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金会的危机过后，沈倦带着苏晚晴来到沈氏集团顶层的私人会议室。整面墙的显示屏正实时显示着全球资本市场的波动，红色的数字像血液般流淌。
恒亚不会就此罢休。沈倦轻触控制板，调出一组复杂的股权结构图，看这里，他们通过离岸公司持有我们竞争对手的股份。
苏晚晴注视着那些错综复杂的线条，突然感到一阵眩晕——这些资本运作的手法，竟带着诡异的熟悉感。
沈倦从身后握住她的手，带领她的指尖在屏幕上划出几条线：有时候，最好的防守是进攻。
他开始给她上课。如何通过媒体放料打压对手股价，如何利用监管规则给竞争对手制造麻烦，如何挖掘对手高管的黑料。每个案例都配有详细的执行方案，像一本精心编纂的教科书。
去年我们收购科讯科技的那场战役，沈倦调出一份加密文件，就是先放出他们财务造假的传闻，等股价跌到谷底时全面收购。
苏晚晴看着文件里的操作记录，心脏突然剧烈跳动——这个案例她好像在哪里见过，不是在新闻报道里，而是以更亲密的角度。
不舒服？沈倦敏锐地察觉她的异样。
只是......有点震撼。她轻声说。
沈倦关掉屏幕，捧起她的脸：这个世界就是这样，晚晴。要么吃掉别人，要么被别人吃掉。
当晚，沈氏旗下媒体突然爆出恒亚集团偷税漏税的消息。证据确凿，显然是经过长期准备。恒亚股价应声下跌。
苏晚晴在书房里看着实时新闻，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桌面。这种雷霆手段让她心惊，却也隐隐感到一种莫名的兴奋。
第二天，恒亚展开反击。他们曝光了沈氏某个地产项目违规使用海砂的丑闻。舆论哗然。
该你了。沈倦将一份文件推到她面前，这是恒亚董事长私人助理的账户信息，他在境外有巨额不明资产。
苏晚晴翻开文件，里面详细记录了资金流向，甚至包括几张模糊的监控截图。当她看到那个助理的家庭住址时，突然一阵反胃——地址旁标注着女儿患有先天性心脏病。
怎么？沈倦注视着她的反应。
一定要这样做吗？她轻声问，他的女儿......
沈倦的眼神冷了下来：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残忍。想想他们是怎么对付基金会的。
最终，苏晚晴在文件上签了字。当天下午，廉政公署带走了那个助理。
深夜，她独自在露台上吹风。手机突然收到一条陌生号码发来的信息：我变得不像你了。
她立刻删除信息，手指却在颤抖。那个号码尾号是0721——这个数字最近总是出现在她的生活中，像某种暗号。
风波过后，恒亚被迫收缩战线。庆功宴上，所有人都对苏晚晴刮目相看。她优雅地举杯，笑容完美无瑕。
只有她自己知道，当晚她做了噩梦。梦中她站在楼前，手里拿着一份文件，有个声音在说：晚晴，我们真的要用这种方式吗？
醒来时，沈倦正坐在床边看着她。
又做噩梦了？他递来一杯水和药片。
苏晚晴看着那些白色药片，第一次产生了抗拒。她突然想知道，如果没有这些药物，真实的自己会是什么样子。
我没事。她推开他的手，只是有点累。
沈倦的眼神暗了暗，但很快恢复温柔：那你再休息会儿。
他离开后，苏晚晴打开加密文件夹。在层层密码保护下，她找到一份标注着最后底线的文件。Lu......陆......
这个姓氏像一把钥匙，瞬间打开了记忆的闸门。她看见自己坐在办公桌前，有人从身后环住她，轻声说：晚晴，答应我，无论发生什么，都要坚守底线。
剧痛袭来，她扶住额头，冷汗涔涔。
当沈倦端着早餐进来时，看见的是正在专心审阅文件的苏晚晴。她抬起头，露出完美的微笑：今天有什么安排？
在药物的帮助下，那些苏醒的记忆再次被压制。但裂痕已经产生，而裂缝深处，真相正在悄然滋长。
沈倦满意地看着她：今天教你如何让对手永远站不起来。
苏晚晴微笑着点头，指甲却深深掐进了掌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