瑟尔特的目光，缓慢地、极具压迫感地，扫过艾尔湿透后几乎一览无余的身体，扫过他惊惶未定的脸，最后，落在他依旧紧紧抓着自己手臂和肩膀的手指上。
“看来，”瑟尔特终于开口，声音低沉，带着水汽浸润后特有的、更加磁性的质感，在空旷的浴池中轻轻回荡。
“点心是送不成了。”
他的语气平淡，听不出喜怒，却让艾尔的心脏猛地一缩。
“对、对不起，Sire......”艾尔慌乱地想要解释，声音因为呛水和紧张而有些沙哑，“我...我没想到......”
“没想到我会拉你下水？”瑟尔特打断了他，嘴角似乎几不可察地弯起了一个极淡的、近乎冰冷的弧度。
“还是没想到，你自己会这么...‘主动’地投怀送抱？”
“不是的！我......”艾尔急急否认，脸颊因为窘迫和热水的蒸腾而泛起了不正常的红晕，他想松开手后退，却发现自己的腰不知何时已经被瑟尔特另一只空闲的手臂松松地环住了，那力道看似随意，却将他牢牢禁锢在这个令人心慌意乱的亲密距离内，无处可逃。
“擅闯领主沐浴，”瑟尔特的声音压低了些，带着一种慢条斯理的、近乎残忍的玩味，琥珀色的眼眸如同锁定猎物的猛兽，紧紧攫住艾尔慌乱的视线。
“扰了清静，还打翻了进献的贡品......”
他每说一句，艾尔的心就往下沉一分，身体因为紧张和某种莫名的期待而微微颤抖。
你说，瑟尔特微微前倾，两人之间的距离近得呼吸可闻，他温热的吐息拂过艾尔湿漉漉的、发烫的耳廓，声音如同恶魔的低语。
“...该怎么罚？”
艾尔浑身一颤，冰蓝色的眼眸因为这句话而骤然蒙上了一层水汽，不知是池水还是别的什么。
他仰着头，看着近在咫尺的瑟尔特，看着他被水汽濡湿后更显俊美逼人的脸庞，看着他眼底那片深沉的、仿佛能将他吞噬的黑暗，喉咙像是被什么堵住了。
“我...我真的只是来送点心......”他像是在做最后无力的辩解，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
瑟尔特静静地看了他几秒，那双深邃的眼眸仿佛能洞悉他所有混乱的思绪和隐秘的渴望。
然后，他缓缓地、一字一句地，吐出了让艾尔血液几乎冻结， 却又在下一秒疯狂沸腾的话语:
所以？”
瑟尔特的指尖，轻轻划过艾尔湿透衣料下微微凸起的锁骨，带着水珠的冰凉触感，激得艾尔又是一颤。
你把自己当点心...送来了吗？”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停滞了。
艾尔的大脑一片空白，只剩下那句带着双重意味的话语，如同惊雷般在耳边反复炸响。
点心？他自己？送来？
巨大的羞耻感如同海啸般席卷而来，瞬间淹没了他。
脸颊、耳朵、脖颈，所有裸露在外的皮肤都红得像是要滴出血来。
他张了张嘴，却发现自己发不出任何声音，只能徒劳地睁大那双盛满了震惊、羞赧、以及某种被彻底戳破隐秘心思后无所适从的水蓝色眼眸，怔怔地望着瑟尔特。
水面下，瑟尔特环在他腰间的手臂似乎收紧了些许，将他更近地拉向自己。
两人湿透的身体隔着薄薄的衣料紧密相贴，瑟尔特身上那熟悉的雪松冷香混合着温泉矿物的气息，霸道地侵占着艾尔的每一寸感官。
水温似乎陡然升高了，烫得他浑身发软， 指尖都在微微颤抖。
瑟尔特没有催促，只是用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眸静静地看着他，等待着，欣赏着他脸上每一丝表情的变化，仿佛在评估一件落入掌心的、有趣而又脆弱的藏品。
他低下头，冰冷的唇，如同羽毛般，极其轻柔地，落在了艾尔湿透的、泛着诱人红色的耳廓上。
“那么，”他的声音低沉暗哑，如同最上等的陈酿， 带着一种掌控一切的从容，和一丝不易察觉的、被取悦后的愉悦。
“这份‘点心’...”
他的唇，沿着艾尔的耳廓，缓缓下移，落到他滚烫的脸颊，最后，停在他因为紧张而微微颤抖的唇边。
“我就收下了。”
话音落下的瞬间，那冰冷的唇，不再停留，而是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道，重重地覆压了下来。
瑟尔特的舌如同它的主人一样强势，长驱直入，纠缠着，带着一种要将他灵魂都吸走的力量。
艾尔被动地承受着，整个人被禁锢在瑟尔特的怀抱与冰冷的池壁之间，温热的泉水包裹着他们，水波随着两人激烈的动作而荡漾。
他仰着头，喉间溢出细微的、破碎的呜咽，手指无意识地收紧，攥住了瑟尔特湿透的银发和肩膀的衣料。
缺氧的感觉和唇舌间激烈的交缠带来的感觉交织在一起，让他头晕目眩，身体软得如同化开的蜜糖，只能依靠着瑟尔特的支撑才不至于滑入水中。
这个吻漫长得仿佛没有尽头。
直到艾尔真的快要窒息，瑟尔特才稍稍退开些许，两人唇间牵扯出一道暖昧的银丝，很快没入水中消失不见。
艾尔大口大口地喘息着，眼神迷离，唇瓣红肿，泛着水润的光泽，脸上湿漉漉的，分不清是池水，汗水，还是别的什么。
他瘫软在瑟尔特怀里，冰蓝色的眼眸失神地望着近在咫尺的、被染上了一丝不同寻常色彩(尽管依旧冰冷)的俊美脸庞，心脏狂跳得像是要炸开。
瑟尔特垂眸看着他这副被彻底“品尝”过的、诱人而无助的模样，眼底的暗色更深。他伸出手，用指腹，缓慢地擦过艾尔红肿的唇瓣，动作带着一种狎昵的占有意味。
“味道，”他低声评价，声音沙哑，“尚可。”
艾尔的脸更红了。
水汽继续袅袅升腾，将池中紧密相拥的两人笼罩在一片朦胧而暖昧的光晕里。
摔碎的点心早已被水流带走，无人在意。
而这份“意外”送来的、独一无二的“点心”，似乎正合主人的心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