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间内的气氛渐渐融洽，沈玦发现与林墨交谈是件很有趣的事。
这个女子思维敏捷，谈吐幽默，经常能在严肃的话题中穿插一些让人忍俊不禁的妙语。
按照林姑娘的方案，首先要培训伙计。
沈玦看着方案说，这点本王很赞同，醉仙楼的服务确实有待改进。
王爷英明。
林墨点头，服务是体验的重要一环。民女建议，要给伙计们进行系统培训，包括礼仪、话术、甚至表情管理。
表情管理？
沈玦挑眉，这是什么意思？
就是要让伙计们学会控制面部表情。
林墨一本正经地解释，比如客人抱怨时要露出诚恳的歉意，推荐菜品时要展现真诚的热情，收钱时要表现恰当的感激...
她突然压低声音，神秘兮兮地说：最重要的是，无论遇到多么难缠的客人，都要保持微笑，心里默念这是送钱的祖宗，这是送钱的祖宗...
噗——
沈玦一口茶差点喷出来，强忍着笑意，林姑娘，你这都是哪里学来的？
这是民女观察总结的经验之谈。
林墨面不改色，王爷您想，伙计的态度直接影响客人的体验。一个笑脸相迎的伙计，和一个板着脸的伙计，哪个更让人愿意花钱？
沈玦想想确实有理，但还是觉得好笑：那要是遇到特别刁钻的客人呢？
那就更要微笑了。
林墨正色道，心里默念这是考验，这是修行，忍过去就能升职加薪...
这下连门外的顾先生都忍不住笑出声来。
沈玦摇头笑道：林姑娘，你这些想法...还真是别出心裁。
多谢王爷夸奖。
林墨坦然接受，民女还有很多别出心裁的想法，比如...
她指着方案中的会员制度：贵宾玉碟制，民女建议设置一个升级礼。比如从白玉碟升级到青玉碟时，我们要举办一个小小的仪式，让伙计列队鼓掌，高呼恭喜贵宾晋级...
沈玦想象着那个画面，忍不住扶额：这是不是太夸张了？
一点都不夸张。
林墨认真地说，王爷，您要明白，客人要的不只是实惠，更是面子。这么一闹腾，其他客人都看着呢，升级的那位客人得多有面子？这一传十，十传百，还怕没有人争着升级吗？
沈玦细想之下，发现确实有道理。
京城这些达官贵人，最看重的就是面子。
这一招可谓精准地抓住了他们的心理。
还有这个主题雅间，林墨继续道，民女建议每个雅间都要有专属的欢迎仪式。比如塞北风云雅间，伙计要穿着戎装，用军礼迎接客人；江南春色雅间，要有侍女弹着琵琶唱迎宾曲...
她越说越起劲，眼中闪烁着智慧的光芒：最重要的是，每个雅间都要有专属的隐藏菜单，只有常客才知道点什么。这样一来，客人们就会有种自己是的优越感...
沈玦听着她的讲述，不禁对这个女子刮目相看。
她不仅有大格局，更懂得揣摩人心，这些看似玩笑的点子，实则都蕴含着深刻的经营智慧。
林姑娘，沈玦忍不住感叹，你这些想法，虽然听起来有些...特别，但细想之下，确实妙不可言。
王爷过奖了。
林墨谦虚地说，民女只是善于观察，勤于思考而已。
不过，沈玦话锋一转，这些举措都需要投入，本王如何相信一定能收回成本？
这个简单。
林墨从袖中又取出一卷纸，这是民女做的投入产出分析，详细计算了每个举措的成本和预期收益。
沈玦接过细看，再次被震惊。
这份分析做得极其专业，数据详实，推理严谨，连他都挑不出毛病。
林姑娘，沈玦终于问出了心中的疑惑，你这些本事，真的只是观察思考就能学会的吗？
林墨知道他在试探自己的底细，坦然笑道：王爷，俗话说熟读唐诗三百首，不会作诗也会吟。民女虽然不才，但看得多了，想得多了，自然就懂得了一些门道。
她顿了顿，又补充道：况且，经营之道，万变不离其宗，无非是投其所好，互利共赢。只要把握住这个核心，具体的方法可以千变万化。
这番话既回避了敏感问题，又展现了她的见识，让沈玦再次对她刮目相看。
好一个投其所好，互利共赢。
沈玦点头，林姑娘，你确实让本王很感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