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5年8月15日倭国天皇刚发布投降诏书,一道来自兴南国的铁令已悄然划破迷雾——兴南国代号“摘星”的战后清算行动命令被发送到兴南国的远征军指挥部。
兴南国主席楚阳,看着着一份泛黄的档案,封皮上“金百合”“山百合”六个字被红笔圈注,密密麻麻的批注记录着倭国在华及东南亚的掠夺暴行。前世记忆中,倭国通过“金百合计划”在南京一地就掠夺黄金6000吨,从国民政府手中抢走数千吨黄金,民间搜刮的黄金更是高达上万吨;白银掠夺涵盖矿山开采与强制征收,总数折合现代美元近千亿;“山百合计划”更系统性洗劫中国文物360万件,从明十三陵地宫的砖石到民间的古籍字画,从寺庙的鎏金大佛到宫殿的珐琅彩瓷,甚至不惜拆毁古墓、熔铸金器,东南亚各国的珍宝也未能幸免。楚阳的眼神冷如寒冰,指尖因用力而泛白:“他们曾想断我华人文脉、空我华人府库,如今,该轮到他们偿还了——寸金必追,寸土必偿,哪怕玉石俱焚,也要让倭国为其暴行付出最惨痛的代价!”
这份决绝,化作了兴南国与南洋联邦大军的行动纲领。从北海道到九州,从东京湾到濑户内海,一张由钢铁、枪炮与意志织成的大网,悄然收紧。
三菱重工名古屋工厂的厂区内,晨雾尚未散尽,重型履带式起重机的轰鸣声便刺破了死寂。这座曾为零式战斗机源源不断提供“血肉”的军工基地,二战期间驶出的战机如同遮天蔽日的蝗虫,掠过东南亚的天空,将兴南国的马尼拉工业区炸成焦土,让南洋联邦的橡胶园、锡矿在炮火中燃烧。那些涂着膏药旗的战机,带着“大东亚共荣”的虚伪口号,投下的却是燃烧弹与高爆弹,三十万兴南平民在轰炸中丧生,无数家庭支离破碎。如今,这座昔日不可一世的军工巨兽,终于迎来了它的末日。
巨大的钢铁吊臂如同远古巨兽的利爪,在工厂上空缓缓摆动,吊索收紧时发出沉闷的金属呻吟。兴南国的工兵们穿着深蓝色工装,防护面罩上沾满了油污与汗水,额角的汗珠顺着脸颊滑落,在下巴处汇成水珠滴落。他们手中的氧炔焰喷枪喷出淡蓝色的火焰,如同死神的镰刀,在厚重的机床底座上切割出刺眼的光芒。“嘶——滋——”火焰与钢铁碰撞的刺耳声响此起彼伏,飞溅的火花在晨雾中划出一道道短暂的弧线,将工兵们坚毅的脸庞映照得忽明忽暗。
“注意角度!这台冲压机的曲轴不能碰坏!”工兵队长赵铁牛吼道,他的声音被机器的轰鸣淹没,只能靠手势与战友们沟通。这台数十吨重的mK-8型航空发动机冲压机,曾是倭国军工的骄傲,如今却成了兴南国的战利品。四台起重机协同作业,吊索在机身两侧均匀受力,操作员全神贯注地控制着操纵杆,吊臂缓缓升起,冲压机脱离地面的瞬间,厂区内响起一阵短暂的欢呼。不仅是这种重型设备,就连齿轮、轴承、螺丝钉这类微小的零件,士兵们也小心翼翼地拾起,用酒精擦拭干净后,分门别类地装进标有编号的木箱,箱外清晰地标注着“三菱重工-名古屋工厂-编号073”等字样,确保每一件设备、每一个零件都有据可查。
兴南国的工程师们穿着笔挺的卡其色制服,手中拿着标注着红色标记的清单,清单上详细记录着每一台设备的型号、参数、生产年份,甚至包括配套的工具与备件。“三菱mK-8型航空发动机生产线,主机3台、辅机12台、传输带7条,完整拆解完毕!”工程师陈明喊道,声音洪亮而坚定,眼神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快意。他的父亲曾是马尼拉工业区的机械师,在日军的轰炸中葬身火海,如今亲手拆解这些曾制造屠杀工具的设备,对他而言是最好的告慰。“住友特种钢厂的高炉耐火砖,编号1至3200,全部装箱,一块未少!”“川崎重工的船舶推进器制造设备,包括车床、铣床、磨床共47台,清点完毕,准备吊装!”
工程师们的脚步踏遍了工厂的每一个角落,从锻造车间到组装车间,从研发实验室到备件仓库,不放过任何一处有价值的设施。在研发实验室的保险柜里,他们找到了零式战斗机的改进图纸、航空发动机的核心技术参数,甚至还有倭国正在研发的喷气式战机的初步设计方案。“这些都是用鲜血换来的技术,绝不能浪费!”陈明将图纸小心翼翼地卷起来,放进特制的防潮筒中,这些资料将为兴南国的航空工业发展提供部分参考。
厂区外围的空地上,数百名倭国工人被驱赶到这里,双手抱头蹲在冰冷的水泥地上。深秋的寒风卷起地上的落叶,吹过他们破旧的工装,让不少人忍不住瑟瑟发抖。有人还戴着来不及摘下的工作帽,帽檐下的眼神空洞无神,望着远处被起重机吊起的巨大机床,仿佛失去了灵魂;有人低声啜泣,肩膀不住地颤抖,这些设备是他们毕生劳作的依靠,如今却要被拆运他国,他们不知道未来将何去何从;还有人攥紧了拳头,眼中充满了不甘与怨恨,却不敢有丝毫异动——在他们身后,兴南国士兵手中的步枪黑洞洞的枪口,如同死神的眼睛,时刻警惕着任何反抗。
“你们不能这么做!这是我们国家的根基!”一声嘶哑的嘶吼打破了沉默。一名白发苍苍的老工程师突然站起身,他穿着一件洗得发白的和服,佝偻的身躯在寒风中显得格外单薄,却爆发出惊人的力量。他是三菱重工的资深工程师山本健一,参与了零式战斗机的研发与生产,此刻看着自己毕生心血被拆解搬运,再也无法抑制内心的悲愤。他嘶吼着,声音如同被砂纸打磨过,朝着正在吊装的冲压机冲去。
“拦住他!”赵铁牛大喝一声,两名兴南国士兵立刻上前,手中的枪托狠狠砸在山本健一的胸口。“闷哼”一声,老工程师轰然倒地,嘴角淌着鲜血,染红了胸前的衣襟。他挣扎着想要爬起来,却被士兵用枪指着额头,动弹不得。
就在这时,一道挺拔的身影缓步走来。李振国穿着笔挺的黑色军装,肩上的将星在晨雾中闪烁,黑色的军靴踩在满地的技术图纸上,图纸上的零式战斗机草图被污泥浸染,变得模糊不清。他是兴南国清算行动的前线指挥官,亲眼见证过马尼拉工业区的废墟,亲手掩埋过遇难同胞的尸体。
“根基?”李振国冷笑一声,声音中带着彻骨的寒意,足以让周围的空气都凝结成冰。他弯腰,用军靴尖挑起山本健一散落在地的一张图纸,图纸上画着零式战斗机的机翼结构,“你们的战机炸平我们马尼拉工业区的时候,怎么没想过这是别人的根基?你们的士兵用刺刀挑开孕妇的肚子、用机枪扫射逃难的平民的时候,怎么没想过别人的家园也需要守护?”
山本健一抬起头,眼中充满了血丝,嘶吼道:“那是战争!胜者为王败者为寇!”
“战争?”李振国的声音陡然提高,如同惊雷炸响,“一场由你们发起的侵略战争,一场充满了屠杀、掠夺与暴行的战争,也配称之为战争?”他从口袋里掏出一张泛黄的照片,扔在山本健一面前。照片上,曾经繁华的马尼拉工业区沦为一片废墟,断壁残垣间还冒着黑烟,几个衣衫褴褛的孩子站在废墟前哭泣,他们的脸上沾满了灰尘与泪水,眼神中充满了恐惧与无助。“看到了吗?这是你们所谓的‘大东亚共荣’带来的成果!”李振国的声音带着压抑已久的悲愤,“我们兴南国有三十万平民死在你们的轰炸下,南洋联邦的橡胶园被你们烧光,锡矿被你们掠夺殆尽,无数家庭支离破碎!现在,你们也该尝尝失去一切的滋味了!”
山本健一看着照片,身体剧烈地颤抖起来,照片上的废墟如同重锤,狠狠砸在他的心上。他想起了自己参与研发的零式战斗机,想起了那些被运往战场的战机,想起了报纸上吹嘘的“赫赫战功”,此刻才意识到,那些所谓的“战功”背后,是无数无辜平民的鲜血与泪水。他的哭声从压抑的呜咽变成了嚎啕大哭,双手捂着脸,肩膀不住地抽搐,却再也说不出一句反驳的话。
李振国直起身,目光扫过那些蹲在地上的倭国工人,声音冰冷而坚定:“你们的国家选择了侵略,就必须承担后果。这些设备,曾是侵略的利器,如今将成为我们重建家园的基石;你们失去的,不过是我们曾经失去的千万分之一。”他转身下令:“加快进度,中午前必须完成第一批次设备的吊装!”
起重机的轰鸣声再次响起,更大规模的拆解工作全面展开。在神户制钢所,南洋联邦的工兵们正用炸药摧毁无法整体搬运的炼钢高炉。他们在高炉的关键部位钻孔、填装炸药,红色的导火索被拉出,如同一条条毒蛇。“撤离!倒计时!”指挥官一声令下,士兵们迅速撤离到安全区域。“十、九、八……三、二、一!”“轰隆——”轰然巨响中,高耸的炉体轰然倒塌,烟尘弥漫天际,如同黑色的蘑菇云,遮天蔽日。飞溅的碎石砸在周围的厂房上,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不少厂房的墙壁被砸出大洞,摇摇欲坠。
“所有技术图纸、工艺文件,全部带走!”指挥官下达着命令,他的脸上带着坚毅的神情,眼中没有丝毫犹豫。士兵们冲进办公楼,将办公室里的文件柜撬开,一捆捆图纸、一本本工艺手册被抱出来,装进早已准备好的箱子。从炼钢工艺到锻造技术,从材料配方到质量检测标准,凡是与钢铁生产相关的资料,无一遗漏。
这场拆除行动持续了整整六个月。从北海道的札幌机械制造厂到九州的长崎造船厂,从东京的石川岛播磨重工到大阪的松下电器工厂,兴南国与南洋联邦的军队如同一张密不透风的大网,覆盖了倭国的每一个工业重镇。凡是与军工、钢铁、机械、化工相关的核心企业,无一幸免。
在长崎造船厂,曾经建造过“大和号”战列舰的船坞里,士兵们正在拆解船用发动机与螺旋桨。这座造船厂曾为倭国海军提供了大量的战舰与运输船,如今船坞里只剩下残破的船体与散落的零件,士兵们用起重机将巨大的螺旋桨吊起,装入远洋货轮的货舱。在石川岛播磨重工,用于制造航空发动机的精密机床被逐一拆解,这些机床代表着倭国机械制造的最高水平,如今却成了兴南国的战利品。
根据战后统计,在这六个月的清算中,倭国95%的军工企业被彻底拆毁或搬运,85%的钢铁产能化为乌有,85%的机械制造设备被运往兴南国与南洋联邦。东京湾的码头日夜繁忙,远洋货轮在东京湾与兴南国的马尼拉港、南洋联邦的新加坡港之间往返穿梭,一艘艘货轮满载着拆解下来的工业设备,如同一条条巨龙,将倭国数十年积累的工业家底,悉数搬往南洋。那些曾为侵略战争提供动力的钢铁森林,最终沦为一片废墟,只剩下断壁残垣在寒风中呜咽,如同在为倭国的野心奏响挽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