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叶庭秋以为顾尧那摊子烂事终于能翻篇的时候，网上又爆了个不大不小的雷。
那个之前发合影锤顾尧是渣男的小号，突然毫无征兆地发布了一则道歉声明：
「本人前几日发布的关于顾尧先生的不实言论，系因与顾先生发生情感纠纷后，一时情绪激动，为泄私愤而故意捏造。顾尧先生并未出轨。本人对此深感懊悔，对给顾先生及其家人、以及被无辜卷入的叶庭秋女士造成的困扰和伤害，表示最诚挚的歉意。现已深刻认识到占用公共资源、散布谣言行为的错误性，将自行关闭此微博账号，接受法律和道德的审判。」
这声明一出，网友们都傻眼了，随即是一片哗然和愤怒：
「耍人玩呢？一会儿一个说法！」
「这女的怕不是有那个大病吧？建议去看看心理医生。」
「浪费老子感情！小情侣吵架拿网友当套使呢？」
「这种造谣的能不能封号啊？太恶心了！」
「所以叶庭秋到底是不是被三了？这瓜吃得我晕头转向。」
叶庭秋看到这则声明时，刚喝进嘴里的一口水差点喷出来。
这反转来得太突然，太刻意，透着浓浓的不对劲。
她第一时间想到孙新雨是不是也被余兰“做工作”了，赶紧发微信问她：
「孙新雨，道歉声明是你本人发的吗？是不是顾尧或者他妈妈找你了？」
消息发出去，石沉大海，一直没有回复。
她把这事儿扔到闺蜜群里，苏苏和嘉文也啧啧称奇。
苏苏：「卧槽？这什么操作？洗白渣男？」
嘉文：「不懂了……这孙新雨到底图啥啊？变脸比翻书还快……」
康宁则是一针见血：「我看啊，八成是私下和解了，要么是旧情复燃，又被顾尧那张嘴哄回去了？毕竟他们还有过孩子，没那么容易断干净。」
叶庭秋看着群里的讨论，原本对孙新雨那点同情和感激，此刻也淡了不少。
这姑娘行事太冲动，也太容易被摆布。
不过，爱咋咋地吧，她实在没精力再去管这对怨侣的连续剧。
就在这时，路知言的电话打了进来：“在哪儿呢？收拾一下，我带你去律所，冯律师那边有进展了。”
半小时后，叶庭秋和路知言坐在了明理律所的会议室里。
“叶小姐，路总，”冯静开门见山，“关于这次网络恶意造谣事件的初步调查，我们取得了一些关键进展。”
她打开投影仪，屏幕上出现复杂的关联图和数据流。
“我们追踪到最初在论坛发布‘抄袭’帖的那个账号。注册信息很模糊，但我们关联到了他其他平台的账号。”
“这个人本身也是一个摄影师，水平……嗯，比较普通，在业内没什么名气。我们翻看了他过往的发帖记录，发现他经常在各个平台发布这种带有挑衅、引战性质的言论，疑似通过这种方式博取关注。”
路知言嗤笑一声：“loser的嫉妒。”
冯静切换页面：“关键点在后面，我们分析了后续大规模搬运该帖子，并衍生出‘资本运作’、‘情史爆料’等不实信息的营销号矩阵。发现这些账号，尽管名字五花八门，但经过深度溯源，其运营主体都指向同一家营销公司——‘迅驰网络’。”
她在“迅驰网络”上画了个圈。
“而这家“迅驰网络”，与我们查到的资金流水显示，它长期与一家叫‘传星娱乐’的公司有密切的业务往来，很多黑公关业务都源自那里。”
“传星娱乐？”叶庭秋听到这个名字，觉得耳熟，下意识地重复了一遍。
路知言脸色瞬间沉了下来，几乎是咬着牙吐出三个字：“陈、瑞、安。”
叶庭秋猛地想起来了！对，陈瑞安那个混账开的就是传星娱乐！
一切似乎都串联起来了。
陈瑞安因为骚扰她不成，反被路知言举报了公司税务问题，怀恨在心。
于是他利用手下的营销公司，精心策划了这么一场全方位的抹黑行动，从专业能力到私人品德，想把她彻底搞臭，顺便报复路知言。
冯静了解到他们与陈瑞安的过往恩怨后，点了点头：“这样看就对上了，陈瑞安的动机很明确。”
“冯律师，现在我们掌握了这些证据，接下来该怎么办？”叶庭秋问。
“有几种选择。第一，直接以诽谤罪、侵害名誉权等罪名起诉‘迅驰网络’以及背后的‘传星娱乐’，要求巨额赔偿并公开道歉，这将是场硬仗，但证据对我们有利。”
“第二，向网信办、市场监管等部门举报其操纵舆论、不正当竞争的行为。”
“第三，我们可以先发律师函给对方，施加压力，看对方是否愿意私下和解……”
“和解？”路知言冷笑一声，打断了她，“跟他和解？冯律师，你觉得可能吗？这次和解了，下次他只会变本加厉。我要的是他彻底翻不了身。”
“起诉，必须起诉！往死里告！不仅要告，我还要让他在这个圈子里混不下去。他不是开娱乐公司的吗？我看还有哪个艺人敢签在他旗下，还有哪个品牌敢跟他合作！”
他顿了顿，继续补充道：“冯律师，你帮我把所有证据整理好，我亲自去找人，往该送的部门都送一份。另外再查查陈瑞安和他公司还有没有其他见不得光的事，税务只是开胃菜，我要让他底裤都不剩。”
“好，就按路总说的办。我们会尽快准备好所有诉讼材料。”
从律所出来，坐进车里，路知言依旧余怒未消。
叶庭秋伸手轻轻覆在他的手上：“别气了，既然知道是谁在搞鬼，总有办法收拾他。”
路知言反手握住她的手，力道有些重：“我不会放过他。敢动你，我让他后悔生出来。”
“我知道你想替我出气，但别太冲动。一切都按法律程序来，我们占理，没必要把自己也搭进去。”
“我知道。放心，我有分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