油库铁门发出刺耳的摩擦声，江永拽着满是油污的帆布包率先冲出来，身后熊胜军扛着两桶柴油踉跄跟上，金属桶碰撞的闷响在空旷的街道上格外扎眼。
“邹娟！你那破雷达技能到底靠谱不？”林溪抹了把脸上的灰，怀里紧紧抱着半盒火花塞，“我总觉得后背发凉。”
“淡定点，方圆五十米除了三只游荡的腐尸，没活物。”邹娟举着块布满裂纹的平板电脑，屏幕上跳动的绿色波纹忽明忽暗，“魏根龙，你那‘金属吸附’能不能把桶收进背包？太吵了！”
魏根龙脸涨得通红，额角青筋突突直跳——他的技能每天只能用三次，刚才为了撬油库锁已经用了一次。他刚要开口辩解，江永突然抬手按住他的肩膀，帆布包上沾着的油渍蹭了对方一胳膊。
“嘘。”江永的声音压得极低，视线扫向右侧倒塌的便利店，“我听见塑料布动了。”
熊胜军猛地将柴油桶墩在地上，握紧了腰间的消防斧。他的“狂化”技能能瞬间提升三倍力量，但代价是事后会昏迷半天，不到万不得已绝不能用。
便利店的破卷帘门后，徐杰攥着刚随机到的“气泡生成”技能，手心全是汗。这破技能昨天还是“让方圆五米内的人打哈欠”，今天居然变成了能困住目标十秒的透明气泡——听起来厉害，可生成速度比蜗牛爬还慢。
他们五个人呈扇形散开，邹娟的平板屏幕突然发出急促的“滴滴”声。坏了，我的呼吸太粗被她的“生命探测”捕捉到了！
“在里面！”林溪抬手就要扔出打火机——她的“引火”技能能点燃任何可燃物，刚才油库周围的 zombies 就是被她烧退的。
徐杰咬咬牙，集中精神催动技能。透明的气泡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卷帘门内侧膨胀，刚好在林溪的火苗飞过来时，“啵”地一声将整扇门罩了进去。
“是陷阱！”江永反应最快，拽着邹娟往后退。但熊胜军已经冲了过来，消防斧带着风声劈向气泡。
“咔嚓”一声脆响，气泡裂开蛛网般的纹路。徐杰趁机从后门滚出去，膝盖磕在碎玻璃上钻心地疼。身后传来魏根龙的怒吼：“他往东边跑了！我的‘金属追踪’锁定他了！”
我回头瞥了一眼，看见熊胜军挣脱破裂的气泡，斧头柄上还挂着半透明的膜。糟了，这技能果然是鸡肋——
突然，系统提示音在脑海里响起：【随机技能刷新：当前技能“尸体爆炸”（一次性）】
徐杰看着脚边刚被邹娟烧死的半截腐尸，嘴角不受控制地抽了抽。这破系统，是想让我同归于尽吗？
腐尸爆炸的热浪掀飞了半面墙，徐杰借着气浪翻滚到街角，耳朵里全是嗡嗡的鸣响。身后传来江永他们的惊呼和魏根龙的咒骂，顾不上回头，瘸着腿钻进小巷深处。
刚拐过第三个弯，手腕上的旧手表突然震动起来——这是当初和殷先勇他们约定的紧急联络信号。我猛地按住表带，屏幕上跳出刘伟发来的摩斯密码：【南港码头，船备妥，速撤】
心口像是被什么东西攥紧了。三天前分开时，殷先勇拍着我肩膀说“油库得手就去码头汇合”，王凯还塞给我半袋压缩饼干，笑骂着让我别死在半路上。可现在我被江永他们咬住，怎么可能赶得及？
巷子尽头突然传来金属碰撞声，魏根龙的怒吼穿透墙壁：“他跑不远！我的追踪信号还在！”
我咬碎牙往嘴里咽，摸出王凯给的那半袋饼干，反手扔进左侧的垃圾桶。系统提示音恰在此时响起：【随机技能刷新：气味伪装（持续5分钟）】
管不了那么多了。徐杰冲过垃圾桶时，故意蹭了满手腐烂的菜叶，又抓起一把湿泥抹在衣服上。刚做完这一切，邹娟的声音就在巷口炸开：“这边！气味不对，他肯定往反方向跑了！”
听着他们的脚步声远去，我靠在墙上大口喘气。手表又震了一下，这次是殷先勇的语音，带着电流的杂音：“小子，要是跟不上就藏好，别硬撑。我们……”
信号突然中断，只剩下刺啦的噪音。徐盯着屏幕上逐渐熄灭的光点，那是他们在码头的位置标记。
“对不起了。”徐杰低声说，转身钻进更深的阴影里。身后的巷口，江永他们似乎发现了饼干袋，争吵声越来越近。
系统的刷新提示再次响起，徐杰已经没心思看了。现在只想离码头远一点，至少别让那群疯狗循着我的踪迹，找到那艘可能是最后希望的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