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奖台下哄笑声刺耳。“女人也配掌兵？”
满脸刀疤的副将啐出口中草根。三十万将士目光如针扎在冷紫嫣背上。
她解下虎符掷在案上。“谁不服。”玄甲在烈日下泛着冷光。
“上来。”刀疤副将跃上高台。“末将王猛请教！”
王猛重刀劈空斩来。她侧身避开。指尖轻点刀背。
精钢重刀应声碎裂。碎片溅落台下引起惊呼。“还有谁？”
三位将领同时跃上。“得罪了！”
长剑长枪从三方刺来。她足尖轻点。玄甲泛起波纹。兵刃在触及前突然转向。
“怎么回事？！”将领们惊骇发现无法控制自己武器。她袖风拂过。三人齐齐跪地。
“妖法！”王猛嘶吼着扑来。
她终于抬眼。“该我了。”周身灵气轰然爆发。威压如实质笼罩全场。
王猛僵在原地。额头青筋暴起。“你……”
点将台开始震动。她墨发无风自动。“看清楚了。”
掌心凝聚幽蓝光球。“这才是力量。”光球缓缓升空。化作万千光箭。
三十万大军鸦雀无声。光剑悬在每个人眉心。她声音清晰传遍校场：“现在。谁还有意见？”
王猛扑通跪地。“末将……服了。”
她收起威压。光箭消散无形。“整军。”转身时玄甲曳过染血地面。
将领们慌忙爬起列队。再无人敢抬头直视。
周延呈上军报。“靖安王前锋距此五十里。”她指尖划过地图。
“狼群在这个山谷集结。”抬眼看向众将。“谁愿做先锋？”
将领们面面相觑。王猛咬牙出列：“末将愿往！”她摇头。
“你守左翼。”指向最年轻的参将。“李焕。你带灵卫去。”
满座哗然。李焕愕然抬头：“末将资历尚浅……”她打断：“灵卫需要机动突袭。”
扔给他一枚令箭。“两个时辰。带回狼王首级。”
李焕握紧令箭：“末将领命！”她补充：“若遇骨笛声。立即撤退。”
年轻参将带二十灵卫疾驰而出。尘土飞扬。
王猛忍不住开口：“大人是否太过冒险？”她凝视尘烟。“赌注总要下。”
玄甲映着渐暗天色。“就像你们刚才赌我会输。”
众将汗颜。她忽然起身：“备马。”周延急道：“主帅不可亲临前线！”
她系紧披风。“我要亲眼看看狼群。”
暮色中她驰上山坡。远处山谷绿眸闪烁。狼嚎此起彼伏。
李焕小队如利刃切入狼群。灵卫结阵光华流转。狼尸堆积成山。
骨笛声突然响起。狼群眼睛变得血红。攻势骤然狂暴。
李焕左支右绌。她搭箭拉弓。箭矢带着蓝光射向笛声来处。
笛声戛然而止。狼群恢复清醒四散奔逃。李焕高举狼王首级。灵卫们发出胜利欢呼。她调转马头。“回营。”
营火映着将士们敬畏脸庞。她分发军务时无人再敢怠慢。
王猛默默为她整理案卷。“末将今日……多有冒犯。”
她头也不抬：“明日你打头阵。”王猛怔住。“大人还信我？”她终于抬眼。“疑人不用。”继续批阅文书。
深夜巡营时发现异常。粮草堆有被翻动痕迹。她示意守卫噤声。隐入阴影。几个黑影正在粮袋下埋设火药。
“靖安王派来的？”她突然现身。黑衣人四散奔逃。玄甲闪过。所有人被定在原地。
“说。”剑尖抵住首领咽喉。
黑衣人咬破毒囊前嘶吼：“王爷会踏平这里！”她挥剑斩断引信。“可惜你看不到了。”尸体倒地的声音惊动巡逻队。
“加强戒备。”她擦拭剑锋。“明日必有恶战。”回到帅帐时。发现案上多了一封密信。熟悉的字迹写着：“小心内应。”
她燃尽信纸。目光扫过帐外巡逻士兵。玄鳞甲传来细微震颤。有人在暗中注视。她吹熄烛火。“该收网了。”
黎明时分战鼓擂响。靖安王大军压境。黑压压的军队中隐约可见巨型狼旗。她登上了望台。“弓箭手准备。”
王猛率前锋迎战。两军冲杀激起漫天尘土。突然敌军阵中响起骨笛。地面开始震动。成千上万血眼狼群奔涌而来。
“放箭！”箭雨落入狼群收效甚微。将士们面露惧色。她解下披风。“灵卫结阵！”二十道身影跃入战场。
灵气屏障挡住狼群冲击。李焕高喊：“找到吹笛人了！”她搭箭瞄准敌军阵中黑袍人。箭离弦时突然转向射向己方看台。
惨叫声中。副将捂着肩膀倒地。“为什么……”她跃下高台。“内应是你。”剑尖挑开他衣襟。露出北狄刺青。
骨笛声再次响起。狼群发狂般冲破防线。她挥剑斩落扑来的恶狼。“王猛！带人包抄吹笛人！”玄甲染满狼血。
战场陷入混战。她独守阵眼。狼尸在周围堆积成山。突然心口玄鳞甲发出预警。利箭从背后射来。她旋身格挡。
暗处闪过熟悉衣角。她瞳孔微缩。第二波箭雨已至。“保护主帅！”王猛带人回援。她望着箭矢来处。缓缓举起剑。
“全军突击——”号角长鸣。将士们如潮水前涌。她冲在最前方。剑锋直指靖安王帅旗。玄甲在朝阳下熠熠生辉。
当狼旗倒下时。幸存的北狄骑兵开始溃逃。她站在尸山血海中擦拭剑锋。王猛拖着吹笛人走来。“大人。怎么处置？”
她看着那个瑟瑟发抖的黑袍人。“带回去。”转身时轻声道：“有些账。该清算了。”玄鳞甲沾着血。映出她冰冷眼眸。
将士们自发让出通道。目光充满敬畏。她走过时突然停步。“王猛。”刀疤将领立即躬身。“末将在。”
“清理战场。”她解下染血护腕。“阵亡将士厚恤。”声音不大却传遍四方。“活着的。今晚加餐。”欢呼声响彻云霄。
回到帅帐。她对着铜镜卸甲。心口玄鳞甲浮现细微裂痕。指尖抚过裂纹。想起那支射向看台的冷箭。帐外月光凄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