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与你说话实在无趣,不如去看看我那乖徒儿。幽冥尊者说罢拂袖而去。
离开皇宫,林墨立刻赶回玄天宗。刚进山门,就见周志远在门前焦急踱步。见到林墨,他快步迎上:阁主,您可回来了!
发生何事?林墨见周志远神色,便知不妙——或许昨日擒获的细作已遭毒手,如同宫中关押的那人一般。
随周志远来到关押细作的客房。玄天宗本无牢狱,守卫也不森严,出事在所难免。林墨环视屋内。
站在院中,望着死者方向,林墨问道:守卫可有异常?
一切如常,只是例行检查时发现他已气绝身亡。周志远答道。
身上可有外伤?林墨继续追问。
没有...说来惭愧,我们都不懂验尸之法,未曾仔细察看。周志远据实相告。
435突袭
435突袭
也就是说仅凭呼吸脉搏判断死亡?林墨确认道。
正是。周志远点头。
期间何人进过房间?林墨又问。
今早按您吩咐送过饭食。每次开门都需三人共同在场。这次三人刚推开门,就发现人已倒地。其中一人试过鼻息脉搏,确认已死。周志远详述经过。
难道真有人能在密室内自断生机?联想到灵山上的相似情形,林墨觉得确有可能。
了解情况后,林墨道:你们先下去吧,此事不怪你们。面对这等对手,确实防不胜防。实不相瞒,这已是第二次遭遇,我却仍不知凶手是谁。
听闻林墨对敌人的评价,众人不禁脖颈发凉,心生惧意。若昨夜稍有不慎,此刻躺在地上的恐怕就是他们了。
诸位若无事,便各自去忙吧。遣散众人后,林墨独自踏入内室。晨光穿过窗棂,斜斜地落在床榻那具无人理会的 上。
林墨缓步靠近,注视着这个身着黑衣的闯入者。他轻轻掀开面罩,一张清丽的面庞显露出来——竟是个年轻女子。
不过林墨并未因此动容。见到 欣赏几眼再正常不过,可若对一具女尸生出杂念,那才真是荒唐。林墨自诩心智清明,绝不会如此不堪。
当他翻过女子身躯,解开衣衫细查时,不禁暗自叹息:上天给了她这般容颜与身段,却终究逃不过香消玉殒的结局,当真是天妒红颜。
然而检查至要害处,竟无半点伤痕。若说是被细小暗器所伤,绝不可能一击毙命。
难道是那东西?可它何时出现的?为何无人发觉?正当林墨沉思之际,忽见寒光一闪。
不好!这女子竟是装死!虽出手如电,林墨仍反手打落她时握着的凶器。
有趣,死人居然会动,看来在下撞破了什么秘密。林墨冷笑道。
你竟不怕?女子反问。
怕?佳人近在眼前,该觉得三生有幸才是。倒是某些人鬼鬼祟祟,被当场捉住还这般理直气壮。林墨目光灼灼地打量她。
出乎意料,女子不但毫无愧色,反而扬眉挑衅:怎么,看呆了?
确实好看,令人目不转睛。林墨咂舌赞叹。
那可得看仔细了,待会儿......女子轻笑,你就永远看不见了。
为何?
因为我会挖出你的眼珠,让你最后看到的便是我的身子,用余生铭记这一刻!话音未落,她手中寒光已再度袭来。
竟是子母连环刃!此兵器在江湖上极为罕见,虽威力有限且惧怕长兵,但在这狭小室内堪称无敌。
此刻林墨手无寸铁,面对女子密不透风的攻势只能连连后退。女子却愈发急躁——此处是林墨的地盘,若刺杀不成又打草惊蛇,怕是在劫难逃。
心绪紊乱令她动作渐渐僵硬,此乃武者大忌。情绪过激时,招式便会滞涩。
当她狠力下劈时,左侧露出破绽。林墨岂会错失良机?当即抬腿压住她膝盖,左手扣住她持刃的右腕,胸膛紧贴她后背,将她重重按在地上。
看来姑娘的心愿要落空了。林墨在她耳边低语,语带戏谑。
放开!女子怒喝。
既是到手的猎物,岂能说放就放?方才的威风呢?林墨冷笑,随即将她摔在地上,名字?
做梦!女子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
“很好,那你可知道我是什么人?”柳青寒沉声问道。
“当然清楚,你不过是个卑鄙小人!”白衣少女冷笑道。她被柳青寒按在墙角,原本精致的裙摆已沾满泥渍,挣扎起身时,眼中燃着怒火。
“既然如此,我就直说了,我便是柳青寒。”柳青寒平静地报上姓名,眼神如刀锋般扫过对方。
听到这个名字,少女脸色骤然煞白。她颤抖着后退半步:“胡扯!你有什么证据?”
“我不需要证明。我就是我,难道你能否认自己是谁吗?”柳青寒微微摇头,觉得这问题实在可笑。
“好,那我也告诉你,我叫芙蓉针。”少女定下心神,压低声音说道。
“芙蓉针?倒是别致。”柳青寒嘴角微扬,随即收敛笑意,“说吧,为何夜闯藏书楼?”
“其实……我也解释不清。”芙蓉针眼神飘忽。
“什么叫解释不清?少耍花样!”柳青寒厉声喝问。
“若我说是神灵托梦指引,你会信吗?”芙蓉针突然抬眼直视他。
436暗夜盟
在柳青寒看来,此女或许与诸多悬案有关,比如七星崖的异象。然而事情并未如此简单。
昨日还有人接应芙蓉针,今晨却暴毙于地牢,尸身症状竟与七星崖发现的 完全相同。这不得不让人将两件事联系起来。
可芙蓉针坚称从未见过幕后主使。这般说辞,柳青寒自然存疑。见她面露怀疑,芙蓉针慌忙解释:“我们接任务都按规矩来!”
“在哪儿接?怎么接?”柳青寒紧追不舍。
“城南老槐树下。有时需要搭档,我就在指定位置等待。任务内容藏在树洞的竹筒里,每逢初八准时去取。我武功 ,只擅长身法,所以接的都是些简单差事。”芙蓉针详细说明。
柳青寒对这个回答并不满意:“现在带我去看看。”
“还没到初八,去了也白跑一趟。”芙蓉针不以为然。
“难道你不想知道是谁在操控这一切?”柳青寒反问。
“我何必知道?在盟里我资历尚浅,贸然行动只会惹祸上身。多管闲事没好下场,这道理你不明白?”芙蓉针语气强硬,毫无退让之意。
“报酬怎么结算?”柳青寒继续追问。
“现钱交易。他们知道我的落脚处,每次任务完成后,酬金就会出现在枕边。”芙蓉针答道。
“这组织倒是特别,那棵老槐树具体在什么位置?”柳青寒目光如炬。
“你怎么还想着城隍庙?我已经被你抓住,队友也不知去向,组织不可能再联系我了。”云千落的推断十分合理,但陆明远反而产生了兴趣。
“你住在哪里?”陆明远突然发问。
“我住哪里?”云千落轻笑一声,“城东的一间小宅子,你很想知道吧。”
“这住所是谁给你安排的?”陆明远继续追问。
“当然是我自己找的,那些人怎么可能管这种小事。”云千落不以为然地耸耸肩。
“那你怎么和他们接头?”陆明远直指关键,因为从云千落这里获得的情报实在有限,必须深入挖掘。
“都是单向联络,就算有合作对象也是临时组合,从来不会长期合作,这是铁律。”云千落的语气十分肯定。
“好,那你就安心待在这里吧。原本想让你引路,但万一你在外面出事,线索就断了。这对你我都有利,既保障你的安全,也保留我的线索,或许还能引出新的发现。”陆明远微微一笑,转身离去。
他心知肚明,一旦云千落踏出这座宅院,很可能遭遇不测。云千落自己也清楚,所以待在这里反而是最安全的选择,虽然憋闷,但总比丢掉性命要好。
陆明远走出大门,看见陈志鸿等人仍在外面等候,便命令道:“看守好这里,抽时间在附近巡逻,安排人手轮值。屋里的人不能出事,饮食必须保证。遇到可疑人员要提高警惕。如果我不在时发生意外,立即联系刑部协助。”
一切布置完毕后,陆明远找到林氏姐妹:“我要出门一趟,你们随我同行。”
两姐妹毫不犹豫地跟上。既然选择了追随陆明远,她们就不会改变主意。三人原本打算先用餐,但时间紧张,只能先赶路,食物等抵达目的地再说。
刚下马,街边的小贩就热情地招呼道:“这位客官,都正午了,要不要吃点东西再走?”
望着路边那间虽小却精心布置的食肆,令人心情愉悦。在陆明远的示意下,三人进入店内。他点了几个家常菜,三人边吃边聊,氛围十分融洽。
用餐中途,后方突然传来一声巨响。陆明远迅速转头,发现是一名双目失明的老乞丐不小心撞倒了店里的桌椅。
闻声赶来的店小二和掌柜立刻露出嫌恶的表情。掌柜更是怒喝道:“老不死的,怎么又来了?早就警告过你别在这儿转悠,天天来坏人生意!”
虽然掌柜骂得凶狠,但并未对老人动手。这时,一名小二上前向陆明远致歉:“客官打扰了,您继续用餐,这事交给我们处理。”说完,他招呼其他人收拾残局,自己站在一旁小声嘀咕:“天天来 ,不折腾点动静就不消停。要不是掌柜心软,早让人教训他了!”
餐毕,三人步出饭馆。按照情报,目标应当就在附近,可四顾之下唯有散落农舍与荷锄归家的农人。踌躇间,只得向路人问询。
老丈可知土地庙在何处?林寒梅拦住一位老农问道。
土地庙?这光景去作甚?老农面露诧异。
处理些杂务。林寒梅不便细说,敷衍应答。
如今的年轻人呐。老农摆摆手,前头右转便是,不过是个小土祠。说罢扛着锄头径自走远。
依着老农指点,三人很快寻见那座所谓的土地庙。
925葬礼
说是庙宇,实则是几块青石堆砌的粗糙小龛。三人绕着祠堂仔细查探,却只见到处荒草丛生,毫无异样。
突然,哀戚的乐声幽幽飘至。林寒梅听得心头烦恶,本能地抓住叶明尘的衣袖;林青竹则长剑出鞘,摆出防御姿态。
叶明尘却从容自若,低声道:怪哉,这送葬队伍怎会往此处来?
有何不妥?林寒梅细声探问。
叶明尘浅笑作答:何曾见过正午出殡的规矩?你可见过这等阵仗?言罢轻抚她的鬓发,温言道:留心些,我看这行人来意非善。
当真?林寒梅略显紧张。
听那唢呐韵律,吹奏者气脉悠长,毫无滞涩,必是内家高手。叶明尘眼神渐凝,这般修为,绝非等闲之辈。
那我们...林寒梅指节泛白。
既我在此,何须惊慌?叶明尘淡然道。
忆起他素日手段,林寒梅心神稍安,松开拽着他衣角的手,青锋已然在手。
此时哀乐渐近,一队缟素 的殡葬行列缓缓浮现。众人步履整齐,面容悲戚。待队伍逼近,叶明尘迎上前去:不知棺中是哪位贵人?
执幡汉子厉声喝道:此乃云鹤真君灵柩,闲人速避!
云鹤真君?叶明尘冷笑逼近,这位仙逝多少春秋?如今才来治丧?
前列送葬者蓦然散开,棺木横陈于叶明尘面前。
这是何故?叶明尘佯装不解。
送你归西!棺椁骤然炸裂,一个通体惨白的老者飞跃而出,连须眉都是雪色,面如涂蜡,形同僵尸。
叶明尘扬眉笑道,连古墓枯骨都掘出来了,看来是真无人可遣。
白面老者阴恻恻道:竖子休得张狂!
试试便知。叶明尘话音未落,老者已凌空袭来。四掌相击的刹那,劲风激荡,周遭飞沙走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