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城东李氏药铺，那装潢华贵的厅堂此时气氛压抑得能滴出水来。
李家家主在听到管事的汇报之后，就狠狠的将手中的杯子砸在地上，上好的青瓷碎裂一地，茶水溅湿了他的锦袍下摆。
“废物！都是废物！”他指着跪在地上的管事，气得脸色铁青，“一个黄毛丫头弄出来的事，你们就都束手无策了？这是第几次了，你告诉我是第几次了。”
管事吓得浑身颤抖，头磕在地上咚咚作响，确是一句辩驳的话都说不出来。
“看看，看看，现在半个天启城的医馆都跟咱们解约了，库房里的药材堆得像山，之前信誓旦旦给我打的包票呢，当初都是怎么说的，啊！说话。”
李家主还在那里大发雷霆，只是现在哪里还有人敢说话。
本来这件事情就是他们李家不占理，每年都要和这些天启城的医馆重新签订契约，每年都要在原先的基础上涨价一两成。
今年也是家主让人一直拖着，想要好好跟这些医馆好好谈谈，这才将时间拖到了现在。
本来这些医馆就对他们药铺有意见，现在来了沐家，还有药王谷的人做担保，这人哪里还愿意在和他们合作。
这些管事看这现在的情况，觉得之后那些医馆能和他们继续合作的概率小的可怜。
更重要的是在已经写好契约的那些医馆，这些人看着他们一个个都有些蠢蠢欲动，现在还有契约的束缚，他们不敢违约，但等到明年契约的时间到了，这人怕是也不会留下几个。
但是这样的话，他们却没有一个人敢说。
“怎么，还愣在这里干什么，都给我滚出去。”
粗暴的把所有的管事都赶走，这个时候后面才走过来一位面容秀气，脸上带着儒雅笑意的年轻男子。
那男子看李家主如此生气，手默默的转向了桌子上的茶壶，给李家主倒了一杯冷茶，然后将茶端给了他。
“父亲先喝口水消消气，这是发生什么了？”
一把拿过儿子手中的茶水，李家主又连着灌下了几杯，这才微微缓和自己的脾气。
“老三啊，你是不知道，那药王谷来的那个黄毛丫头最近干的事，没有一件好事。”
“先是拒绝了和咱们的合作，转头看找来了沐家接替。那不合作就不合作，可偏偏这人带着沐家那群家伙来挖咱们李家的基业，这才几天咱们家的生意就黄了一半。”
“要是在这样下去，之后还不知道该怎么办呢？”
“沐家？父亲是我想的哪个沐家吗，他们不是在青州怎么会到天启来？”
“不管是什么来，总之他们家的生意已经被他们挖走了大半。”
说着，这位李家主重重的将手里的杯子放在的桌面，发出咔哒的清响。
“那既然是生意上的事，就按照之前的办法来办不行吗？父亲，我记得今年咱们给那位胡大人可没少送东西，让那边帮帮忙不行吗？”
“不行，已经试过了，沐家这两年虽然生意上颓势，但是人家背后的关系是一点都不少，胡大人那边根本就走不通，现在那个小丫头弄出来的什么联盟将他们好几家都绑在一起，确实是不好对付。”
大致了解了一遍那所谓合作的事情，这位温润的三公子，轻轻呷了一口手里的热茶，眼中是掩藏不住的恶意。
“那父亲，既然这件事情处理不了，处理掉人不也是一样的吗？”
一句话，几乎是在瞬间就在这位李家主的心上扎根，但是转念一想又觉得不妥。
“不行，那个小丫头是药王谷出来的，听说还是这一代药王辛百草现在唯一的弟子，江湖上不会有人贸然对这她出手的。”
“但是父亲你也说了，那只是一般的势力，只要咱们给的足够多什么人请不到，都只是一时的罢了。”
听到自己的儿子这么说，这位李家主浑身一震，有些不可思议的看着自己这个脸上还挂着温润笑容的儿子，声音放低，“你是说......暗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