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直觉感到，这才是【阴影空间】天赋应有的姿态——仿佛冥冥之中，本就该如此运用。
“两个身体，两个我！”
“若真身陨灭，【阴影空间】中的意识可不断重塑肉身；”
“反之，若【阴影空间】被毁，我的真身亦能重新孕育出新的领域。
除非敌人能在同一瞬间将两者尽数抹杀，否则——我便是永生不灭！”
越想越激动，叶辰眼中精光闪烁。
就在此时，脑海中突兀响起系统的提示音：
【提示：你对【阴影空间】天赋的理解与掌控发生本质跃迁，该天赋属性已产生全新变化，请自行查阅详情。】
“本质跃迁？属性进化？”
看到这条信息，叶辰心头一震，继而狂喜。
毫无疑问，这是系统对他深入挖掘天赋的认可。
而他自己也能清晰感知到，对于【阴影空间】的掌握，已然迈入一个前所未有的层次——
一个近乎完美、浑然天成的新境界。
至于是否真真无缺、究竟有无遗憾，还得看系统给出的最终评定！
叶辰几乎按捺不住内心的期待，急忙将目光投向【阴影空间】这项天赋的最新属性面板。
【灵魂天赋13——《阴影空间》：学徒级。
激活后，你的一半意识将凝聚为实质化的阴影领域，可高速移动，用于闪避追击或吞噬对手。
一旦敌人被纳入阴影领域，你随时可发动打击，对其中所有目标每秒造成等同于你100%物理攻击力的真实伤害。】
特性一：化作阴影领域期间，移动速度提升至原本的十倍。
特性二：阴影领域的整体防御力，等于你本体防御值，加上相当于你全部物理攻击数值的防护加成。
特性三：只要阴影领域尚存，即便肉身陨灭，你仍能从其中分离出部分意识，重塑新的躯体，延续生命。
特性四：只要你本体未亡，哪怕阴影领域彻底崩解，也可凭借真身重新释放天赋，再度凝结出全新的阴影领域。
“变了！彻头彻尾地变了！这已经不是当初那个【阴影空间】了！”
“以前是整个意识融入阴影领域，现在却只是一半意识进入其中，另一半依旧镇守本体！”
“换句话说，从今往后，我施展这个能力时，就等于拥有了两个并行存在的‘我’！”
“无论是这具身体，还是那片暗影，都真实承载着我的意志——它们都是我！”
叶辰盯着系统的说明，指尖微微发颤，掌心不自觉攥紧，胸腔里翻涌着难以平抑的狂喜。
“尤其是第三和第四条特性……这才是真正的‘不死之身’！完全印证了我的预感——只要本体或阴影有一方存活，我就永远不会真正消亡。
比起过去那种仅靠意识寄存来延续性命的方式，如今的机制不知牢固了多少倍。”
“说白了，就是双重保险，双线容灾。”
他眸光灼亮，仿佛有星火在瞳孔深处跳动。
曾经的“永生”其实藏着致命破绽——一旦阴影中的意识被尽数抹除，他的轮回也就戛然而止。
但现在不一样了。
无论肉身覆灭，还是暗域破碎，只要还剩下一个支点，他就能从中再生，像是无穷嵌套的镜像，永远无法彻底斩断。
更何况，不论是实体还是阴影，本身都极为强悍。
肉身具备高防、厚血、强攻，想击败他，必须正面硬撼、耗尽其生命值。
再加上他一身诡异天赋的配合，寻常职业者连近身都难，更别说击杀。
而阴影领域更是离谱——不仅防御更强，想要将其摧毁，敌人还得做到两点：一是具备足以穿透他意识核心的破坏力；二是攻击范围必须覆盖整个阴影区域。
稍有不足，便如蚍蜉撼树。
换言之，想彻底湮灭他的阴影意识，近乎天方夜谭。
但最令人绝望的还不止于此——两者之间还能互相复活、彼此支撑。
这种设定，已近乎无敌。
就连叶辰自己都觉得，自己的生存能力已经突破常理极限。
坦白讲，他一点都不想在未来遇到一个和自己类似的对手。
稍作冷静后，叶辰尝试运转《天星明镜观想法》，结果发现：真身修炼时依旧势如破竹，进步飞快；可当意识转入阴影领域进行冥想时，却如同陷入泥沼，举步维艰，甚至有种莫名的心悸感。
“看来，《天星明镜观想法》只能由本体来修才行。”
“至于阴影领域以后专攻刷属性好了。”
他没有执着，很快就在心中为两个“自我”划分了职责。
不得不说，拥有双重存在确实便利非凡——一个安心打坐悟道，另一个则专注战斗磨砺、积累属性。
双线并进，效率翻倍，简直畅快淋漓。
日子就这样一天天流逝。
在天命工具龙的全力协助下，叶辰提升属性的速度虽不如从前迅猛，但整体进度依然令人畅快无比。
再加上修炼《天星明镜观想法》带来的精神蜕变，可谓身心双收，成就感爆棚。
然而，与叶辰悠然自得的状态截然相反，【水晶巨龙】却陷入了极度绝望之中。
它的精神几乎濒临崩溃！
它眼睁睁地看着叶辰麾下的骷髅军团一步步蜕变——最初，它随意一记普攻，还能对那些白骨森森的小兵打出一百一十万以上的伤害。
可不过一个多时辰，那些原本脆弱不堪的骷髅，竟已成长到连它的普通攻击都难以破防的地步。
更可怕的是，它引以为傲的龙语魔法，威力也在持续衰减。
而最让它胆寒的是，这些骷髅不仅防御力飙升，生命值竟然也在疯狂暴涨！起初，几个强力的龙语咒术尚能瞬间清场；可没过多久，击杀一头骷髅就得动用两次施法；再到后来，即便拼尽全力施展两轮魔法，也无法彻底消灭一个敌人。
就连它压箱底的绝技——【龙息】，如今造成的伤害也不断缩水，仿佛面对的不是血肉之躯，而是某种无法撼动的规则本身。
那种越打越无力、越战越憋屈的感觉，像无形的锁链一般缠绕着它的神智，几乎将它逼入疯癫。
“这地方不能再待了！【凤凰涅盘果】可以放弃，但命只有一条！再不走，谁知道这群骷髅还会强到什么地步？而且……它们看我的眼神越来越不对劲，总觉得那空洞的眼窝里藏着屠龙的念头……”
想到这里，【水晶巨龙】浑身一颤，心中警铃大作。
下一瞬，它庞大的身躯毫无预兆地冲天而起，如同陨石破空，挟带着狂暴气流撕裂长空，猛然远遁。
别看它体型如山岳般沉重，可爆发时的速度却快得离谱，转眼之间便掠出十余里外，巨大的身影甚至直接撞入云层深处。
那庞大的体魄与骇人的加速度，硬生生将厚重的云团撕成碎片，四散飞扬。
“想跑？”
“你当自己真是自由身吗？身为天命工具龙，竟敢临阵脱逃？”
目睹这一幕，叶辰先是一怔，随即怒火中烧。
他咬牙冷哼，心念微动，刹那间，无数骷髅大军凭空浮现，精准封锁了【水晶巨龙】周身各个方位。
尽管【水晶巨龙】速度快若惊雷，但在【阴影空间】的定点传送面前，依旧显得迟缓无力。
眨眼之间，密密麻麻的骷髅已将其团团围住。
反应极快的【水晶巨龙】立刻张口喷吐，炽红灼热的【龙息】如江河倒灌，横扫而出，所过之处，骷髅纷纷熔化为灰烬。
但它不知道的是，这一次面对的，早已不是任其宰割的木偶军团。
就在它释放龙息的同时，数以百计的骷髅法师齐齐抬手，火球如雨般轰击而至；早已攀附上它躯体的骷髅战士更是不顾一切地挥动武器，疯狂劈砍。
-500万！
-320万！
-500万！
鲜红的伤害数值接连炸开，宛如血线串联，在空中划出道道刺目轨迹。
【水晶巨龙】的生命值应声暴跌，短短几息之内，竟已被削去一半以上！
这一刻，它终于意识到大事不妙。
它原以为，区区一堆骨头架子，再怎么强化也不过是蝼蚁之辈，岂能真正伤及本体？可当那一道道看似寻常的攻击落在鳞甲之上时，它才真正体会到什么叫深入骨髓的恐惧。
生命值如瀑布般倾泻，吓得它灵魂都在颤抖。
“要完了！真的要完了！”
死亡的寒意瞬间贯穿全身，刺激得它整个身躯剧烈抽搐。
千钧一发之际，它不再保留，终于祭出了最后的保命底牌。
霎时间，它的身体骤然转变，血肉骨骼尽数凝结为晶莹剔透的矿物结构，宛如由活物化作了钻石雕琢的雕塑，通体闪耀着冷冽光泽。
随着形态转化完成，落在它身上的伤害也随之剧减。
刚才还动辄数百万的重创，此刻竟全部变成了轻微到极点的——-1。
正是这一招，硬生生将它从鬼门关前拉了回来。
生命值如同悬崖坠石般骤降，最终总算勉强稳住。
然而即便如此，【水晶巨龙】体内残存的气血，也已所剩无几，不足一成。
只要刚才那保命手段再慢上半息，此刻他早已尸骨无存。
感受着体内近乎枯竭的力量，【水晶巨龙】脸色惨白如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