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了吗?昨天王夫人用了新买的百花颜,今天早上出门,所有人都惊呆了!”
“怎么了怎么了?快说说!”
“据说她眼角的皱纹都不见了,皮肤嫩得能掐出水来,整个人看起来就跟年轻了十岁一样!”
“我的天!真的假的?这么神奇?”
“可不是嘛!现在整个县城的贵妇圈都传疯了,说那不是什么神仙玉露,那就是仙丹!”
第二天,天还没亮。
百花颜的门口,就已经排起了一条长得看不到头的队伍。
有钱人家的夫人们,直接让自家的下人带着小马扎和茶水点心,提前一晚就来占位置了。
队伍里,更是混杂了不少一看就不是来买东西的精壮汉子。
这些人,都是被那些拉不下脸亲自来排队的贵妇,或者是一些投机倒把的商人,花高价雇来排队的!
一个排队的名额,私底下已经炒到了二十两银子!
这还仅仅只是一个排队的资格!
百花颜的铺子还没开门,门口就已经上演了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
“喂!你这人怎么插队啊!”
“什么插队?我昨天就在这了!”
“放屁!昨天这位置是我家李管家占的!你给我滚出去!”
“你敢推我?你知道我是谁家的人吗?!”
争吵声,叫骂声,此起彼伏。
要不是有几个官差在旁边维持秩序(县令夫人特意派来的),恐怕早就打起来了。
辰时,店门准时打开。
“开了开了!”
人群瞬间沸腾!
“大家不要挤!今日依旧是限量十套!价高者得……啊不,先到先得!”福伯站在门口,扯着嗓子大喊。
排在最前面的十个人,在无数人羡慕嫉妒恨的目光中,昂首挺胸地走进了店铺。
很快,他们就拿着包装精美的锦盒,心满意足地走了出来。
“这位夫人,您这套百花颜卖吗?我出一百两!”一个没排上队的商人立刻凑了上去。
那夫人白了他一眼,像看傻子一样,抱着锦盒走得更快了。
“我出一百二十两!”
“一百五十两!夫人,卖给我吧!我家里老母急需啊!”
“滚!我家夫人自己都还不够用呢!”
那商人的出价,让周围的人都倒吸一口凉气。
官方售价六十两一套,转手就能卖到一百五十两?
这比抢钱还快啊!
一时间,所有人的眼睛都红了。
他们看向那些买到产品的人,眼神不再是羡慕,而是像看着一个个移动的金元宝!
“黑市价!百花颜神仙玉露!一套五百两!有没有人卖!”
人群后方,一个专门倒卖消息和稀缺货物的“黄牛”头子,直接喊出了一个令人瞠目结舌的价格。
五百两!
足足翻了近十倍!
这个价格,让所有人都疯狂了!
这意味着,只要能排队抢到一套,转手一卖,就够一个普通家庭好几年的开销了!
“疯了!全都疯了!”
悦来客栈,听着手下传回来的消息,刘安的脸色已经不是猪肝色,而是变成了死灰色。
他一计不成,反倒成了对方的推手,亲手把百花颜推上了一个他自己都无法企及的高度!
饥饿营销!
限量!
涨价!
这些手段,他不是不懂。
可他怎么也想不通,一个小小的乡下丫头,怎么会把这些玩得如此炉火纯青?!
更让他想不通的是,她的货,到底是从哪来的?!
他派人把德顺县以及周边所有县城的药材商、花农、瓷器铺都查了个底朝天,根本没有任何与百花颜有交易的记录!
她的东西,就像是凭空变出来的一样!
“管事……管事……”
一个护卫小心翼翼地走了进来,手里拿着一封信。
“京城……京城东家来信了……”
刘安心里一个咯噔,连忙抢过信,拆开一看。
信上的内容很简单,但每一个字都像一记重锤,狠狠地砸在他的心上。
东家在信里把他骂了个狗血淋头,质问他为什么一件小事都办不好,不但没拿到配方,反而让对方的名声越来越大,连京城这边都有所耳闻了。
信的最后,东家给了他一个死命令。
——十日之内,若是还解决不了百花颜,就让他自己滚回京城,去刑堂领罪!
“啊——!”
刘安将信纸撕得粉碎,发出了野兽般的咆哮。
他知道,自己已经被逼上了绝路。
回京城领罪?刑堂的手段,他比谁都清楚,那真是生不如死!
“不能输!我绝不能输!”
刘安双眼赤红,脸上浮现出一种病态的疯狂。
“既然讲规矩玩不过你,那我就不讲规矩了!”
“你不就是仗着有县令夫人撑腰吗?你不就是仗着有几个高手护卫吗?”
“我这次,就用真正的‘势’,把你碾成粉末!”
他猛地回头,对着心腹护卫吼道:“备马!我要立刻去州府!”
“去州府?”护卫一愣。
“对!去州府!”刘安的脸上露出了狰狞的笑容,“我姐夫虽然只是户部侍郎,但他的门生故吏遍布天下!这青州知府,就是我姐夫当年一手提拔起来的!”
“县令算个什么东西?在知府大人面前,他就是个屁!”
“我要让知府衙门直接下令,查封她的店!我看谁还敢保她!”
“我要让她知道,在大周朝,钱再多,也大不过权!”
“武功再高,也斗不过官!”
刘安的眼中,闪烁着最后的、也是最疯狂的火焰。
他要赌上自己的一切,做这最后一搏!
……
三天后。
百花颜的生意依旧火爆得一塌糊涂,门口的队伍越来越长,黑市的价格也一天比一天高。
姜小芽每天数着银票,小日子过得优哉游哉。
她知道刘安肯定还有后招,但她一点也不慌。
有玄一在,有摄政王给的令牌在,她有恃无恐。
然而,这天中午,就在铺子生意最火爆的时候,街道的尽头,突然传来一阵整齐而沉重的脚步声。
只见一队约有三十人的官差,身穿与县衙完全不同的黑色劲装,腰挎长刀,面容冷峻,气势汹汹地朝着百花颜走来。
为首一人,约莫四十岁,面容阴鸷,眼神如鹰,身上穿着只有州府捕头才能穿的飞鱼服!
看到这群人,街道上所有人都吓得纷纷后退,连大气都不敢喘。
州府的人!
竟然是州府的官差来了!
这下,事情是真的闹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