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林玲订好的餐厅，许言这才发现金宣仪也难得离开工作室，出门来了。
在林玲的抗议声中，金宣仪一如既往的一上来就抱住了许言的胳膊。
“哟，开窍了，难得看你全身上下加起来超过两百块了。”
服装设计师对各类衣服的品牌都很敏感，所以就算许言的衣服没有logo，林玲也还是一眼分辨出来。
“什么话！”许言一仰下巴，她伸了伸自己的脚，穿的还是她昨天的鞋，“什么不超过两百块！我这鞋可是自己花两百多块买的！”
林玲好笑的掐了掐许言的脸：“怎么我们给你的衣服你就不穿？”
金宣仪也附和点头。
许言很无奈，她们俩的设计，一个火热张扬，一个繁复华丽，虽然都很美丽，但许言也只能穿着照照镜子，毕竟之前每天跑片场，要么四处谈工作，都是怎么穿不心疼怎么来的。
“是哦，今天本来有机会穿的……”
和好朋友吃饭的时候，就是最好的想怎么打扮自己就怎么打扮自己的时候啊！
林玲一脸了然的揶揄道：“哦，昨天留宿了吧？”
许言抿下唇，也不知道该不该点头，虽然留宿了但是完全不是林玲现在脸上的意思啊！
林玲再接再厉，她凑近许言：“怎么样，套盒里的东西用上了吗？”
金宣仪也一脸好奇的贴过来听。
“那个穿了吗？还有挂脖子那个……我个人更喜欢眼罩……”
“喂！”大庭广众的，许言捂着耳朵，她瞥了眼一旁很好奇的金宣仪，又觉得自己更应该捂住金宣仪的耳朵。
“没用，不是你想的那样，林师父别念啦！”
最重要的是林玲每念叨一句，许言脑海里就不由自主的浮现九弦这样那样的画面，她有些绷不住。
“哎呀呀，饿了吧，吃完再拷打你。”
“我都说了还没用！”
“哦～那我一个个给你讲解一下？”
“那……也不是不可以，我蛮听一下……”
金宣仪一知半解：“你们在说什么新的设计吗？”
林玲捧起金宣仪的脸，贴在她耳边恶魔低语：“是哦，是人类很喜欢的设计哦～”
三人就着关于人类原始欢愉的话题畅聊了一顿饭的时间，后又意犹未尽的一同逛起了商场。
两位设计师平时都有自己偏好的品牌，但这次三人更多的是在各种风格的店里穿梭。林玲裹上相当保守的高领长裙，直呼喘不过气。金宣仪换上前后失守的省布料衣服，一脸淡然的整理着胸前的布片。许言，许言抱着一件黑色的t恤不放，被林玲揪住耳朵：“别老想着衣服适不适合跑片场！”
逛了一下午，总算把三人的精力都耗尽了。
许言与二人道别，又去自己预定的店里取了润喉的茶饮，再找到九弦的录音室。
她到的时候秦叔恰好往外走。
“秦叔！给你带了喝的！”
秦叔接过，笑眯了眼。
“许言小姐，正好我要回家一趟，你在这坐会，少爷马上就出来了。”
“好！”
这间录音室是个套间，除了最里面的录音房，外面像个小客厅。
许言把带来的饮品放在桌上，她轻手轻脚走近里面的门，扒着门上的玻璃小窗往里面探头探脑的偷看。
她正鬼鬼祟祟着，肩膀被人扒下，拉扯着她踉跄着后退几步。
来人语气不善，神情也很冷漠：“你什么人？怎么进来的？在偷看什么？”
完了，秦叔不在，九弦又还在里面录音。
许言自知自己的行为有些可疑，便当先道歉：“不好意思，我就是有些好奇。”她指了指自己放在桌上的饮品，“我是来找九弦老师的，这是给他喝的。”
饮品上写着招牌功效，润喉二字好不显眼。
大概是许言滑跪的速度很迅速，表情又诚恳，那人神色也缓和下来，他松开许言的肩膀：“你是九弦的助理？”
“呃……”许言含糊应了声。
无他，感觉说自己是九弦女朋友会被当成怪人审视或者赶出去，免得麻烦干脆应个助理。
……
九弦从录音房里出来的时候，就看到许言探头探脑在录音室负责人身后，她也不见外，看着负责人的电脑屏幕两眼发光。
“九弦老师，今天状态很好啊。”录音师竖起大拇指，她都没想到今天进度能推得这么远。
九弦微笑颔首：“辛苦了。”
余光瞥到还没注意到这边动静的两人，他抿了抿唇。
“在看什么？”
许言偏过头，九弦不知什么时候来到她身后，贴着她看向屏幕。
屏幕上是九弦历代专辑的封面库存，里面有不少他未公布的公式照。
尤其是有些专辑最后没用人像，所以这里面还有许言完全没看过的造型。
许言正看的津津有味！
她和负责人刚才还就着各自最喜欢的九弦的歌好一阵探讨。
录音室负责人慌忙关上珍藏，他指了指许言：“九弦老师，你助理说想看一眼这次的封面……”
“助理？”九弦扭头看向许言，语气不解。
许言弯眼，她转向负责人，指了指九弦，摇头晃脑有些欠揍：“我不是他助理，我是他女朋友～”
“女朋友？”负责人的大脑突然一片空白。
九弦眉眼松开，微笑点头：“嗯。我们是恋人。”
“所以现在可以让我把这些照片拷走一份嘛？”许言举起手机，眉开眼笑。
两人上了车，许言把饮品塞进九弦怀里，开始盘点整理自己从录音室负责人那里搜刮来的战利品。
那个单独相册里的第一张还是她当初拍的九弦，一半的脸迎着月光，一半落在阴影，神情清冷，眼神落寞。
指尖划过那时候的九弦的脸。
这张的九弦还是半妖，他后来重铸了妖身，许言没太明白那其中的过程……
像是注意到她的沉思，九弦拉过她的手，带着她的手贴在自己脸上，对她微笑。
手背上有薄凉的发丝垂落，手心里贴着的是他白皙温润的脸颊，同样的角度，他的眼里再找不到落寞，而是闪着柔和细碎的光。
车里好安静，心跳声也变得清晰，像是他那首新歌的鼓点。
“你怎么还不喝？是不是我买的这个你不喜欢？”许言移开眼，用另一只手戳了戳他怀里的饮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