敦煌的天刚亮透，张俊轻手轻脚的爬起来时，林晓还蜷在被窝里，嘴角挂着笑。
昨晚骑骆驼逛夜市累到沾床就睡，他怕吵醒她，洗漱时把水流调得很小，牙膏都选她爱用的薄荷味。
六点半，张俊揣着手机提着保温盒下楼买早餐。
记者林晓昨天念叨还想吃驴肉黄面，又怕早上吃太腻，顺带买了小米粥和羊肉包子。
她上次吃新疆烤包子时，还说“没点膻味，到了西北就没灵魂”。
张俊转了一圈买好早点后，拎着保温盒回来。
这时的林晓还没醒，他坐在床边轻轻戳她脸：“晓晓，太阳晒屁股啦，再不起黄面就凉了。”
林晓迷迷糊糊睁眼，然后又往被窝里缩了缩嘟囔着：“再睡五分钟……”
张俊笑着把手伸进被窝，轻轻拍了下她屁股，又在她腹部挠痒痒：“宝贝快起来，五分钟面就成凉面了，你昨天可是说一早要吃驴肉黄面的。”
这话管用，林晓立马坐起来，头发翘得像小刺猬：“几点了？我面呢？”
“七点多，面还热着。”
张俊伸手想扶她，林晓却突然勾住他脖子，软乎乎撒娇：“老公抱我起来，昨天骑骆驼腿酸，走不动。”
张俊心都化了，轻柔的把她抱到卫生间门口，林晓还埋在他颈窝里蹭：“就知道你对我好。”
等林晓洗漱完换衣服时，现在一点都不避讳张俊了。
林晓脱了睡衣，只穿着半透明的三角白色内裤和胸罩，在行李箱里翻来翻去：“今天去莫高窟，得穿舒服点，不然全程走不下来。”
张俊从箱子里拎出米白长裙：“穿这个，软和还显白，拍照好看。”
林晓对着镜子比了比：“还是你眼光行，听你的。”
张俊从后面紧紧抱住了她，双手伸进乳罩里轻轻抚摸着她的双峰，嘴唇亲吻着她的耳根喃喃的说:“老婆，你真美，我这是前辈子修来的福分，旅途遇见了你。”
林晓的脸泛着红低语道:“老公，我也是。”
然后林晓转过身搂着张俊的腰，两人热吻了好大一会……。
等林晓换好衣服后，便坐在窗边吃早点。
林晓咬一口黄面眼睛发亮：“比夜市的还香！你咋找到这家的？”
“昨天路过看排队人多，就记着了。”张俊给她夹个包子，“多吃点，今天得走不少路。”
开车往莫高窟走，林晓靠在车窗边拍风景，哼着昨天在驼背上乱编的歌。
半小时后看到远处嵌在山体里的洞窟，她指着喊：“快看！那就是莫高窟！”
停车场停好了车，张俊就去服务站找讲解员小李。
讲解员是张俊提前在网上预定的。
穿蓝工作服的讲解员小李迎上来：“张先生、林女士吧？今天由我带你们逛，咱专看最精彩的壁画，保证你们看完觉得值！”
张俊顺势牵住林晓的手，手指扣得紧紧的——怕人多挤散，也怕她看入迷走丢。
进第一个北魏洞窟，林晓忍不住“哇”出声。
柔和的射灯下，满墙壁画颜色亮得晃眼，红的朱砂、蓝的青金石，一点不像存了上千年。
“这是《鹿王本生图》，九色鹿的故事，咱小时候看的动画片就从这来的。”
小李指着壁画，“你们细看鹿身上的颜色，一层一层染的，连绒毛都能看出层次感；再看旁边国王的衣服，线条硬邦邦的，这是北魏的特点，那时候就流行‘骨感美’，人物都瘦得有劲儿。”
林晓凑上前，拉着张俊胳膊：“你看鹿的眼睛，跟会说话似的！那时候没相机，咋能把故事画得这么清楚？”
“靠手艺呗！”小李笑着指另一处，“再看这幅《五百强盗成佛图》，左边强盗拿兵器凶得很，右边皈依佛教就温顺了，连衣服颜色都从深变浅，古人早会用颜色讲故事了。”
张俊怕她站太久累，悄悄把她往身边拉：“别靠太近，慢慢看，不急。”
走到隋代的洞窟，小李突然停下：“你们看这幅《飞天》，跟后面唐代的不一样！隋代飞天还带着点‘婴儿肥’，飘带没那么长，但你看她手里的花，画得跟真的一样，连花瓣上的纹路都有——那时候画工已经开始观察生活了。”
林晓踮着脚看：“真的！这花看着能摘下来，比我手机里拍的还清楚！”
最惊艳的是初唐的洞窟，一进去林晓就挪不动脚。
满墙的《阿弥陀经变》，上面画着极乐世界的场景：亭台楼阁层层叠叠，飞天拖着长飘带在天上飞，底下的人有的弹琴有的跳舞，连水波纹都画得跟在动似的。
“这是莫高窟‘经变画’的巅峰！”小李声音都高了点。
“你们看那楼阁的柱子，看着是直的，其实是斜的，古人用了透视技巧，让你站在这看，觉得楼是立体的，能走进去！还有这颜色，金箔贴的顶，青金石画的天空，过了一千三百年，还亮得晃眼。”
林晓拉着张俊的手使劲晃：“太牛了！这哪是画啊，就是个小世界！”
“还有更绝的！”小李带他们到角落。
“看这幅《反弹琵琶》，舞女背对着弹琵琶，姿势看着难，但画得特别稳，手型、琴弦都对，说明古人真见过这种舞蹈，不是瞎画的。”
张俊也看呆了：“以前只在海报上见，没想到原画这么震撼。”
走了俩小时，林晓脚步慢下来，额头冒了汗。
张俊跟小李说：“歇会儿吧，她脚该酸了。”
找了石凳坐下，张俊拧开矿泉水递过去，又帮她擦汗：“累了吧？。”
林晓靠在他肩上：“不累！比逛商场有意思多了，就是腿有点软——你说古人咋这么厉害，啥都会画？”
歇够了继续逛，到中唐的洞窟，小李指着一幅《张议潮出行图》：“这是真人真事！张议潮收复河西，当地人把他的队伍画在墙上，你看前面的仪仗队、后面的骑兵，连马的表情都不一样，跟拍纪录片似的，现在研究唐代军队，都得看这幅画。”
林晓笑着说：“跟看老照片似的，太真实了！比历史课本好懂多了。”
快到中午逛完出口，林晓跟小李道谢：“多亏你讲，不然我们就看个热闹，现在才知道莫高窟为啥是世界文化遗产——这哪是壁画啊，就是古人的‘朋友圈’，啥都记在上面了。”
告别后，张俊牵着她往停车场走，林晓晃着他的手：“以后咱得带爸妈来，让他们也看看，咱中国古人多牛！”
张俊被她逗笑：“行，下次来咱再看一遍，还有好多洞窟没逛呢。”
林晓突然停下，看着他认真说：“今天真开心，以前觉得艺术离咱远，现在才知道，好看的东西，跟喜欢的人一起看才有意思。”
张俊把她搂进怀里，捋了捋她的头发，轻轻拍着她的脸颊说：“以后还带你看更多好玩的，啥时候想看再来。”
风带着沙粒吹过来，林晓拉着他往车那边走：“先去吃羊肉粉汤！我昨天刷攻略，说有家特别好吃！”
张俊笑着跟上，手始终没松开。阳光把两人的影子叠加在了一起，满是甜滋滋的烟火气，也藏着对古人手艺的满心佩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