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这些神子是奔着血棠泉去的。”陈弦神色凝重。
钟含玉点点头。
天渊不大，想找到这个血棠泉并不费多少时间。
陈弦沉思着。
周围的修士则打坐休息，静待小先生的指示。
自从陈弦来到，众人有了主心骨，安定不少。
“这次去血棠泉，不宜带太多人。”陈弦扫视了一圈，不少人身上还带着伤势。
血棠泉那，恐怕天渊所有神子都在。
“那我？”钟含玉询问道。
“你也去。”陈弦考虑到自己对天渊的情况还不熟悉，需要一个向导。
“好。”钟含玉转头和祖庭弟子交代事宜。
钟含玉一离开，断岳石林应该是待不了了，如果有初代级别的神子降临，这些人根本没有抵抗之力。
要绕开重要地貌找一个藏身之所。
“对了，这几个人帮我照顾一下。”陈弦指着那几个被他从惘魂镇中带出的人族修士，“他们散失了灵光。”
钟含玉诧异的看向这几人。
灵光消失吗？闻所未闻。
“好。”钟含玉找了两名烟霞洞弟子，特意交代去了。
陈弦和龙芝莲则坐在中央石柱的废墟上
“感觉怎么样？”陈弦瞥了一眼龙芝莲，随后立马收回了眼神。
龙芝莲解掉身上的青铜铠，原本的劲装由于破界的缘故，已经变成了破布条。
古铜色的肌肤在布料间隙若隐若现。
随着龙芝莲双手后撑，残破的布料在胸前绷紧，勾勒出饱满的轮廓。
她注意到陈弦不自然的表情，下意识把破掉的前襟拢了拢。
“什么怎么样？”她耳根微红，一时间不知道陈弦的意思。
“神族。”陈弦咳了一声，补充道。
“很强！”龙芝莲表情变得严肃，提起战斗就仿佛变了一个人似的。“体魄、术法、法则，无一弱处。”
“如你所言。”陈弦没有否认，这就是人族一直弱于下风的原因之一。
人族的修行，或重于体魄、或重于术法，难以二者兼修。
一是没有如此多的精力，二是两种天赋兼而有之的人少之又少。
毕竟数百年来，现世也只有杨景瑞一人能做到道武双修，并同时晋升至道与武道大宗师。
这也是他为何如此强大的原因。
龙芝莲回想了刚刚的交手，有些疑惑，“而且他们掌握的法则，很怪。”
“这你也发现了。”陈弦赞叹的看向龙芝莲，然后很快又把视线收回，“神族掌握的不是法则，而是神则。”
“神则？”龙芝莲没有听说过这种东西。
末法时代，神族只在史书里出现过。
“神则与法则相似，都是大道之下的产物。”陈弦耐心解释道，“但神则比起法则，对天地的影响力更强、威力更大，凌驾于法则之上。”
简单来说，每条大道都有许多分支。
其中普通的分支，就是法则。
而那些独特的、与大道互通的分支就是神则，只有神族能够掌控。
“小大道？”龙芝莲难以置信。
“是的。”陈弦对龙芝莲的总结表示赞同，神则就相当于弱版的大道。
“怪不得。”龙芝莲惊叹。
她算是明白，为什么陈弦非要把他们挖出来。
而这些，仅仅只是神族强大的原因之一。
正当陈弦准备继续向龙芝莲介绍神族时，下方的钟含玉已经将所有事情安排妥当，朝着两人挥手。
“走吧。”陈弦起身，看向龙芝莲，愣住了。
龙芝莲残破的上衣领口微微敞开，露出胸前饱满的曲线。
紧身裤料完全贴合腰臀，勾勒出圆润的线条。
陈弦哪里见过这等场面。
“走吧。”龙芝莲头也没回，准备与钟含玉汇合。
陈弦连忙拉住她，“你打算就穿这样下去？”
龙芝莲这才反应过来，施展术法，破布条般的劲装换成了陈弦第一次见到她时那套休闲装。
“好方便的术法。”陈弦没想到还有一念换衣的法术。
“你不会吗？”龙芝莲感到奇怪，“这个术法应该是修行入门必修术法吧？”
陈弦摇摇头，他确实不会。
因为他的师尊，根本不是从入门教起的。
“不说这个了。”陈弦带着龙芝莲与钟含玉汇合。
“接下来我们要去哪？”钟含玉拿出一张从神子手里缴获的地图递给陈弦。
陈弦摊开地图，虽然有些残破，但依稀还能分辨大部分地貌。
“你知道宿劫在哪吗？”陈弦想到传回的消息说宿劫重伤，现在情况恐怕不容乐观。
灵泉涌的话，他思考了一下，神族可不是铁板一块，先让它们打起来，人族倒是没有必要那么早介入。
成了众矢之的可不好。
“百骸密道。”钟含玉指着地图上最为复杂的地区说道，“这里面全是地道，要找到宿劫大师，很难。”
“他情况怎么样？”陈弦皱起眉头，现在最缺的就是时间。
道宗、剑一、宿劫，还有其它人族队伍，都需要他介入破局。
“不知道，但想来不会好到哪去。”钟含玉对宿劫的情况了解不多。
刚进入天渊时，是最为惨烈的。
人族一方被神子们围剿。
道宗莫名失踪，剑一被一道红色流光收走，宿劫的佛门队伍和隐宗的四支队伍承担了神子们最猛烈的攻势。
那时候，即使身处断岳石林的钟含玉都能看见大战产生的异象与波动。
此战从坠星裂谷而起，终于百骸密道。
在钟含玉的感知中，人族修士的气息如众星陨落，只留下些许残部。
“先去百骸密道。”陈弦不再犹豫，收起地图。
“那里地貌很复杂！”钟含玉想要劝说，“不如直接前往血棠泉，或者寻找其它灵泉涌。”
“我不会进入其中，我会在百骸密道上空释放气机。”陈弦说出自己的想法，“一个时辰，如果他们没有出来找我，就按你说的。”
“这。。。”钟含玉还是有些犹豫。
虽说眼前这位是小先生，但修行界早有传闻，说他跌境。
更何况，初代神子们可并不比小先生弱，小先生如此张扬行事。
怕是有些不妥。
“不用担心。”陈弦看出钟含玉的担忧，指了下龙芝莲，“一个地貌只有一个初代神子，我、她加上宿劫，对付一个初代神子，足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