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6年初春,孟加拉湾的海风带着一丝暖意,吹拂着兴南西南部的沿海渔村。这些渔村世代以捕鱼为生,渔民们驾着简陋的木船,在近海海域捕捞鱼虾,维持着清贫而安稳的生活。然而,这一年,一种不同寻常的氛围悄然蔓延开来——在兴南渔政部门的“鼓励”与“支持”下,越来越多的渔船开始驶向遥远的安达曼群岛周边海域。
统调局的特工则伪装成渔民,混在船队中,负责策划与英国殖民当局的冲突。这些特工都经过严格的训练,不仅擅长驾驶渔船,还精通摄影、格斗等技能,随身携带的鱼篓里,藏着微型相机、血包等道具,随时准备上演“渔民被袭”的戏码。
1946年1月15日,首批3艘兴南渔船载着20余名渔民(其中5名为统调局特工),从兴南的毛淡棉港出发,驶向北安达曼岛附近海域。渔船驶出港口后,兴南海军的一艘轻型护卫舰便远远地跟在后面,保持着目视可见的距离,随时准备应对突发情况。
经过两天两夜的航行,渔船终于抵达北安达曼岛附近海域。这里的渔业资源果然丰富,清澈的海水中,成群的鱼虾随处可见。渔民们兴奋不已,立即撒下渔网,开始忙碌起来。然而,没过多久,两艘英国殖民当局的巡逻艇便疾驰而来,艇上的殖民士兵用扩音器喊话,要求渔船立即离开“英国管辖海域”。
按照预定计划,渔民们并未理会,继续作业。英国巡逻艇见状,直接驶近渔船,用水炮喷射渔船甲板,随后,几名殖民士兵跳上渔船,强行扣押渔网与渔具,并将渔民们押上巡逻艇。过程中,伪装成渔民的统调局特工故意反抗,与英国士兵发生“肢体冲突”,一名特工悄悄用藏在鱼篓里的微型相机,拍摄下“渔民被殴打、被拖拽”的画面,另一名特工则趁乱将预先准备好的血包捏破,假装受伤倒地。
英国殖民当局的巡逻艇带着扣押的渔船与渔民,驶向安达曼群岛的布莱尔港。而与此同时,兴南海军护卫舰上的通讯兵,早已将“渔民被扣押”的消息传回仰城。
消息传回兴南后,早已准备就绪的舆论机器立即启动。1月18日,《兴南日报》头版头条刊登标题《英殖民当局蛮横无理,兴南渔民海上遭扣押》,配上特工拍摄的“渔民受伤”“渔船被拖走”的照片,文字极尽渲染之能事:“1月15日,我3艘渔船在传统渔场正常作业时,遭到英国殖民巡逻艇的非法拦截。殖民士兵如同强盗般登上渔船,殴打手无寸铁的渔民,强行扣押渔船与渔具,将渔民们关押在巡逻艇的底舱,不给食物与饮水。此举严重侵犯了我国渔民的合法权益,是对兴南主权的公然挑衅!”
同日,《南洋周刊》发布了渔民“声泪俱下”的控诉访谈。被释放的渔民(在统调局特工的授意下)对着电台麦克风哭诉:“那些英国士兵太残忍了,上来就打,我的胳膊被打断了,渔网也被撕碎了……他们还威胁我们,说再敢来就枪毙我们!我们只是捕鱼谋生,为什么要遭受这样的对待?”这些经过精心编排的控诉,迅速引发了兴南民众的强烈不满。
仰城、曼谷、等大城市纷纷爆发示威游行,民众高举“抗议英国殖民暴行”“归还传统渔场”“释放被捕渔民”的标语,走上街头,要求政府采取强硬措施,维护渔民权益。部分激进的民众甚至聚集在英国驻兴南大使馆外,投掷石块与鸡蛋,高喊“英国滚出安达曼”的口号,场面一度失控。
舆论声浪如同滚雪球般越来越大,不仅席卷兴南全境,还通过海外华人报刊传到了全球华人社群。纽约、旧金山、伦敦、新加坡等地的华人纷纷组织抗议活动,向英国政府施压。面对巨大的舆论压力,再加上英国此时已无心在远东与兴南发生冲突,殖民当局不得不释放渔民、归还渔船,并公开道歉。
第一次冲突的成功,让兴南更加坚定了既定策略。此后,类似的冲突在1946年全年持续上演,共计爆发17次,规模与激烈程度逐步升级。
2月下旬,10艘兴南渔船组成编队,前往中安达曼岛海域作业。英国殖民当局的4艘巡逻艇闻讯赶来,试图驱赶渔船。渔民们按照预定计划,驾驶渔船故意冲撞巡逻艇,形成海上僵持局面。英国巡逻艇因担心事态扩大,只能鸣笛警告,却不敢采取进一步的行动,最终不得不撤离现场。兴南媒体随即报道《兴南渔民英勇抗争,英国巡逻艇狼狈逃窜》,将渔民们塑造成“扞卫国家权益的英雄”。
4月中旬,冲突升级为船体碰撞。兴南一艘渔船在安达曼群岛中部海域与英国巡逻艇相遇,渔船故意靠近巡逻艇,在碰撞后假装船体受损,渔民们纷纷跳入海中“求救”。兴南媒体立即报道“英国巡逻艇蓄意撞船,导致渔民落水”,并动用海军巡逻艇前往“救援”,形成了海上对峙的紧张局面。英国殖民当局被迫再次道歉,并赔偿了渔船的“损失”。
6月上旬,甚至出现了渔民“死亡”的戏剧性场面。统调局特工伪装的渔民,在与英国士兵的“冲突”中,用预先准备好的血包与假死道具,上演了一场“渔民被殴打致死”的戏码。兴南政府借此向英国殖民当局提出强烈抗议,要求严惩凶手,并赔偿巨额抚恤金。英国殖民当局百口莫辩,只能选择息事宁人,将涉事士兵召回,并给予渔民一定的经济补偿。
每次冲突后,兴南都第一时间启动全球舆论机器。通过海外华人报刊、无线电广播向国际社会发声,强调“安达曼群岛周边海域的渔业权益归属存在历史争议”,指责英国殖民当局“无视华人传统权益”“滥用武力对待平民”。同时,兴南暗中资助国际人权组织发布“安达曼群岛人权报告”,将渔业冲突包装成“殖民压迫与民族权益的斗争”,争取到了部分反殖民力量的支持。
外交层面,兴南外交部长周明远频繁召见英国驻兴南大使,就“渔民被袭事件”提出严正交涉,要求英国殖民当局“尊重兴南的传统渔业权益”,并呼吁国际社会介入调解。兴南还向联合国提交请愿书,详细列举“英国殖民当局的暴行”,附上大量“证据照片”与“渔民证词”,将安达曼群岛问题从“殖民管辖议题”成功转化为“兴南核心利益争端”,为后续的武力行动铺垫了坚实的舆论基础。
在这一系列操作中,兴南的民众情绪被充分调动起来,“保卫传统渔场”“夺回安达曼群岛”的呼声日益高涨,为政府后续的军事行动积累了充足的民意支持。而英国殖民当局则疲于应对,一方面要应对印度独立运动的压力,另一方面又不愿与兴南发生直接军事冲突,只能采取息事宁人的态度,这让兴南的行动更加肆无忌惮。
1946年底,印度独立进入倒计时。英国殖民当局对安达曼群岛的管控力度逐渐减弱,岛上的殖民军队开始撤离,而印度独立派武装则开始逐步接管群岛的部分区域。楚阳敏锐地察觉到,时机正在发生变化,冲突的对象必须从英国殖民军转向印度独立派武装。
“印度即将独立,我们要让国际社会看到,印度独立派的崛起,是区域安全的威胁。”楚阳在军委会会议上强调,“只有将冲突与印度的‘扩张野心’绑定,我们的武力行动才更具合理性。现在,英国已经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我们的主要对手,变成了即将独立的印度。”
随后,兴南的策略悄然调整。统调局挑选精锐特工,伪装成渔民,驾驶配备轻型武器的渔船,频繁闯入安达曼群岛核心海域,与印度独立派武装的巡逻船只发生激烈摩擦。这些特工驾驶的渔船经过特殊改造,船底加装了钢板,船舱内藏有冲锋枪、手榴弹等武器,随时准备应对印度武装的挑衅。
1947年2月10日,3艘伪装成渔船的兴南特种船只,在中安达曼岛附近海域与印度独立派武装的2艘巡逻艇相遇。印度巡逻艇立即上前喊话,要求兴南渔船离开“印度管辖海域”。兴南特工假意答应,却在掉头时突然加速,撞击印度巡逻艇的侧面。
印度巡逻艇受损轻微,艇上的武装人员见状大怒,立即用机枪向兴南渔船扫射。兴南特工按照预定计划,一边驾驶渔船躲避,一边用藏在船舱内的冲锋枪还击。激战中,一名特工用事先准备好的血包假装中弹身亡,另一名特工则将“尸体”扔到甲板上,同时用微型相机拍摄下“印度武装袭击渔民”的画面。
冲突结束后,兴南渔船迅速撤离现场,并将“渔民死亡”的消息传回仰城。兴南政府立即召开新闻发布会,外交部长周明远在会上展示了“渔民尸体”的照片与“印度武装扫射渔船”的影像资料,愤怒地指责印度独立派武装“蓄意挑衅、滥杀无辜”,宣布暂停与印度独立派的非正式接触,并要求印度独立派武装承担全部责任。
兴南媒体随即跟进,大肆渲染“印度武装的残暴行径”,将印度独立派描绘成“好战的扩张主义者”。《兴南日报》发表评论员文章:“印度独立派尚未掌权,便已暴露其扩张野心,公然袭击我国渔民,这充分说明,印度的独立将给区域安全带来巨大威胁。为了保卫国家利益与民众安全,我们必须采取强硬措施,反击印度的挑衅。”
3月中旬,兴南海军护卫舰以“保护渔民安全”为由,首次闯入安达曼群岛20海里范围内巡航。印度独立派武装的巡逻艇试图拦截,却被“湄公河号”的主炮瞄准。“湄公河号”舰长通过无线电喊话:“任何试图威胁兴南渔民安全的行为,都将遭到严厉打击。我们有权在传统渔场周边海域巡航,保护我国公民的生命财产安全。”
印度巡逻艇见状,不敢贸然行动,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湄公河号”在安达曼群岛周边海域巡航。这一事件引发了国际社会的关注,英国、美国、苏联等大国纷纷发表声明,呼吁双方保持克制,通过和平方式解决争端。兴南政府则借此机会,向英美苏等大国施压,强调“安达曼群岛的归属问题关乎全球航运利益,应通过国际协商解决”,将问题国际化,阻止印度单方面接管群岛。
与此同时,兴南进一步强化舆论引导,将冲突与印度“东向行动”政策绑定。兴南官方媒体公开宣称:“印度独立后若掌控安达曼群岛,必将在此部署军事力量,封锁马六甲海峡,威胁东南亚与南洋的航运安全。”兴南国防部还发布了一份模拟推演报告,详细分析了印度掌控安达曼群岛后,对全球航运与区域安全的影响,渲染印度对区域安全的“威胁”。
这份报告通过外交渠道送达英美苏等大国政府,兴南政府同时向这些国家表示,兴南对安达曼群岛的主权诉求,是为了“维护区域和平与稳定”,防止印度将安达曼群岛变成“军事基地”,威胁全球航运安全。在兴南的积极运作下,部分大国开始倾向于支持兴南的立场,认为安达曼群岛的归属问题确实需要通过国际协商解决,而不是由印度单方面接管。
1947年8月15日,印度正式宣布独立,尼赫鲁在德里红堡发表演说,宣告印度成为主权国家。尼赫鲁政府随即宣布对安达曼群岛拥有主权,并计划派遣海军部队接管群岛。印度海军此时刚刚组建,装备陈旧,仅有几艘从英国租借的护卫舰与驱逐舰,战斗力薄弱,但尼赫鲁仍希望通过接管安达曼群岛,展示印度的大国雄心。
兴南抓住这一关键节点,决定发动最后的攻势。1947年8月20日,兴南策划了“南安达曼岛冲突事件”:3艘伪装成渔船的兴南特种船只在南安达曼岛港口附近与印度接管舰队发生交火。
当天上午,印度接管舰队的3艘护卫舰抵达南安达曼岛港口,准备接管岛上的军事设施。就在此时,3艘兴南渔船突然闯入港口,向印度护卫舰靠近。印度护卫舰立即鸣笛警告,要求兴南渔船离开。兴南渔船不仅没有撤离,反而加速冲向印度护卫舰,同时用藏在船舱内的鱼雷发射器发射鱼雷(渔船经过特殊改造,可发射小型鱼雷)。
一枚鱼雷击中印度护卫舰的尾部,导致该舰受损严重,船舱进水,失去动力。印度舰队见状,立即用主炮向兴南渔船射击,兴南渔船随即还击,双方在港口内展开激烈交火。激战中,兴南渔船被击沉1艘,其余2艘撤离现场,而印度舰队则有1艘护卫舰被击沉,2艘护卫舰受损。
冲突发生后,兴南政府立即发布声明,宣称“印度海军无故袭击兴南渔船,造成多名渔民伤亡”,并宣布与印度进入“战时状态”。楚阳在全国广播中发表演说,语气激昂地说道:“印度独立刚刚五天,便公然袭击我国渔船,杀害我国渔民,这是对兴南主权的严重挑衅,是对和平的公然践踏!为了保卫国家利益与渔民安全,为了维护区域和平与稳定,兴南必须采取军事行动,夺回安达曼群岛的控制权!从今天起,兴南军队将对印度在安达曼群岛的军事力量发起全面进攻,血债必须血偿!”
全国民众沸腾了,纷纷走上街头,支持政府的军事行动。仰城的街头巷尾,到处都是“支持军队,夺回安达曼”“打倒印度侵略者”的标语,年轻人踊跃报名参军,工厂加班加点生产武器装备,整个兴南都笼罩在战争的氛围中。
兴南的舆论机器再次全力开动,向全球宣传“印度的挑衅行为”,争取国际社会的理解与支持。兴南驻联合国代表向联合国提交请愿书,详细阐述了“印度袭击兴南渔船”的经过,附上了大量“证据”,呼吁联合国支持兴南的军事行动,谴责印度的“侵略行为”。
在兴南的积极运作下,国际社会虽然对兴南的军事行动表示担忧,但由于印度确实存在“先动手”的行为(表面上),且兴南的“证据”确凿,大多数国家选择保持中立,没有对兴南的军事行动进行强烈谴责。英美苏等大国虽然希望和平解决争端,但也不愿为了印度与兴南发生直接冲突,只是发表声明,呼吁双方尽快停火,通过谈判解决问题。
此时的尼赫鲁政府,陷入了两难境地。一方面,印度刚刚独立,国内局势不稳定,经济凋敝,军队战斗力薄弱,根本无力与兴南进行大规模战争;另一方面,若向兴南妥协,放弃安达曼群岛,又会损害印度的国家尊严,遭到国内民众的反对。尼赫鲁试图通过外交渠道与兴南谈判,要求兴南停火,但兴南政府却以“印度必须为袭击渔船事件道歉并赔偿损失”为由,拒绝了印度的谈判请求。
尼赫鲁无奈之下,只能下令印度海军与陆军部队加强在安达曼群岛的防御,试图抵抗兴南的进攻。然而,印度军队此时尚未完成整合,士兵缺乏训练,装备陈旧,弹药不足,根本无法与装备精良、战斗力强悍的兴南军队抗衡。一场注定以兴南胜利告终的战争,即将在安达曼群岛打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