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墨话音未落。
那群武将便来到他面前三步远的地方。
双方体型差距悬殊。
那群武将个个高大威猛，肌肉虬结。
李墨虽然身材修长匀称。
但在他们面前显得单薄许多。
就像是一只绵羊，走进了狼群。
“狂妄！”
右武卫大将军暴喝一声，被这种轻蔑彻底激怒了。
他不再废话，一步跨出。
蒲扇般的大手，带着呼啸风声，直接抓向李墨脖颈。
然而。
李墨没动。
他甚至没有抬手去挡。
只是稍微抬起眼皮，看了一眼那个大将军。
嗡——！
一股无形却实质般的恐怖压力，以李墨为中心，毫无保留地轰然爆发。
这个时代暂时没有灵能。
没有那种花里胡哨的光影特效。
爆发出来的，是李墨成为双职业者，历经生死厮杀后，早已刻入骨髓的气势。
或者说，是杀气。
那大将军的手僵在半空，离李墨脖子只有一寸。
再也无法寸进分毫。
因为他的大脑在一瞬间宕机了。
在他视野里，眼前略显单薄的傀儡皇帝消失了。
最原始的生物恐惧，瞬间击穿他那所谓的百战胆魄。
所有的企图，在这一刻统统化作虚无。
只剩想活下去的卑微本能。
“啊……”
大将军想逃，双腿却像灌了铅一样沉重。
他想跪，膝盖却僵硬得无法弯曲。
不仅仅是他！
刚才还气势汹汹的那十几名武将。
此刻全都保持着进攻姿势，僵在原地。
冷汗从他们额头滚落，瞬间打湿厚重内衬。
有人眼球上翻，直接口吐白沫昏死过去，身体直挺挺地倒下。
有人浑身剧烈抽搐，如同触电一般抖个不停，兵器哐当一声掉在地上。
李墨收回目光，嘴角勾起嘲弄。
“这就是大唐的军中栋梁？”
他往前轻轻踏出一步。
这一步很轻。
但在那大将军耳中，却如同惊雷炸响，震碎他最后一点心理防线。
噗通！
那名身高九尺、号称铁胆的大将军，双膝重重砸在地上。
金砖被砸出细密的裂纹。
但这还没完。
一股令人作呕的骚臭味，在大殿内迅速弥漫开来。
这位平日里杀人如麻的大将军。
裤裆湿了一大片。
淡黄色液体顺着盔甲缝隙流淌，在金砖上汇聚成一滩刺眼痕迹。
吓尿了！
堂堂正武卫大将军，在金銮殿上，被皇帝一个眼神给吓尿！
全场哗然！
那些文官们一个个捂住口鼻，眼中满是不可置信，仿佛看到了天塌下来。
长孙无忌手中的半截奏折再次掉落。
这一次，他没去捡。
他嘴唇哆嗦着，看着那个背对着他、身形并不高大的外甥。
这一刻。
恍惚间，他仿佛看到了李世民复生。
不。
不对。
这比李世民更可怕。
李世民的威压是帝王之气，是恩威并施，让人敬畏。
而李墨身上的。
是不加掩饰的纯粹暴虐与主宰。
“还有谁？”
李墨环视四周。
目光所过之处，无论是权倾朝野的重臣，还是手握重兵的勋贵。
皆如同受惊的鹌鹑，慌忙低下高贵的头颅，根本不敢与之对视。
生怕那恐怖眼神落在自己身上，让自己也当众出丑。
“说话！”
李墨陡然提高音量。
声浪在大殿内回荡，震得众人耳膜生疼，心脏更是狂跳不止。
噗通！
噗通！
接二连三的跪地声响起，如同多米诺骨牌倒塌。
李墨很满意这个效果。
虽然没有灵能装逼方便，不能一挥手死一片。
但这种物理层面的精神霸凌。
让这群趾高气昂的家伙吓得屁滚尿流，似乎也很带感。
就在这时。
大殿后方的帷幔微微晃动了一下。
一道身穿玄色凤袍的倩影，正静静地站在那里。
苏曌来得有些晚了。
昨晚被折腾得太狠，她今早起来浑身像是散了架。
特别是双腿，走路都有些打飘。
每走一步都要深吸一口气。
原本听说朝堂出事，有人逼宫，她是强撑着赶来救场的。
她以为会看到李治，被那群老臣逼得痛哭流涕。
以为需要她这个天后再次站出来，用铁血手段镇压这群乱臣贼子，收拾烂摊子。
可她看到了什么？
那个昨晚在她身上肆虐、让她又恨又怕的男人。
正穿着不成体统的睡衣，站在大殿中央。
脚下跪着一群吓破胆的名将。
空气中弥漫着尿骚味和血腥气。
而他。
正双手负后，享受着这份万籁俱寂般的臣服。
看着那个不可一世的背影。
昨晚那些令人脸红心跳的画面，再次不受控制地涌入她脑海。
那种霸道。
那种绝对的掌控力。
竟然与此刻朝堂上的身影完美重叠，严丝合缝。
一股奇怪热流从小腹升起，让她原本就发软的双腿，此刻更是有些站立不住，身体像是没了骨头。
她不得不将身体重心靠在墙壁上，微微喘息，面颊飞起两抹红霞。
这种感觉……
为何如此太熟悉？
熟悉到，仿佛能让她灵魂都在发烫。
她脑海中似有一段被尘封的记忆。
记忆里面，她就曾这样站在他身后。
看着他一人一剑，镇压邪祟异种，给人安全感满满。
“李治…还是李墨……你到底是谁？”
苏曌红唇轻启，无声地念出这两个名字。
同时流露出，她自己都未曾察觉的迷离。
与难以言喻的崇拜。
女人慕强，天后更甚！
大殿内。
李墨似乎感应到什么。
五转强者的感知力极其敏锐。
哪怕是一道视线也能捕捉到。
他转过头，落在后方帷幔的缝隙处。
那里有一双眼睛。
李墨嘴角上扬，一抹意味深长的坏笑涌现。
苏曌心头一跳，下意识想躲闪。
却听见那霸道声音再次响起：
“既然都没意见了。”
“那朕宣布个事。”
李墨重新走回龙椅，大马金刀地坐下，姿势依旧狂放不羁。
“从今天起，早朝改到午时。”
“朕起不来太早，也没兴趣听你们这么多废话，早朝内容给朕简略再简略。”
“还有。”
李墨指了指地上那摊刺眼的尿渍，嫌弃地皱了皱眉。
“谁拉的这玩意儿，谁就把这玩意儿给朕舔干净。”
“否则，朕不介意让你们真的变成疯子，永远留在这大殿上陪先帝。”
大殿内再次陷入一片静默。
只有那大将军绝望的抽泣声，听得人毛骨悚然。
李墨靠在龙椅上，目光越过众人，再次看向帷幔后方。
既然苏清雪来了！
这出戏，就得演得更精彩点。
毕竟。
征服一个女皇最好的方式。
就是在她最引以为傲的领域——权力和威严上。
彻底碾压她，让她知道谁才是真正的主人。
李墨发现，昨夜征服了苏曌后，今日的她似乎有点不太一样。
既然这样做有效果。
那就加大力度！
如此想着，他看向下方。
“长孙无忌。”
李墨突然点名。
一直装死，恨不得把头埋进裤裆里的老狐狸浑身一僵，硬着头皮出列。
“老臣……在。”
声音沙哑，透着从未有过的虚弱。
“听说你要给朕立太子？”
李墨笑眯眯地看着他，手指轻轻敲击着御案。。
每一下都敲在长孙无忌的心尖上。
“来，跟朕说说，你想立谁？”
“朕今天心情好，帮你参谋参谋。”
长孙无忌双腿一软，再也支撑不住，扑通一声跪下。
冷汗瞬间浸透后背，顺着脊梁骨往下流。
这哪里是参谋，分明是在问：
你想怎么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