎么能够放出这个家伙。”姚封前无比的愤怒，眼珠子几乎要从眼眶里掉落。
祁宸此刻状态很不好，之前被白露所伤，刚刚又被白露伤了一次，摇摇晃晃走了几步，才看清那只妖。
“果然，石堆还有封印的功能，一旦将石堆炸裂，想必你们的实力又会平衡。”祁宸被迟恩恩扶着，笑得很开心。
“你们只是拖延时间而已。”姚封前因为愤怒，咔嚓一声，指头再度深入夏致颜的脑壳，像是要将她的大脑抓裂。
“不错的人类小子，有勇有谋。”那只妖开口，目光从几人身上掠过，他的瞳孔也是黑色的，确切的说，现在这只妖，比姚封前还像人。
“大妖....”
白露吸了口气，她有遇到过妖，可从来都只是妖兵妖卒，可一只大妖，已经堪比种道境的强者，甚至因为天赋的原因，更加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