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尘薇任由凤曦将她脖子上的围巾一圈圈地缠紧，只露出双水汪汪的眼睛。
凤曦单手抱着她，昂首挺胸，意气风发，像捧了个奖杯回家。
宋尘薇：“凤曦。”
凤曦很开心，语调微扬：“嗯？”
宋尘薇问：“如果有一天，你在我的帮助下升到满级之后，你还会这么围着我转吗？”
凤曦以为宋尘薇是在阴阳怪气，但她仔细看宋尘薇的眼睛，只看到了好奇。
如孩童般的，对答案的好奇。
凤曦一时不知该怎么回答。
她想说好听的话，但想到宋尘薇或许要的是一句诚实的话。
凤曦压低军帽，阳光挡住她的双眼，低沉的声音徐徐响起：“不会了，我会彻底专注我的事业，成为最厉害的猎杀司司长，能够碾压外星种族一头，带领我的猎杀者为人族打出更广阔的天地，最好是能把外星种族赶走。”
比如那个能控制乌鸦的女人。
全局信息感知提示：「凤曦不敢看你的眼睛，她怕自己的功利心让你讨厌，又怕自己看到你失望的表情。」
宋尘薇就支开凤曦的军帽，让凤曦看到她的眼睛。
凤曦惴惴不安地抬眸，便看到宋尘薇满是欣赏的表情。
宋尘薇微微一笑：“我很喜欢你有话直说的样子。”
凤曦看到她的笑容，心脏胡乱跳了几拍：“因为是跟你学的。”
宋尘薇得意地说：“学得好，我这可是优点。”
凤曦诧异地咀嚼了一遍：“优点？”
她压低一边的眉毛，笑得有点坏：“那可不见得，你什么事情都直来直去，很没有情商，很容易交不到朋友，甚至有可能得罪人。”
宋尘薇抢走她的军帽，扣在自己的脑袋上：“我不需要跟任何人搞好关系。”
凤曦看自己的军帽盖住宋尘薇的整张脸，便两指轻弹帽檐，将宋尘薇漂亮的脸露出来。
她看着宋尘薇同比例缩小的五官，想到第一次遇见宋尘薇的样子。
宋尘薇站在尖叫的人群中央，一副不将任何人放在眼里的拽样子。
但现在，她已经站在宋尘薇身边，甚至还因为她升了一次级。
凤曦弯唇一笑：“是的，你的确不需要。”
她抱着宋尘薇上车，递给宋尘薇一瓶矿泉水。
这是只有S级才能喝到的矿泉水，极稀有。瓶身是蓝宝石一样的切割设计，在阳光下折射着晶莹剔透的蓝光。
宋尘薇舍不得喝：“这瓶子这么好，不装点昂贵的药水可惜了。”
凤曦呵呵一笑：“喝吧，养得起你。”
宋尘薇动作微顿，因为脑海里蹦出桑酌说过的话。
——「合金骨骼增强剂这种东西，就是当水喝，我也养得起你。」
她的表情逐渐消失，蓝宝石一样的瓶子被抛至天空，又稳当地落到手里。
因为光源折射出的蓝光像溢出的一小片海洋，静静地淌在掌心中。
桑酌盯着手中滚烫发热的符文宝石发呆。
凄厉的惨叫在对面响起，也没激得她有任何反应。
跪在地上的红发女精灵疼得浑身发抖，却还是不服输地叫骂：“希尔特桑酌，暗影之神迟早会抛弃你，你的灵魂会进入地狱整日焚烧，你不得好死！！”
话音一落，残暴狰狞的血红色法术镇压在精灵身上，精灵发出无法克制的哀嚎。
施法的桑唯欣赏着精灵的痛苦，讽刺地说：“小可怜，你难道忘了吗？暗影之神只会抛弃不能吞噬弱者的废物，比如你。”
桑酌觉得吵，站起来道：“我走了。”
希尔特跟在她身后，低声道：“桑酌大人，调查明白了，她是三十年前被我们收过税的小家族，母亲和姐姐因为拒绝缴税被杀，父亲和两个哥哥被丢进苍穹之顶后，被客人玩弄致死，所以她才调查出您的喜好，故意染了一头红发，接近您来报仇。”
桑酌道：“既然是个为家族勇敢复仇的战士，那就让桑唯给她个痛快，不要再玩了。”
伊希尔回去通传时，一只乌鸦飞到桑酌身边。
乌鸦漆黑的眼睛亮起红光，将所见都传给她看。
伊希尔通报完，跑向桑酌，突然见到桑酌一脚踹向地牢的铁栏！
铁栏轰轰作响，竟是被外力生生折断，吓得伊希尔停住脚步，连刚处理完罪犯的桑唯都吓一跳，不敢吭声。
桑酌深吸一口气，手里已经降温的蓝宝石被盘得翻来覆去，棱角好似都要被磨平。
“伊希尔，宋尘薇给我的礼物在哪？”
伊希尔从口袋里变出葡萄模样的精致礼盒，双手递给桑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