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过枢纽平台的通道,眼前出现一座圆形大厅,大厅中央矗立着那座巨大的命运钟——钟体由纯粹的命运线交织而成,表面刻着与织命簿同源的符文,钟摆每摆动一次,整个镜像星域就会轻微震颤,仿佛在“校准”所有存在的命运轨迹。)
“钟摆的频率……与之前虚无奇点的倒计时完全一致。”苏清月走到钟下,伸手触碰钟体,指尖传来冰凉的触感,符文在她触碰时亮起,浮现出无数世界的命运节点,“织命者在用它同步所有世界的‘必然时间’,确保没有任何变数脱离掌控。”
夏嫣然的青铜鼎悬浮在钟摆旁,鼎中生命之树的根系顺着钟体蔓延,根系接触到命运线的地方,竟凝结出细小的“时间沙”——沙粒呈现出半透明的金色,里面封存着微小的画面:有的是某颗星辰诞生的瞬间,有的是某个文明消亡的刹那,都是被命运钟“记录”却未被“固定”的可能性。
“这些时间沙……是命运钟漏下的‘变数’。”她接住一粒沙,沙粒在掌心融化,化作一道微弱的暖流,涌入她的灵海,“织命者以为能掌控所有时间,却不知时间本身就藏着可能性。”
林辰将那枚可能性本源符文贴在钟体上,符文与钟体的符文产生激烈碰撞,命运钟发出一声沉闷的嗡鸣,钟摆的摆动出现了一丝微不可察的紊乱。“它在抗拒‘可能性’,”他盯着钟摆,“但这也说明,它并非无懈可击。”
大厅四周的墙壁上,突然浮现出无数凹槽,凹槽中渗出银色的“钟摆液”,液体落地后化作一只只形似蝎子的“时间傀儡”,傀儡的尾刺闪烁着符文光芒,朝着三人爬来。这些傀儡的动作比之前的命运线傀儡更快,且攻击轨迹会随着钟摆的摆动变化,仿佛与命运钟共享着“时间频率”。
“它们的攻击节奏与钟摆同步,”凌渊的声音从通讯符传来,星图上显示出钟摆摆动的周期,“每摆动三次,傀儡的攻击就会出现一次破绽!”
林辰握紧界心剑,剑身上的混沌纹路与可能性符文共鸣,他刻意随着钟摆的节奏移动,在第三次摆动的间隙,一剑斩向最前方的傀儡——剑刃精准地落在傀儡尾刺与身体的连接处,那里的符文因钟摆的间隙出现了瞬间的黯淡,傀儡应声崩解,化作一缕时间沙。
苏清月展开混沌翼,翼膜上的光、影、混沌纹路随着钟摆的节奏闪烁,她在钟摆摆动的间隙引动周围的星尘,星尘在傀儡群中凝聚成不规则的屏障,屏障在钟摆的“校准”之力下会短暂消失,却恰好能挡住傀儡的攻击,为林辰创造机会。
夏嫣然的生命根系顺着钟体向上生长,在钟摆的连接处缠绕成网,网中渗出的生命气息与时间沙融合,形成一道“缓冲带”——钟摆撞击缓冲带时,摆动的力度明显减弱,傀儡的攻击节奏也随之出现紊乱。“生命能‘延缓’时间的校准,”她轻声道,“就像流水能改变石头的形状。”
战斗持续了近一个时辰,三人渐渐摸清了钟摆与傀儡的联动规律,随着时间沙越积越多,命运钟的符文光芒也越来越暗淡。林辰注意到,钟体靠近底部的位置,有一块符文与其他地方不同——那里的纹路更浅,像是后来补刻上去的。
“就是那里!”他突然喊道,指着那块特殊的符文,“补刻的地方一定是它的弱点,时间沙往那儿引!”
夏嫣然立刻调动生命根系,将散落的时间沙聚拢成流,顺着钟体导向那块浅纹符文。苏清月则全力干扰钟摆节奏,故意让翼膜蹭过钟摆边缘,让其摆动幅度忽大忽小,打乱傀儡的攻击频率。当时间沙流撞上浅纹符文的瞬间,命运钟猛地一颤,钟摆竟停滞了半息——就是这半息,林辰的界心剑已经带着混沌之力刺了进去。
“咔嚓”一声脆响,浅纹符文裂开细纹,无数时间沙从裂缝中喷涌而出,像一场金色的雨。那些时间傀儡接触到沙雨,瞬间失去光泽,化作普通的银液流回凹槽。
命运钟的钟摆缓缓停下,表面的符文开始剥落,露出里面流动的光——那是无数未被“校准”的可能性,像活着的星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