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近下班时间，高途的内线电话又响了。
“高途？什么事？”沈文琅接起。
“邮件处理完了。”高途汇报，“现在走吗？”
沈文琅看了一眼时间，比平时稍早一点。“嗯。地下车库等我。”
“好。”
沈文琅收拾东西下楼，走到车前时，高途已经等在那了。
沈文琅瞥了他一眼，没说什么，解锁上车。
高途坐进驾驶座，系好安全带。车子驶出停车场。
夕阳的余晖透过车窗洒进来。
沈文琅用余光能看到他微微上扬的嘴角，和那双不再总是平静，而是带着浅浅暖意的眼睛。
等红灯时，沈文琅忽然开口：“那家粤菜，订到位子了？”
高途转过头看他：“李秘书已经订好了。”
“嗯。”沈文琅应了一声。沉默了几秒，补充了一句，“下次想吃什么直接和我说。别让那丫头片子传话。”
高途轻轻嗯了一声，说：“好，下次直接告诉你。”
车子驶入公寓地下车库，停稳。
回到家，高晴正趴在客厅沙发上看书，听到动静，坐起来：“哥！文琅哥！你们回来啦！”
高途对她轻轻点头，唇角微扬：“嗯，去换衣服，一会儿出去吃粤菜。”
“太好啦！”高晴欢呼一声，跑回自己房间。
沈文琅把西装外套随手扔在沙发上，扯松领带。
他走到冰箱前拿了瓶水，拧开喝了几口。
高途走到他身边，接过他手里的水瓶，也喝了一口，盖上盖子放回冰箱。
沈文琅看着他这一连串动作，挑了挑眉，没说话。
高途转过身，面对着他，两人距离很近。
“文琅，累不累？”高途轻声问，抬手，轻轻拂过沈文琅的眉心，“这里一直皱着。”
沈文琅抓住他的手，攥在掌心，哼了一声：“还不是被那群废物气的。”
高途任由他握着，另一只手抬起，环住了沈文琅的腰，将脸轻轻埋在他颈窝。
沈文琅身体微僵，高途很少这么主动。
“高途？”
沈文琅os：……这笨蛋今天怎么回事？
高途的声音闷在他颈间：“文琅，让我抱一会儿。”
沈文琅喉结滚动了一下，抬起手，轻轻环住高途。
“……就一会儿。”沈文琅的声音有点哑，“待会那丫头片子出来了。”
高途在他怀里轻轻笑了一下，温热的气息拂过他的皮肤。“她没那么快。”
沈文琅收紧了手臂，将人更紧抱在自己怀里。
两人就这样在安静的客厅里相拥。
过了几分钟，高途才微微动了一下，抬起头，眼眶有点微红。
高途：“好了。”
沈文琅看着他微红的眼角，眉头微蹙眉，抬手蹭了蹭：“哭什么？”
“没哭。”高途否认，抓住他的手，握紧，“就是觉得…很好。”
沈文琅盯着他看了几秒，忽然低头，在他额头上飞快地亲了一下。
高途愣住了。
沈文琅亲完立刻直起身，表情恢复了一贯的倨傲，耳根却红红的。
他松开高途，转身就往卧室走，语气硬邦邦地掩饰：“换衣服！磨蹭什么！”
高途看着他的背影，抬手摸了摸额头，终于忍不住，低低地笑出了声。
这时，高晴的房间门打开一条缝，她探出半个脑袋，脸上是狡黠的笑，对着高途比了个耶，又缩了回去。
高途脸上的笑意更深了。
他走到卧室门口，门没关严。
他看到沈文琅正背对着门口，手里拿着衣服。
高途推门走进去。
沈文琅听到动静，动作一顿，没回头，语气很冲：“又干嘛？”
高途走到他身后，伸出手，从后面轻轻抱住了他的腰，脸颊贴在他的背上。
沈文琅身体再次僵住。
“文琅，”高途说：“嗯…很高兴。”
沈文琅沉默着，过了好几秒，才抬起手，紧紧握住高途环在他腰间的手。
“知道了。”他闷声回答，顿了顿，又补了一句，“……啰嗦。”
高途在他背后轻轻笑了一声，抱得更紧了些。
沈文琅被他笑得耳根更热，忍不住用手肘往后轻顶了他一下：“笑什么笑！松手，换衣服！”
高途松开他，靠在衣柜边，看着沈文琅动作急躁地脱下衬衫，换上衣服。
沈文琅套上衣服，动作慢了下来。他侧过头，目光闪烁：“高途。”
“嗯？”高途应道。
沈文琅眉头微蹙，说：“平时在公司，我一会儿叫你拿这个，一会儿叫你送那个。”
他顿了顿，声音低了些，“……你不烦？”
高途没想到他会问这个，微微怔住。
他走到沈文琅面前，伸手，帮他系上最上面那颗扣子。
“不烦。”高途摇摇头，垂着眼睫。
沈文琅盯着他，追问：“为什么？”
高途系好扣子，抬起眼，直视着沈文琅的眼睛，目光温柔。
“因为我知道，”高途的唇角微微扬起一个弧度，声音很轻，“你不是真的非要那些东西不可。”
他顿了顿，一字一句道：
“你只是想确认我在。想见我。”
沈文琅的呼吸猛地一滞，他的脸颊漫上一层薄红，一直蔓延到耳后。
他被戳穿了。
沈文琅别开脸，语气又急又冲，试图掩饰内心的慌乱：“胡说什么！谁想见你！少自作多情！”
高途看着他通红的耳朵和强装镇定的样子，眼底的笑意更深了。
他没有反驳，只是轻轻嗯了一声。
沈文琅憋了半天，才恶声恶气地说：“……我是老板！我叫你做事天经地义！”
“嗯，天经地义。”高途语气纵容，附和。
沈文琅被他这态度堵得说不出话，他瞪了高途一眼。
他深吸一口气，伸手用力揉了揉高途的头发，把他的发型弄乱，说：
“知道就行！以后随叫随到，听见没？”
高途顶着一头被揉乱的头发，也不生气，点点头：“听见了。”
沈文琅看着他，心里满足感满满。他收回手，转身走向门口，“出去吃饭！那丫头片子该等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