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升到半空时,隘口的第一道防线终于加固完成。两丈高的断崖截断了狭窄的山道,壕沟里铺满了从矿道里运出来的玄铁尖刺,崖壁上凿出的箭孔呈“品”字排布,能覆盖山道的每一个死角。方遥靠在断崖边的树干上,看着远处越来越近的黑风旗,想起阿翠临走时的眼神,想起李叔布满老茧的手,想起村民们信任的目光——他知道,这道隘口,绝不能破。
“都过来!”方遥将壮丁们召集到断崖下,从怀里掏出一个布包,里面是五枚莹白的下品灵石,在阳光下泛着柔和的灵光。“这些是从矿脉里采的灵石,能淬养兵器,增强威力。”他举起一把普通的铁砍刀,“李叔,帮我按住刀把。”
李叔立刻上前按住刀把,方遥将一枚灵石按在砍刀刃口,闭上眼睛运转《星核诀》。丹田内的灵气顺着经脉缓缓流淌,注入掌心,再渡入灵石——灵石渐渐变得透明,最后化作一缕缕银白色的灵气,顺着刀刃游走。原本暗沉的铁刀,此刻竟泛出淡淡的灵光,刀刃的锋利度肉眼可见地提升。
“好东西!”壮丁们发出惊呼,李叔伸手摸了摸刀刃,感慨道:“这刀现在,怕是能劈开普通的铁盾了。”方遥点点头,将淬灵后的砍刀递给身边的壮汉:“王大哥,你力气大,这把刀给你。剩下的灵石,我们再淬四把刀,其余人用玄铁箭和削尖的竹矛。”
阿翠带着老弱妇孺赶到密道入口时,发现三个负责看守密道的村民正蹲在地上发愁。“阿翠姑娘,这密道入口的石板太重,我们挪不动,要是盗匪来了,一下子就能发现。”一个村民搓着手说道。阿翠皱起眉头,目光扫过旁边的枯树:“去砍几根粗树干来,做个杠杆!再找些落叶和杂草,盖在石板上伪装。”
众人立刻行动起来,阿翠蹲在一旁调配麻药草汁,指尖划过药草时,突然想起父亲生前教她认药的场景。“这是麻沸草,晒干了磨成粉,混着山泉水涂在箭簇上,中箭的人半个时辰内动不了。”父亲的声音仿佛还在耳边,阿翠的眼眶微微发红,加快了手中的动作。
隘口处,方遥正给壮丁们分配任务:“李叔带十人守箭孔,用涂了麻药的玄铁箭,专射盗匪的咽喉和膝盖;王大哥带五人守滚石堆,听我号令推滚石;剩下的人分成两班,轮流守住断崖缺口,用竹矛刺爬上来的盗匪。”他顿了顿,看向众人,“记住,我们守的不是隘口,是山洞里的亲人!”
“好!”壮丁们齐声呐喊,声音震得崖边的树叶沙沙作响。狗剩突然从密道方向跑回来,手里捧着一把晒干的麻沸草:“方遥哥,阿翠姐让我送来的,说这个混在煤油里烧,能熏得人睁不开眼。”方遥拍了拍他的头:“谢谢你,快回去保护阿翠姐。”
正午时分,黑风寨的队伍终于在隘口前百米处停下。为首的周虎骑着黑马,居高临下地看着隘口的防御工事,脸上的刀疤从眼角划到下颌,随着他的笑声微微扭曲:“方遥小儿,躲在里面当缩头乌龟吗?赶紧交出矿脉,老子饶你们全村人性命!”
方遥站在断崖上,举起淬灵砍刀,刀刃映着正午的阳光,刺得盗匪们眯起眼睛:“矿脉是矿村的命脉,要抢,就踏过我们的尸体!”他回头对李叔使了个眼色,李叔立刻挥手,两名壮丁搬来一个陶罐,里面装满了混着麻沸草粉的煤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