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导，冯导，我代表奔腾汽车，也代表我们李总，敬各位一杯！”
庆功宴上，奔腾汽车市场部总监李卫东红光满面，高举酒杯，声音洪亮地穿过喧闹的宴会厅，径直走向苏牧这一桌。
他身后跟着两名助理，一人捧着一个盖着红布的托盘，另一人则提着一个精致的密码箱。
“李总监客气了。”冯远征受宠若惊，连忙站起来，双手举杯。
他现在看谁都像贵人，尤其是李卫东。这位当初可是顶着压力，拍板给了他们三百万独家赞助的“财神爷”。没有这笔钱，《疯狂的石头》连开机都难。
苏牧只是坐在位置上，端起面前的果汁，轻轻和李卫东的酒杯碰了一下，淡然道：“李总监，坐。”
李卫东也不在意苏牧的随意，反而觉得这才是天才该有的派头。他哈哈一笑，在旁边的空位坐下，眼神里全是藏不住的欣赏。
“苏导，您真是神了！”李卫东一开口，就把姿态放得很低，“我们市场部这几天的数据分析报告都出来了，我跟您汇报一下。自从您的那支‘番外篇’广告上线，加上电影的热映，我们那款SUV，就是电影里徐老师开的那款，全国预订量翻了六倍！是六倍！”
他伸出六根手指，激动得脸都有些涨红。
“经销商的电话都快被打爆了，全都在催我们总部发车。我们生产线都开始三班倒了，还是供不应求。这效果，比我们花一个亿请大明星砸黄金时段广告，效果还好上十倍不止！”
周围的徐小峥、黄小渤他们听得眼睛都直了。一部电影，直接带火了一款车？这是什么神仙操作。
“这都是奔腾汽车产品本身质量过硬，我们只是恰好把它放在了合适的位置。”苏牧喝了口果汁，说得轻描淡写。
他心里清楚，这不仅仅是电影的功劳。奔腾那款SUV本身性价比就不错，只是缺少一个引爆市场的契机。“冲台阶”、“别摸我”这些梗，就是那根点燃火药桶的引线。
“苏导您就别谦虚了。”李卫东摆摆手，对助理使了个眼色。
助理立刻将那个盖着红布的托盘放到桌子中央，另一人则将密码箱放在苏牧脚边。
“苏导，电影大卖，我们奔腾也跟着沾了光。李总说了，咱们的合作不能就这么结束了。这是一点小小的心意，不成敬意。”
李卫东亲手掀开红布，托盘上赫然是一把金光闪闪的车钥匙，下面压着一张巨大的支票。
“这是我们最新款的顶配SUV，专门为您定制的，算是我们对苏导的感谢。另外，这张支票，是一千万。这不是投资，也不是赞助，就是我们奔腾汽车给造梦者影业的奖金！感谢你们为我们创造了今年，不，是近十年来最成功的营销案例！”
一千万！
奖金！
整个桌子的人呼吸都停滞了。
冯远征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他这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多钱的“奖金”。这手笔也太大了！
徐小峥和黄小渤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里的震撼。他们拍了这么多年戏，见过不少财大气粗的投资方，但像奔腾这样，合作结束了还主动送钱，而且一送就是一千万的，真是闻所未闻。
“李总监，这不合规矩。”苏牧的眉头微微皱了一下，“合同已经履行完毕，我们两不相欠。”
他不喜欢这种计划外的人情。
“哎，苏导，您这话就见外了。”李卫东连忙解释，“这钱，您必须收下！这不仅是我们的谢意，更是我们表达合作诚意的敲门砖。”
他身体微微前倾，压低了声音，语气却无比认真：“苏导，我们李总，还有整个奔腾董事会，都对您的才华佩服得五体投地。我们内部已经达成了共识，希望和您，和造梦者影业，达成深度战略合作。”
“深度战略合作？”冯远征在一旁忍不住问道。
“对。”李卫东点点头，目光灼灼地看着苏牧，“从今往后，造梦者影业出品的所有影视项目，只要您一句话，奔腾汽车将无条件成为首席赞助商！车辆、资金，您开口，我们给！我们不要什么回报率，我们只要‘苏牧作品’这块金字招牌！”
这话一出，比那一千万奖金还让人震撼。
这已经不是简单的商业合作了，这几乎等同于把奔腾汽车未来的广告预算，直接绑定在了苏牧一个人的身上。
这是一种何等的信任和豪赌！
冯远征激动得手心都在冒汗，他看着苏牧，眼神里充满了期盼。如果能有奔腾这样的大金主做后盾，造梦者影业未来的路，无疑会好走太多太多。
苏牧沉默了片刻，手指在桌上轻轻敲击着。
他在思考。李卫东的提议很有诱惑力，这意味着他未来拍电影，至少在资金上，有了一个稳定的大后方。而且奔腾这种只求挂名、不干涉创作的合作方式，是他最喜欢的。
“可以。”苏牧终于开口，吐出两个字。
李卫东大喜过望，激动地一拍大腿：“太好了！苏导，您放心，我们法务部明天就带着合同草案过来，所有条款都以您的意见为准！”
“合同要写清楚，”苏牧补充道，“我只承诺在合适的项目里进行植入，如果剧本不合适，我不会为了赞助硬塞。另外，我拥有对植入方式的最终决定权。”
“没问题！完全没问题！”李卫东连连点头，“我们相信苏导的艺术判断力！那……这奖金和车？”
苏牧看了一眼脚边的密码箱和桌上的车钥匙，淡淡说道：“钱，公司收下，算作奔腾预付的未来项目赞助款。车，我个人收下。替我谢谢李总。”
他分得很清楚，公司是公司，个人是个人。
李卫东长舒一口气，脸上笑开了花。苏牧收了，就代表接受了这份善意，未来的合作就稳了。
“好好好！那我今天就不多打扰各位庆祝了。”李卫东心满意足地站起身，再次举杯，“苏导，各位老师，我再敬大家一杯，预祝造梦者影业，未来创造更大的辉煌！也预祝我们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苏牧端起果汁，这次，他的嘴角带上了一丝真正的笑意。
李卫东心满意足地带着人离开，宴会厅里，无数双眼睛都注视着这边，眼神里充满了羡慕、嫉妒和探究。
所有人都看明白了，这个叫苏牧的年轻人，不仅征服了观众，征服了院线，现在，连奔腾汽车这样的商业巨头，都上赶着要把钱塞到他手里。
这个时代，真的要变天了。
冯远征看着桌上的支票和车钥匙，激动得嘴唇都在哆嗦，他凑到苏牧身边，压低声音说：“苏导，咱们……咱们这就算抱上大腿了？”
“不算。”苏牧摇摇头。
“啊？”冯远征一愣。
苏牧看着他，平静地说道：“我们自己，未来要成为最粗的那条大腿。现在，只是多了个给我们提供弹药的盟友而已。”
冯远征愣愣地看着苏牧，半晌，才重重地点了点头，眼里除了激动，更多了一份前所未有的坚定。
他知道，苏牧的野心，远比他想象的还要大。
“对了，冯导，”苏牧忽然想起什么，“那笔钱，明天一到账，你第一时间把欠高利贷的七十万还了，连本带息，一分都别少。”
冯远征一怔，随即眼眶一热，重重地点了点头：“哎！我明白！”
苏牧看着他，没再多说。他知道，从这一刻起，这个为了电影能赌上身家的老导演，才算真正卸下了心头最重的一块石头，可以毫无负担地跟着他，去做那个更大的梦了。
夏清雨在一旁静静地看着，将杯中的果汁一饮而尽，心里甜丝丝的。
她看着苏牧平静的侧脸，心想，这个男人，总是能在最喧嚣的场合，做出最冷静的判断，处理好最棘手的问题，还顺带着，照顾到身边每一个人的情绪。
他好像什么都算到了。
“苏导，恭喜啊。”徐小峥端着酒杯凑了过来，脸上挂着标志性的笑容，“以后我是不是可以跟人吹牛，说我坐过千万奖金导演的车了？”
苏牧瞥了他一眼，淡淡道：“你可以吹，你坐的车，是我用一千万奖金买的。”
众人一愣，随即爆笑出声。
“哈哈哈，苏导你这人，太坏了！”
“不行了，我得记下来，这又是个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