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货日恰逢阴天,吴淞口码头的风裹着江雾,吹得帆布帐篷猎猎作响。楚阳穿着一身藏青西装,站在“南洋号”货轮的甲板上,身后跟着八个精壮的护卫——(都是他他这段时间内特意结交的人他认为可交之人,用神识跟踪过每个人看每个人的为人也探查过每个的家庭底细,更悄悄通过他人打听过每个人的为人),腰间别着短枪,眼神警惕地扫过码头的每一个角落。他的神识早已铺开,三百米内的动静尽收眼底:左侧栈桥上,两个印度巡捕正靠在栏杆上抽烟,目光时不时瞟向货轮;远处仓库门口,三个穿黑色短打的汉子鬼鬼祟祟,像是在盯梢;码头管理员拿着货单,正和周经理派来的押运员低声争执。
“楚老板,该验货了。”押运员是个留着寸头的年轻人,手里攥着一叠盖了怡和洋行印章的货单,“周经理吩咐了,按清单点收,每箱都得签字。”
楚阳点头,跟着他下了船。货轮的货舱分三层,最上层堆着印着“印度棉纱”的木箱,中间是“南洋橡胶”,最下层则是标注“工业器材”的铁箱——正是他和周经理约定的军火藏匿处。他一边走,一边用神识扫过周围:那三个黑衣汉子还在仓库门口徘徊,印度巡捕已走到货轮侧面,似乎在检查船身的吃水线。
“先点工业器材。”楚阳故意提高声音,指尖却悄悄在铁箱上敲了三下——这是他和护卫约定的暗号。护卫们立刻散开,看似在搬箱子,实则用身体挡住了巡捕的视线。楚阳弯腰“检查”铁箱上的封条,神识却已探进货舱深处:最下层的铁箱里,李恩菲尔德步枪的木质枪托泛着油光,马克沁机枪的水冷套筒闪着银灰色,克虏伯山炮的炮管被拆成三段,用帆布裹得严实,连炮弹箱上的“Krupp 1904”字样都清晰可见。
“这批货没问题。”他在货单上签字,笔锋却顿了顿——神识里,那三个黑衣汉子正朝货舱走来,腰间似乎别着短枪。楚阳不动声色,对押运员说:“棉纱和橡胶要搬到码头的三号仓库,工业器材直接装马车,我要亲自押去火车站。”
押运员刚应下,两个印度巡捕就走了过来,为首的高个子用生硬的中文说:“打开箱子,检查。”
楚阳早有准备,从怀里掏出周经理给的“南洋侨商投资”文件,又递上两块银元:“巡捕先生,这是镇南县的工业设备,有英租界的批文。”巡捕接过文件翻了翻,又掂了掂银元,目光在铁箱上扫了一圈,最终摆了摆手:“快点搬,别耽误码头卸货。”
趁着巡捕转身的功夫,楚阳用神识锁定货舱最下层的军火。他假装整理西装,手指悄悄在腰间摩挲——心念一动,铁箱里的2000支李恩菲尔德步枪瞬间消失,紧接着是20挺马克沁重机枪和50挺哈奇开斯轻机枪。最后是10门克虏伯山炮和4000颗炮弹,三万六千立方米的空间像个无底洞,眨眼间就将所有军火吞了进去,只留下空荡荡的铁箱。
“楚老板,箱子怎么变轻了?”一个搬铁箱的护卫低声问。楚阳眨了眨眼:“里面的零件分批运,先搬空箱子去仓库。”护卫心领神会,和其他弟兄一起,将空铁箱往马车上搬。
这时,那三个黑衣汉子已走到货舱门口,为首的刀疤脸盯着空铁箱,眼神狐疑:“这些箱子里装的是什么?”楚阳转过身,身后的护卫立刻围了上来,手按在腰间的短枪上。“工业器材,”他语气平静,“巡捕先生刚检查过,有批文。”刀疤脸还想追问,码头管理员突然跑过来喊:“快让开!法国货轮要靠岸了!”
趁着码头混乱,楚阳朝护卫使了个眼色,众人推着马车快步离开货舱。他用神识扫了一眼身后,刀疤脸还在盯着马车,却被法国货轮的靠岸声吸引了注意力。楚阳松了口气——这些人应该是其他军阀派来的探子,幸好他动作快,否则真要出麻烦。
马车驶离码头时,楚阳回头望了一眼“南洋号”货轮。江雾里,货轮的烟囱冒着黑烟,正准备卸货。他知道,这场“明修栈道,暗度陈仓”的戏才算演完一半——接下来,他要带着满车的“工业器材”和空间里的军火,穿越三个军阀的地盘,回到彩云省。
马车上,护卫低声问:“老板,那些军火……”楚阳笑了笑,拍了拍腰间的皮箱:“都在安全的地方。等回了镇南县,就让弟兄们看看新家伙。”他望着远处渐渐清晰的上海城,心里的石头彻底落地。马车刚驶离吴淞口码头,楚阳便让护卫先将“工业器材”送往临时租下的仓库,自己则带着两个心腹,转身往英租界的洋行区赶去。从彩云省到上海,山高水远,这一趟来得不易,既然要做“实业投资”的幌子,就得做得彻底,那些能改善民生、增强实力的生活与军备物资,自然要一并补齐。
军备补漏:手榴弹与药品
首站是周经理推荐的“英商泰隆洋行”,这里专做欧洲剩余军械。刚进门,洋行老板约翰就笑着迎上来:“楚先生,您要的手榴弹有货!”他引着楚阳走到后院,掀开帆布,露出一排排木质 crate(木箱),“这是英国的米尔斯手榴弹(mills bomb),1912年刚定型的,比老式手榴弹安全,带碰炸引信,每箱50枚,您要5000枚,正好100箱。”楚阳拿起一枚掂量,弹体铸铁,表面有防滑纹路,确实是1913年能买到的顶尖货色,当即拍板:“全要了,再备1000个备用引信。”
从泰隆洋行出来,楚阳直奔法租界的“万国药房”。1913年的药品选择有限,他优先订了最急需的品类:2000瓶奎宁(抗疟疾,滇南湿热必备)、1500瓶水杨酸(消炎镇痛)、1000包磺胺粉(初代抗菌药,刚从德国引进),还有500套医用纱布、止血带和手术器械包。药房老板特意推荐了从美国运来的“福特氏急救箱”:“里面有吗啡针剂和破伤风抗毒素,战场上能救命。”楚阳二话不说,加订了50个——这些药品,既是弟兄们的保命符,也是镇南县医院的基础储备。
运输革新:汽车与自行车
最关键的是交通工具。在英租界的“美孚汽车行”,楚阳见到了1913年最先进的民用运输车——美国福特 model t 卡车。车行经理介绍:“这是刚从底特律运来的,搭载2.9升四缸发动机,载重1.5吨,能跑60公里每小时,而且零件通用,维修方便。”楚阳围着卡车转了一圈,车身坚固,轮胎是实心橡胶,适合滇南的土路,当即订了15辆,特意要求加装木质货厢和防雨帆布:“再备5套发动机零件和20个备用轮胎。”
自行车则选了英国的“兰令”(Raleigh)牌。在法租界的“同昌车行”,100辆黑色自行车整齐排列,车架用高强度钢材,车轮是辐条式,比国内的杂牌车耐用得多。“这车子轻便,能载50公斤货物,”车行老板演示着骑行,“滇南山路窄,汽车过不去的地方,自行车正好用,送信、巡逻都方便。”楚阳点头,又加订了200套刹车皮、链条和车胎——这些易损件,在云南可不好找。
生活物资:民生细节
最后,楚阳去了上海最大的“广生行”,补订了一批生活物资:5000匹细棉布(做民服和床单)、2000双胶鞋(比布鞋耐穿)、1000个搪瓷脸盆和水壶(军队民用两用),还有500箱火柴(除了洋火厂原料,再多备些成品应急)。他特意叮嘱老板:“肥皂要多装1000块,选碱性小的,滇南人皮肤容易过敏。”老板笑着应下,承诺和其他物资一起,三天内运到吴淞口仓库。
等所有订单敲定,楚阳回到仓库时,夕阳已西斜。15辆福特卡车停在空地上,100辆自行车靠墙摆放,5000枚手榴弹特意被他避开原收进了空间。药品和生活物资堆得像小山。他用神识扫过,心里踏实了不少——这些东西,看似普通,却是乱世里生存的底气:卡车能运军火和粮食,自行车能快速传递消息,药品能救人性命,甚至连肥皂和搪瓷盆,也是如此
这时,周经理派来的押运员匆匆赶来:“楚先生,所有物资都已按‘南洋侨商捐赠’的名义报备,租界和码头都打通了关系,三天后一起装船。”楚阳点头,从怀里掏出1万美元:“辛苦周经理了,这点心意,还请转交。”押运员眼睛一亮,连忙收下。
夜幕降临时,楚阳站在仓库门口,望着上海的万家灯火。这一趟上海之行,他不仅拿到了足以武装两个团的军火,还为镇南县的工业、民生打下了基础。三天后,这些物资将和“工业器材”一起,踏上返回彩云省的航程。而他知道,真正的挑战,才刚刚开始——穿越军阀地盘的运输之路,注定不会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