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板屏幕还亮着，那个煮饭的男人正往锅里撒盐，火光映在他脸上。秦雨盯着看了很久，手指悬在滑动条上，迟迟没划走。
就在这时，屏幕突然震动了一下。
【新消息：用户“优质男源0721”发起实时视频见面请求】
她愣住。这是第一条互动。
心跳快了一拍，她点下接听。
画面一闪，一个男人出现在镜头前。他脸上涂了层厚厚的粉底，眉毛画得又高又弯，嘴唇泛着油光。背景是一间刷成粉色的屋子，墙上贴着“幸福之家”的艺术字。
“哟，这么快就接了？”男人翘起兰花指，声音拖得老长，“我还以为你这种条件的，得犹豫半天呢。”
秦雨没说话。
“行吧，看你也是个实在人。”他歪头打量屏幕，“不过我得先说清楚，我可是稀缺资源，上周刚结束和其她姐姐的共养关系，现在开放征婚名额，全平台排队等我的有二十多个。”
他说完，等着她震惊、讨好、主动示弱。
可秦雨只是静静看着他。
几秒冷场后，男人笑容淡了些：“你这背景……是铁皮屋？漏风那种？”
秦雨点头。
“啧。”他皱眉，“连独立住房都没有，你也敢来征婚？国家配给都快断了吧？听说孤女二十五岁就没资格了，你是想找个接盘侠养你？”
秦雨握紧了平板。
“我不是瞧不起你。”他摆手，“但咱们得现实点。你没房、没存款、没家族背景，连件像样的衣服都没有——哦对了，你这件还是洗褪色的旧工装吧？这种条件下还想娶我？做梦呢。”
他靠向镜头，压低声音：“告诉你啊妹妹，现在的男人精得很。谁会傻到去找一个毫无价值的妻子？你啊，趁早认命，去申请集体供养吧，别在这浪费彼此时间。”
话音落下，他还等着看她哭、求、道歉、灰溜溜挂断。
可秦雨依旧没动。
她只是忽然想起一件事。
今天还能签到。
念头刚落，耳边响起清脆提示音：
“叮！今日签到时间已到，请选择是否签到。”
秦雨立刻点击确认。
“签到成功！获得物资：五十斤大米。”
眼前一晃，系统背包里多了一袋码放整齐的大米，白底红字印着“一级粳米”。
她低头看了眼，又抬眼盯住屏幕里的男人。
“你说得对。”秦雨开口，声音平稳，“我没钱，没房，穿的衣服也旧的。”
男人得意地扬起下巴。
“但我今天刚拿到五十斤大米。”秦雨继续说，“够吃三个月。每天两顿干饭，不用掺野菜。”
男人表情僵了下。
“而你。”她直视镜头，“除了嘴上功夫，拿得出一粒米吗？”
对方张了张嘴：“你……你骗我？哪来的米？”
“信不信随你。”她冷笑，“但我有粮，能活下去。你呢？靠女人养到现在，离开她们你能活几天？”
“你！”男人脸涨红，“你知道我是谁吗？我在第五区有备案记录，每周能领双倍配给！”
“那你拿出来看看。”秦雨说，“现在就拍个仓库给我看。有几袋米？几桶油？存了几个月的水？”
男人语塞。
“没有吧。”秦雨站起身，把平板举高一点，让镜头照见自己全貌，“我虽然穷，但我有物资。我不靠任何人施舍，也能活得下去，跟着我的人，都能活的很好。”
“而你。”秦雨一字一句，“除了贬低她人，抬高自己，还会什么？”
说完，秦雨直接关闭视频，拉黑账号。
屏幕黑了。
屋里一下子安静下来。
只有风吹过屋顶铁皮的响声。
秦雨站在原地，胸口起伏。遇见一个奇葩。
秦雨打开系统背包。
那袋大米还在。
她伸手触碰虚拟界面，指尖传来真实的重量感。不是幻觉，是实打实的收获。
秦雨低声说：“我不是没有资本。”
“我只是需要时间。”
说完，秦雨坐回床边，重新打开相亲平台。
首页跳出一条通知：【您已成功拒绝一名匹配对象，信用积分+5】
秦雨没在意这个。
她点进资料库，搜索栏输入几个关键词：诚实、劳动优先、无浮夸装饰。
页面刷新，出现一批新名单。
第一个主页很朴素。照片是个穿工装的男人，在田里扶着锄头。简介写着：“种地为生，一顿饭能吃两大碗米饭。想找一个愿意一起流汗的人。”
第二个是维修工，视频里正在修水泵。他说：“我不擅长说话，但答应的事一定做到。房子不大，但能遮雨。”
第三个主页标题就一行字：“会做饭，不怕累，只想踏实过日子。”
秦雨一个个点开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