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音回到自己的修行洞府,盘膝坐于蒲团之上,脑海中却依旧回荡着方才白真离去时的背影,以及叠风师兄语重心长的话语。他深吸一口气,将杂念摒除,指尖掐诀,周身渐渐泛起淡淡的灵光。
这一次修行,司音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专注。他不再仅仅是为了自己,更是为了不辜负那些真心关怀他的人。白真四哥的维护,叠风师兄的提点,还有师父墨渊上神平日里看似严厉实则充满期许的目光……一幕幕在他心头闪过,化为源源不断的动力,注入他的经脉之中。
时光荏苒,洞府外日升月落,寒来暑往。司音几乎足不出户,全身心沉浸在修炼之中。他时而打坐调息,巩固修为;时而手持利剑,演练着师父传授的精妙剑术,剑光霍霍,气劲四溢,将洞府前的空地上劈砍出一道道深浅不一的痕迹;时而又捧着古老的典籍,眉头微蹙,细细钻研其中的玄奥法理。
期间,叠风偶尔会来看望他,见他如此刻苦,眼中也露出欣慰之色,有时会指点他一二,或是带来一些有助于修行的丹药。司音每次都恭敬受教,而后更加发奋。
某日,当第一缕晨曦透过洞府的缝隙照在司音脸上时,他猛地睁开双眼,眸中精光一闪而逝。一股比以往更加浑厚精纯的灵力自他体内勃发而出,在洞府中形成一股小小的旋风,旋即又被他收敛于丹田。
“终于……突破到上仙中期了。”司音喃喃自语,握紧了拳头,感受着体内澎湃的力量,心中充满了喜悦。这段时间的苦修,总算没有白费。
他站起身,活动了一下略显僵硬的筋骨,推开洞府的石门,刺眼的阳光让他微微眯起了眼睛。清新的空气夹杂着草木的芬芳涌入鼻腔,让他精神一振。
就在这时,一道熟悉的声音传来:“十七,你可算出关了。”
司音循声望去,只见叠风正站在不远处,脸上带着温和的笑容。在叠风身旁,还站着一位身着玄色长袍,气质威严的青年,正是他的九师兄令羽。
“九师兄,十师兄。”司音连忙上前见礼。
令羽拍了拍他的肩膀,沉声道:“看你气息沉稳了不少,修为想必又有精进?不错,没有懈怠。”
叠风笑道:“师父让我们来寻你,说是昆仑墟来了位女子要见你,赶紧去看看。”
司音说:“我这就去。”
到了大厅,司音看清那女子原来是玄女。
司音说:“不知姑娘来找我是什么事情?”
玄女看到司音心想:原本我的容貌和浅浅相似,没想到世界上竟有人和浅浅如此相似的人,玄女回神后想:“司音神君,这时青丘白真上神的信,他说让我来找你。”
司音微微一怔,赶忙接过信,展开一看,白真在信中说浅浅,玄女被她娘胁迫要她嫁给熊瞎子,她不愿意就去找大嫂,大嫂没办法就要她找我,我不是能照顾女孩的人,就让她来昆仑虚找你了。你先收留她,就当帮大嫂忙了。
司音心想四哥,你真是给我一个麻烦,于是看着玄女说:“既然是白真上神所托,你就随我来吧。”
司音转身向内走去,玄女连忙跟上,目光却忍不住好奇地打量着昆仑虚的景致。这里的仙气虽凛冽,却也磅礴大气,与青丘的灵秀温润截然不同。
一路穿过几座简朴的殿宇,司音将她带到一处相对僻静的院落,院中有几株挺拔的青松,石桌上还放着一个用了一半的丹炉。
“这里是我平日静修的地方,你且先在此住下吧。”司音指了指东边一间收拾得还算干净的厢房,“昆仑虚皆是男子,规矩森严,你一个女眷在此多有不便。往后除了这院落,别处莫要随意走动,免得招惹是非。”
玄女垂眸应道:“是,多谢司音神君收留,玄女省得。”她虽口中应着,心中却另有计较。这昆仑虚看似清苦,能让白真上神托付之人,想必司音神君在昆仑虚的地位不低。若能在此处寻得一丝机缘,或许比在青丘看人脸色要好。
司音又叮嘱了几句,无非是让她安分守己,缺什么可告知自己院内的侍童。随后便借口要去处理教务,匆匆离开了。她实在有些头疼,四哥这分明是把一个烫手山芋丢给了她。浅浅那个性子,怕是没少给她大嫂添麻烦,如今又冒出一个玄女……
司音走后,玄女独自在院中站了片刻,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弧度。她推开厢房的门,里面陈设简单,却也雅致。她走到窗边,望着远处云雾缭绕的昆仑主峰,眼中闪过一丝渴望与野心。
“白浅……”她低声念着这个名字,眼中情绪复杂,“你生来便是青丘帝姬,集万千宠爱于一身,凭什么?我玄女,未必就比你差!”
她抚摸着自己的脸颊,这张脸,与白浅有七分相似,却总差了那一份浑然天成的灵动与尊贵。正是这份相似,让她在白浅面前总觉得矮了一头,也让她对那份不属于自己的荣光,生出了更多的贪念。
“昆仑虚……墨渊上神……”玄女的心,开始活络起来。若能得墨渊上神青睐,或者,哪怕只是与这位威震四海八荒的战神扯上些许关系,她的命运,或许就能彻底改变。
而此刻的司音,正对着白真那封信发愁。她将信纸凑到烛火边,看着它化为灰烬,无奈地叹了口气:“四哥啊四哥,你这可是把我往火坑里推。收留一个心思活络的女眷在昆仑虚,这要是被师父知道了……”
她揉了揉眉心,只盼着这位玄女姑娘能真如白真信中所说,只是暂住几日,待风头过了便离开。可不知为何,司音心中隐隐有种预感,这位玄女的到来,恐怕不会那么轻易结束。昆仑山的平静,或许要被打破了。
司音的叮嘱,在玄女听来,更像是一种无形的束缚,反而激起了她内心深处的不甘与渴望。她怎甘心只在这小小的院落中“安分守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