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大夏的南人都是软蛋！”
“看他们吓得，头都不敢露出来！”
雁门关下，三千蛮族先锋骑兵在一名百夫长的带领下，肆无忌惮地来回驰骋。
他们是呼延烈麾下最精锐的斥候营，个个都是骑射好手。
在他们看来，这场攻城战根本毫无悬念。
五万大军在此，踏平小小的雁门关，不过是时间问题。
他们现在的任务，就是尽情地羞辱城里的守军，打击他们的士气，为后续的总攻做铺垫。
百夫长一马当先，他甚至嚣张地驱马来到距离城墙不足两百步的地方，弯弓搭箭，一箭射在城门上方的牌匾上。
“雁门关？我看不如叫‘龟缩关’！”
他发出一阵狂妄的大笑，身后的蛮兵也跟着起哄，笑声中充满了鄙夷和不屑。
城墙之上，大夏士兵们气得睚眦欲裂。
“将军！让我们出战吧！”
“跟这群杂碎拼了！”
“太欺负人了！”
士兵们的怒火已经被点燃，只等一声令下。
顾子瑜站在城楼的最高处，冷冷地注视着下方如同苍蝇般嗡嗡作响的蛮族骑兵。
他抬起手，轻轻一挥。
“神臂弩营，准备。”
命令被迅速传达下去。
城墙的垛口后，一排排身穿特制铠甲的神臂弩手，迅速进入战位。
他们手中的神臂弩，造型奇特，比寻常弓弩要大上一圈，上面装着精巧的滑轮组，散发着冰冷的金属光泽。
这是皇帝陛下秘密送来的大杀器！
自从装备了这批神臂弩，他们只在靶场进行过演练，今天是它们第一次真正面向敌人！
“目标，敌军骑兵！”
“测距，一百八十步！”
“风向，西北，风力三级！”
“所有弩手，调整射击角度！”
一名名经过严格训练的军官，冷静地发出指令。
神臂弩手们半蹲在地，用脚蹬开弓弦，将一支支闪烁着寒芒的三棱破甲箭矢搭在弦上。
整个过程，安静而高效，充满了肃杀之气！
城下的蛮族百夫长，似乎也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
城墙上那些大夏士兵，拿出的家伙好像和他见过的弓弩不太一样？
不过，他也没太在意。
在他看来，大夏的弓弩，最远不过百步。
他们现在的位置，是绝对安全的。
“兄弟们，再给他们来一轮！射他们的旗！”百夫长再次下令。
然而，就在他话音落下的瞬间！
城墙之上，顾子瑜冰冷的声音，响彻战场！
“放！”
嗡——！
一声沉闷到极致，仿佛连空气都被撕裂的弓弦震动声，骤然响起！
紧接着，上千支黑色的箭矢，如同一片乌云，腾空而起！
它们划过一道冷酷的抛物线，带着尖锐的呼啸声，朝着正在叫嚣的蛮族骑兵，当头罩下！
“什么？！”
蛮族百夫长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
他眼睁睁地看着那片死亡的乌云，在自己的瞳孔中急速放大！
怎么可能？！
这个距离……他们的弓弩怎么可能射得到？！
这不符合常理！
噗！噗！噗！
他来不及思考更多。
下一秒，暴雨般的箭矢，已经倾泻而下！
三棱破甲箭，专为破甲而生！
蛮兵身上那层聊胜于无的皮甲，在它面前，脆弱得如同纸糊的一般！
“啊——！”
“我的腿！”
“救命！有埋伏！”
凄厉的惨叫声，瞬间取代了之前的嚣张笑骂！
正在冲锋炫技的蛮族骑兵，如同被镰刀割倒的麦子，成片成片地倒下！
战马悲嘶，人仰马翻！
鲜血，染红了雁门关下的黄土地！
仅仅一轮齐射，就有至少四五百名蛮兵连人带马被钉死在地上！
这恐怖的一幕，让所有幸存的蛮兵都吓傻了！
他们脸上的不屑和狂妄消失得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无尽的惊骇和恐惧！
这是什么鬼东西？！
魔鬼的武器吗？！
“撤！快撤退！”
百夫长侥幸躲过一劫，但他的手臂也被一支箭矢洞穿，鲜血淋漓。他吓得魂飞魄散，不顾一切地调转马头，疯狂地向着本阵逃窜。
然而，他想逃，顾子瑜却不想让他就这么轻易地走了。
“神臂弩营，二段准备！”
“放！”
城墙上，弩手们已经用最快的速度完成了第二次装填。
滑轮组的设计，让他们的装填速度，比传统弓弩快了不止一倍！
嗡——！
又是一片死亡的乌云升起！
正在仓皇逃窜的蛮兵，再次被箭雨覆盖！
又是一片人仰马翻，血肉横飞！
等他们好不容易逃出射程范围时，来时浩浩荡荡的三千骑兵，此刻只剩下不到两千人，个个狼狈不堪，如同丧家之犬！
“威武！”
“二殿下威武！”
“大夏威武！”
雁门关的城墙上，短暂的寂静之后，爆发出山呼海啸般的欢呼声！
所有士兵都激动得满脸通红！
太爽了！
太解气了！
刚才被那群蛮子堵在门口羞辱的憋屈，在这一刻，尽数烟消云散！
他们看着手中那造型奇特的神臂弩，眼神里充满了狂热和崇拜！
这哪里是弓弩？
这分明是收割生命的死神镰刀！
之前还有些疑虑的李都尉，此刻也是目瞪口呆，嘴巴张得能塞下一个鸡蛋。
他看着那些蛮兵丢下的近千具尸体，再看看城墙上己方毫发无伤的士兵，只觉得自己的世界观都被颠覆了。
这……这就是殿下说的惊喜吗？
这也太惊喜了！
……
与此同时。
蛮族中军大帐。
呼延烈正与几名部落首领喝酒吃肉，悠闲地等待着先锋营得胜归来的消息。
在他看来，这不过是一场猫捉老鼠的游戏。
然而，他等来的，却是一个惊慌失措的传令兵。
“报……报告可汗！先锋营……先锋营败了！”
“啪！”
呼延烈手中的酒杯被他生生捏碎，酒水和鲜血混在一起，滴落下来。
他猛地站起身，一把揪住传令兵的衣领，双目赤红。
“你说什么？！”
“三千精锐，连城墙都没摸到，就败了？！”
“怎么败的？！对方出动了多少人？！”
传令兵吓得浑身发抖，语无伦次地说道：“没……没出动！大夏军龟缩在城墙上，根本没出来！”
“他们……他们用了一种很奇怪的弓弩，能射两百步远！威力巨大！兄弟们……兄弟们连反应都来不及，就……就死伤惨重……”
“奇怪的弓弩？”
呼延烈一把推开传令兵，快步走出王帐。
他拿起一个从西域商人那里高价买来的千里镜，望向远处的雁门关。
他清楚地看到，城墙下，遍地都是他麾下勇士的尸体。
而雁门关的城墙，依旧巍峨耸立，固若金汤。
耻辱！
前所未有的耻辱！
呼延烈的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胸膛剧烈地起伏着，显然是气到了极点。
“好！好一个顾子瑜！好一个萧烬！”
他咬牙切齿地低吼。
“看来，本汗是小瞧你们了！”
“不过，你们以为，靠着一些投机取巧的玩意儿，就能挡住我蛮族大铁骑吗？”
“天真！”
他转过身，对着身后的将领们，发出了野兽般的咆哮！
“传我命令！”
“让‘铁浮屠’准备！”
“本汗要亲自擂鼓！我要让他们见识一下，什么叫做真正的力量！什么叫做……真正的绝望！”
“本汗要将雁门关，碾成齑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