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雨关上房门，靠在门板上喘了口气。她脱掉鞋子，连衣服都没换，直接躺上了床。脑袋一沾枕头，整个人像是被抽走了力气。她闭上眼，意识很快变得模糊。
走廊传来轻微的脚步声，由远及近。门把手缓缓转动，没有发出一点声音。门开了一条缝，薛明探头看了一眼，确认秦雨闭着眼，呼吸平稳，睡着了，才蹑手蹑脚地走进来。
薛明轻轻把门合上，走到床边蹲下，盯着秦雨的脸看了好一会儿。她眉头微微皱着，像是睡得并不踏实。薛明伸手，用指腹轻轻蹭了蹭她的额头，又顺着脸颊滑到下巴。
薛明爬上床，小心翼翼地躺到她身边，侧身看着她。秦雨动了动，往里缩了缩。薛明咬了咬唇，伸手把秦雨往自己这边搂了搂。秦雨哼了一声，没睁眼，也没推开他。
薛明胆子大了些。他低头，在她额头上亲了一下。秦雨还是没反应。他又亲了一下，这次是眼角。嘴唇顺着鼻梁往下，亲到她的脸颊，亲到嘴角。
秦雨猛地睁眼。
她第一时间没反应过来，只看见薛明的脸离自己极近。下一秒，他的嘴压了下来。秦雨脑子一炸，抬手就推。
薛明没松口，反而伸手去解秦雨衣服的扣子。秦雨用力一巴掌扇在他肩上，把薛明掀开。
“你干什么！”秦雨坐起来，声音发抖。
薛明被推得撞到床头，肩膀疼得咧嘴。他看着秦雨，眼神还有点懵，嘴里说着：“我就是……我就是想你了……你对秦轩那么好，对我连笑都不多给一个……”
秦雨低头整理衣服，手指都在抖。她盯着薛明，声音冷下来：“你是不是觉得，我平时脾气太好了，就不会发火？”
薛明张了张嘴，想解释，又说不出话。
“你刚才在做什么，自己清楚吗？”秦雨盯着他，“进我房间不敲门，碰我之前不问一句，亲我、还想脱我衣服？”
薛明低下头，“我……没想那么多……”
秦雨打断他，“你一天天少想这些乱七八糟的事。”
薛明猛地抬头：“我是喜欢你！”
“这就是你表达喜欢的方式？”秦雨冷笑，“薛明，你今年十八岁了，不是三岁小孩！”
薛明不说话了。他坐在床边，手指抠着床单，指节发白。
秦雨下了床，站到窗边。阳光照在她脸上，她闭了闭眼，深吸一口气。她不想吵架，也不想骂他，只是觉得很累。
秦雨转过身，看着薛明。
薛明抬起头，眼眶有点红。
“秦轩是病人，他什么都不懂，他叫我老婆，是因为他从别人那里听来的词，他分不清意思。可你不一样。你是清醒的，你什么都知道。”秦雨说，“所以你刚才做的事，越界了。”
薛明嘴唇动了动，没发出声音。
“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秦雨看着他，“我希望没有下次了。”
薛明低下头，整个人缩了起来。他不敢看秦雨，也不敢动。
房间里安静得可怕。窗外有风吹过，窗帘轻轻晃了一下。秦雨站在原地，手搭在窗框上，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