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过翻涌的魔气，眼前的景象让小小倒吸一口凉气。
这哪里是什么深渊底部？分明是一处被冻结在时光中的古战场！
残破的宫阙悬浮在虚空，断裂的兵戈随处可见，那些散落的骸骨庞大得不似人族，即便历经万载，依然散发着令人心悸的威压。
“这里是……”小小银眸中满是震撼。
“上古战场。”墨渊语气凝重，“看来封魔渊并非天然形成，而是一处被封印的古战场。”
幽荧的声音带着难以抑制的激动：“没错！就是这里！当年吾就是在此地与玄冥那叛徒决战！”
随着深入，周围的时空开始变得不稳定起来。破碎的记忆片段如同潮水般涌向小小。
她看见一条银鳞巨蛇盘踞九天，蛇瞳如月，与一尊三头六臂的魔神战得天崩地裂。那应该就是全盛时期的幽荧与玄冥魔尊。
她又看见许多人族修士前仆后继，用生命构筑起一道横贯天地的封印。
最让她心惊的是一个背影——白衣胜雪，剑意凌霄，竟与师父有七分相似！那人一剑斩出，时空为之凝滞，将整个战场封入无尽深渊。
“那是青云祖师。”墨渊不知何时来到她身边，“看来，我们青云宗的使命，从一开始就是守护这道封印。”
继续前行，他们来到战场最中心。这里悬浮着一面巨大的青铜镜，镜面布满裂痕，却依然散发着柔和的光芒。镜中倒映出的不是他们的身影，而是万年前的景象。
镜中显示，玄冥魔尊在败亡之际，分裂出一缕本源魔种，附身在一位人族修士身上。而那修士的服饰，分明是青云宗初代丹鼎峰主的制式！
“原来如此……”墨渊眼中寒光一闪，“丹鼎峰一脉，从祖师时代就被种下了魔种。”
就在这时，青铜镜剧烈震动，镜中景象再变。这一次，显示的竟是当代——
他们看见清虚长老跪在一个黑袍人面前，虔诚地献上自己的丹火本源；
看见吴清风在密室中与魔气缠绕的身影对话；
看见更多熟悉或陌生的面孔，在魔气的侵蚀下渐渐堕落……
“这面往昔镜，记录着此地发生的一切。”幽荧的声音带着嘲讽，“看来你们这所谓的名门正派，早就从根子上烂透了。”
小小却指着镜中一闪而过的画面：“师父，你看那里！”
画面中，一个被锁链束缚的瘦小身影蜷缩在角落——竟是失踪多年的前代掌门！
墨渊瞳孔骤缩。前代掌门百年前突然传位给玄诚道人后云游四海，原来是被囚禁于此？
就在他们想要看清更多时，往昔镜突然暗了下去。一个阴冷的声音在深渊中回荡：
“看够了吗？既然来了，就永远留在这里吧。”
四周的魔气疯狂涌动，化作无数狰狞魔物，朝他们扑来。
---
（第116章 完）
第117章 魔种溯源
魔物如潮水般涌来，每一尊都散发着不弱于金丹修士的气息。更可怕的是，它们在这片古战场中几乎不死不灭，被打散后很快就能重组。
墨渊剑域全开，太阴剑气纵横捭阖，所过之处魔物尽数冰封碎裂。然而魔物实在太多，渐渐形成合围之势。
“师父，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小小银眸闪烁，周身银辉越来越盛。她能感觉到，这片战场深处有什么在呼唤她。
幽荧的声音带着兴奋：“去战场中心！那里有吾当年留下的后手！”
墨渊点头，剑势一变，不再追求杀伤，而是化作一道锐不可当的箭矢，护着小小直冲核心。
所过之处，魔物纷纷避让，仿佛畏惧小小身上的气息。越靠近核心，空气中的魔气反而越淡薄，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古老苍茫的威压。
终于，他们来到一座残破的祭坛前。祭坛中央，一枚巴掌大小的银色鳞片悬浮在半空，散发着柔和却不容侵犯的光芒。
“这是……吾当年褪下的逆鳞！”幽荧声音激动，“快，小丫头，触碰它！”
小小依言伸手。在指尖触碰到逆鳞的瞬间，浩瀚的信息涌入脑海。
她看到了真相——玄冥魔尊根本不是外界传言的上古魔头，而是幽荧曾经的搭档！为了追求更强的力量，他背叛幽荧，窃取了战场深处封印的域外天魔本源，这才堕落入魔。
而那所谓的封魔渊，封印的从来都不是玄冥，而是那道连接域外的通道！
“原来如此……”墨渊听完小小的叙述，眼中闪过明悟，“所以玄冥不惜代价也要破坏封印，是为了接引真正的域外天魔降临。”
就在这时，整个祭坛剧烈震动起来。逆鳞银光大盛，在空中投射出一道虚影——那是一个被重重锁链束缚的老者，虽然憔悴，目光却依然锐利。
“师尊！”墨渊罕见地失声。这虚影正是失踪的前代掌门！
“墨渊吗？时间不多了，仔细听好。”前代掌门语速极快，“玄冥的魔种已经渗透宗门各个角落，他的目的不仅是破开封印，更要夺取幽荧本源，彻底掌控两界通道！”
虚影闪烁不定，显然支撑不了多久：“找到镇魔碑，那是祖师留下的最后手段……小心玄诚，他可能已经被……”
话未说完，虚影突然扭曲，前代掌门脸上露出痛苦之色。另一张面孔在他脸上若隐若现——赫然是当今掌门玄诚道人！
“师弟，你不该来的。”玄诚的声音从虚影中传出，带着诡异的回响。
墨渊脸色骤变，一把拉过小小，剑域瞬间收缩到极致。
“轰——”
虚影炸裂，恐怖的能量冲击将整个祭坛掀飞。墨渊护着小小倒飞而出，嘴角溢出一丝鲜血。
烟尘散尽，玄诚道人的身影缓缓浮现。与平日不同，他眼中魔气森然，周身气息暴涨数倍。
“为什么……”小小难以置信地看着这位一向温和的掌门师伯。
玄诚，或者说控制了他的存在，露出一个扭曲的笑容：“因为唯有力量，才是永恒。墨师弟，若你愿归顺，待吾主降临，你仍是青云之主。”
墨渊擦去嘴角血迹，剑指轻抬：“道不同。”
太阴剑意冲霄而起，整个古战场的魔气都被这一剑引动。
大战，一触即发。
---
（第117章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