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根妹的头扭着,眼睛还在往院子里看。
院子里,杨土良和杨土明看见大哥被陈金土摁在地上，拳头一下一下砸在杨土清脸上。
杨土清的鼻血都流出来了,整张脸肿得跟猪头似的。
“大哥!”杨土良抡起锄头。
杨土明也握紧手里的锄头,两人一左一右把宁志军围在中间。
宁有田站在台阶上,看着这一幕。
他的拳头攥得死紧,眼里冒出火星。
这些天他被宁志军压着打,心里憋了一肚子火。
今天杨家人多,正好是个好机会。
“给我往死里打!”
宁有田的声音突然拔高。
“打死这个不孝的小杂种!”
他的眼睛通红,脸上的肉都在抖。
“我看谁敢拦!”
宁有田的手指着院子里,唾沫星子都飞出来了。
这些天的窝囊气全在这一刻爆发出来。
他管不了那么多了,今天就算弄出人命也要让宁志军流点血。
杨老太听到丈夫的话,心里也是一狠。
她扭头看了看院门外,接亲的队伍还没回来。
可宁天华今天结婚,那些家当必须全部搬到东屋去。
要不然被村里人看见宁家娶媳妇，连新家当都没有,她这张老脸往哪儿搁?
杨老太在村里可是出了名的爱面子。
儿媳妇嫁进门,她可以不给彩礼,但新家当必须摆得体面。
“土良!土明!”
杨老太的拐杖在地上敲得砰砰响。
“你们还愣着干什么?”
她的声音又尖又刺耳。
“还不快帮你们大哥和老爹报仇!”
杨土良和杨土明对视一眼。
两人看着父亲杨贵跪在地上,脸都疼得扭曲了。
再看看大哥杨土清被陈金土摁在地上,拳头还在不停地往下砸。
“操!”杨土良骂了一句。
他抡起锄头,朝宁志军的脑袋劈下去。
杨土明也跟着挥起锄头,两把锄头一起朝宁志军砸过去。
宁志军这次有了反应时间。
他的身体往旁边一闪,锄头擦着他的肩膀落空。
砰!
锄头砸在地上,溅起一片尘土。
宁志军抬起脚,一脚踹在杨土良的胸口。
杨土良整个人往后飞出去,撞在杨土明身上。
两人一起摔倒在地,锄头也掉在一边。
宁志军没给他们爬起来的机会。
他几步冲过去,直接扑到两人身上。
膝盖抵住杨土良的脖子,拳头朝杨土明的脸上砸去。
砰!砰!砰!
一拳接一拳,拳拳到肉。
杨土明的鼻血喷出来,溅在宁志军的手背上。
“啊!”杨土明的惨叫声在院子里回荡。
宁志军的拳头没停。
他换了个位置,膝盖压住杨土明的脖子,拳头又朝杨土良的脸上轰去。
杨土良想挣扎,可宁志军的膝盖像铁钳一样压着他。
他的手在地上乱抓,指甲都抠进泥土里。
“疼!疼!”杨土良的声音都变了调。
宁志军的拳头还在落下。
一拳砸在杨土良的眼眶上,眼睛立马肿了起来。
又一拳砸在他的鼻梁上,鼻血喷出来。
杨土明想爬起来,可膝盖一压,他又被摁了回去。
宁志军的拳头换了个方向,朝杨土明的太阳穴砸去。
杨土明的脑袋一歪,眼睛都翻白了。
接下来的几分钟,宁家大院里全是杨家三兄弟的惨叫声。
杨土清被陈金土摁在地上,脸都肿成猪头了。
杨土良和杨土明被宁志军压着打,鼻血流了一地。
杨老太站在台阶上,整个人都傻了。
她的拐杖掉在地上,嘴巴张得老大。
宁有田的脸色煞白,额头上的冷汗都流下来了。
他没想到宁志军这么生猛。
赤手空拳就把杨家三兄弟摁在地上打。
宁有田想起之前宁天华和宁天福被打的事。
当时他还以为是两个儿子身板太弱,打不过宁志军。
可杨家这三兄弟不一样啊。
他们常年上山背木柴,身上都是腱子肉。
这样的精壮汉子,怎么可能连个刚成年的小年轻都收拾不了?
宁有田的喉咙滚动了几下。
他扭头看了看杨老太,两人的眼神里都是困惑与惊恐。
而这时，一旁的杨贵已经快急哭了。
他的手在地上乱抓，指甲都扣进泥土里。
“别打了！别打了！”
杨贵的声音都破了音，喉咙里发出嘶哑的嚎叫。
他看着台阶下那三个儿子。
大儿子杨土清躺在地上，四肢不停抽搐。
嘴角裂开一道大口子，血顺着下巴流下来。
两颗门牙掉在台阶上，在阳光下泛着白光。
杨土清的眼睛半睁半闭，眼珠子都翻白了。
杨贵的心像被人掐住了，呼吸都困难。
他的目光又落在二儿子和三儿子身上。
杨土良和杨土明的惨状更吓人。
两人的鼻梁都塌了，血糊了满脸。
宁志军刚才那几拳直接把鼻梁骨都打断了。
杨土明的嘴里吐着白沫，身体一抽一抽的。
杨土良的眼睛翻白，喘气声越来越弱。
杨贵的眼泪一下子就涌了出来。
“我的儿啊！”
他趴在地上，双手捶着泥土。
“不能再打了！再打真的要死人了！”
杨贵的哭声在院子里回荡。
他养了三个儿子，家里的活全指望他们干。
上山背柴火，下地种庄稼，全靠这三个儿子。
要是他们出了事，这个家就彻底完了。
杨贵抬起头，泪眼模糊地看着宁志军。
“志军，求求你了！”
他的手在地上乱抓。
“我知道错了！你让他们活命吧！”
宁志军站在台阶上，目光冷冷地扫过杨贵。
他看着这个趴在地上哭得像个娘们的老东西。
“你还知道错？给我跪下磕头！”
宁志军暴吼一声。
杨贵听到这话，哭声停了停。
他的脑子飞快地转着。
自己可是宁志军的舅公，比他高两个辈分。
要是真跪下求饶，传出去不得被人笑死？
村里那些老娘们的嘴多毒，他太了解了。
杨贵的手指在地上摩挲着，眼珠子转了转。
宁志军看出他的犹豫。
“不想跪？”
“那我今天就弄死你生的三个狗东西！”
宁志军弯腰捡起地上的锄头。
他抡起锄头，朝杨土明的方向走去。
锄头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
“别！”
杨贵的声音尖得像杀猪。
他扑通一声重重跪在地上。
膝盖砸在泥土里，发出闷响。
“志军！我的好外甥孙！”
杨贵的额头直接磕在地上。
“求求你放过我儿子！我给你磕头了！”
他的头一下一下砸在地上。
泥土溅起来，糊了他一脸。
“我不该来你家抢东西！我不该打你妈的主意！”
杨贵的哭声比刚才还要凄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