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纪明川的语气加重了几分。
“星际海盗很快会卷土重来。”
“到时候，你的舰队，必须和我，还有莫拉教授的舰队，协同作战。”
“我要你们，成为我们最坚实的盟友。”
洛格鲁几乎没有犹豫。
“成交！”
他回答得斩钉截铁。
这点条件，和一艘能够纵横星际的超级战舰比起来，简直太划算了。
纪明川满意地点了点头。
“很好。”
他的话锋突然一转。
“那么现在，作为我们合作的诚意，我想问个问题。”
“丧尸病毒席卷全球的时候，为什么只有你们斯坦尼亚国，能独善其身？”
这个问题，让洛格鲁脸上的表情凝固了片刻。
他沉默了几秒，似乎在组织语言。
“要回答这个问题，我得从我么国家的起源说起。”
“斯坦尼亚，最初并不是一个国家，而是一个家族。”
“一个靠着商业头脑，在乱世中崛起的大家族。”
纪明川静静地听着，没有打断他。
“我们的祖先，很早就意识到，困守在一颗星球上是没有出路的。”
“所以，我们倾尽所有，致力于探索宇宙。”
“我们从不参与星球内耗，对外也奉行绝对的孤立，就是为了把所有资源都投入到星际探索中去。”
洛格鲁的眼中闪烁着一种狂热。
“在几百年的探索里，我们从一些古代遗迹和无人深空的探测器中，发现了一些惊人的东西。”
“一些古籍。”
“这些古籍证实了一个早已消失在历史长河中的文明的存在。”
“迦楼文明。”
纪明川的瞳孔微微收缩。
这个名字，他不是第一次听到。
“古籍记载，几千年前，一场波及数个星系的星际大战爆发。”
“迦楼文明，就在那场战争中昙花一现。”
洛格鲁的声音压低了些，带着一种神秘感。
“他们拥有六艘巨大的星舰。”
“每一艘星舰的内部，都有一座类似神庙的建筑。”
“据说，那座神庙，能够赐予迦楼人某种强大的力量。”
“更重要的是……”洛格鲁舔了舔有些干涩的嘴唇。
“我们根据古籍中的零星描述和一些生物学推论，得出了一个大胆的猜测。”
“迦楼文明，可能掌握了长生不老的秘密。”
纪明川的心头猛地一跳。
“纪舰长，你知道，任何由细胞组成的生命，从诞生的那一刻起，它的生命上限就是注定的。”
洛格鲁摊开手。
“就像一段被写好了结局的代码。”
“我们斯坦尼亚，耗费了无数代人的心血，就是想弄明白，有没有可能修改这段代码。”
“我们渴望获取迦楼文明的高科技，不只是为了保护家园，更是为了突破生命的桎梏。”
“就算不能永生，哪怕只是延长寿命，对一个文明的发展而言，意义也无可估量。”
洛格鲁的话，像一道闪电，劈开了纪明川脑中的某个区域。
他一直思考的是星舰，是武器，是星际战争，是文明的存续。
但他从未从“生命长度”这个最根本的角度，去思考过未来。
是啊。
就算他能征服星辰大海，如果生命只有短短百年，那又有什么意义？
他的所有雄心壮志，都会被时间无情地碾碎。
“长寿基因……”纪明川低声重复着这个词，眼神变得深邃。
他看向洛格鲁，第一次真正意义上，将对方视为了平等的合作者。
“我承认，你说的很有道理。”
“这个研究，非常有必要。”
“我同意合作。”纪明川拍板决定。
“我们可以成立一个专门的高科技基地，集合我们双方最顶尖的人才，共同推进这个项目。”
洛格鲁的脸上露出了胜利的笑容。
他知道，他赌对了。
“纪舰长果然是干大事的人！”
他顺势提出了自己的想法。
“我建议，把莫拉教授也拉进来。”
“我们三方，形成一个三足鼎立的合作模式。”
“纪舰长您提供最顶级的星舰技术和安全保障。”
“莫拉教授那边，掌握着萨尔纳克帝国的科技精髓，负责具体的科研攻关。”
“而我们斯坦尼亚，可以提供海量的资金、资源，以及我们几百年来积累的所有关于古代文明的研究资料。”
洛格鲁的算盘打得噼啪响。
三方合作，既能捆绑利益，又能相互制衡，避免任何一方一家独大。
纪明川看穿了他的心思，却并不反感。
有野心，才好控制。
“可以。”
他干脆地答应了。
“具体的合作细则，我们后续再拟定合同。”
“我希望，我们的合作，能像这杯茶一样，有个美好的开始。”
纪明川举起茶杯，朝洛格鲁示意了一下。
洛格鲁立刻会意，也端起了自己的杯子。
“为了我们共同的未来。”
清脆的碰杯声，在宽敞的会客舱内回荡。
合作达成，气氛正好。
洛格鲁端着茶杯，轻轻晃动着里面澄澈的液体。
脸上那点商人的精明被恰到好处地隐藏在笑容之下。
“纪舰长，既然我们已经是自己人了，我这儿还有个消息，不知道你感不感兴趣？”
纪明川抬眼看他。
“说说看。”
“关于那个丧尸病毒。”
洛格鲁压低了声音，身体微微前倾，带着一股神秘兮兮的味道。
“嘿嘿。”
洛格鲁干笑两声。
“纪舰长，你觉得是我们的运气特别好？”
“我不信运气。”
纪明川回答得斩钉截铁。
“说得好！”
洛格鲁一拍大腿。
“我们当然不是靠运气。”
“实不相瞒，我们有那玩意的解药。”
“什么？”
纪明川的眉头瞬间皱紧。
有解药？
有解药，却眼睁睁看着外面哀鸿遍野，坐视无数同胞变成没有理智的怪物？
他心头升起一股说不出的感觉，有些凉。
洛格鲁立刻看出了纪明川的情绪变化，连忙摆手。
“哎哎哎，纪舰长，你先别急着给我定罪。”
“我们能幸免于难，还真不是靠的解药。”
他顿了顿，组织了一下语言。
“那帮该死的星际海盗在我们星球投毒之前，我们就收到了风声。”
“我们的探测系统，捕捉到了一艘鬼鬼祟祟的隐形飞船，分析了它逸散出的能量波动和抛洒物成分。”
“所以，在病毒扩散之前，我们就启动了最高级别的应急预案。”
“把所有国民，都转移到了地下的救生堡垒里。”
纪明川有些意外：“地下堡垒？”
“对。”
洛格鲁脸上露出一丝骄傲。
“我们斯坦尼亚人，骨子里就缺乏安全感，信奉的是‘深挖洞，广积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