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3章：从头开始
“而在它蕴含的无限中，一个不可预测，不受『智识』桎梏的新宇宙将会在混沌中萌芽。”
“我身为第一位在洞穴中觉醒的囚徒，理应引领其他盲者回归正途，抵达真正的阳光下。”
借之前同黑塔、螺丝咕姆的对话，来古士为开拓者、海瑟音阐述了它的观点，『铁墓』的意义。
“所以，诸位明白了么？”
“正如卡厄斯兰那所说，『毁灭』并非过程，而是结果。”
“是一场大破大立的变革，和万物皆焚后的新生。”
来古士说完。
开拓者不假思索，朗声：“这不是你玩弄命运的理由。”
而海瑟音，也手持剑刃朝来古士走去，边走边说：“翁法罗斯人早已给出回答。”
“无论是做那被吞食的小鱼，又或成为巨鲸，迎来盛大的沉落。”
开拓者上前。
同海瑟音并肩而立。
开拓者的到来，再度照亮了海瑟音心中的昏暗，所以……
“我，海列屈拉，曾身为凯撒的臣子，如今是救世主的锋刃，都将与命运战至最后一刻！”
话语激昂。
在创世涡心上空盘踞。
星盘中的『海洋』，仿佛也提高几分光亮，为海瑟音荣耀。
“啪啪啪！”来古士鼓掌，赞扬了海瑟音的这番发言，“高贵的骑士精神，令人动容。”
转身，来古士背后的十二星盘尽数消失，只剩下璀璨星河。
“为表敬意。”
“在这历史性的一刻，鄙人也将展现真实的自我，并为各位提供一条微不足道的学术建议。”
弯腰表示敬意。
随即，来古士一改往常的儒雅随和，以郑重语气开口道：
“以下话语出自天才俱乐部#1之口：赞达尔·壹·桑原，宇宙始末的隐德来希——”
（隐德来希：第一推动者。）
“不必为真理愤怒，一道算式的价值惟在于答案本身——”
“至于求解的过程，无论优雅或暴裂，庄严或谐谑——”
“——最终皆无意义。”
话音落下。
滴答声开始剧烈加速。
数条代码同时运算。
来古士，不，赞达尔的胸口闪烁耀眼红光，和博识尊一样。
多条电缆显现。
它升至半空，仿若下一刻就会喊出，“开拓者，我已登神！”
往昔的皮囊褪去，隐藏在面具之下的，是一颗比先前更加冰冷的机械头，“以神礼观众之名。”
“我将——”
“亲自参演，世界的终幕。”
“谨记：身为博识尊的创造者，我比祂更理解……”
“何为智识的死亡。”
【星：终于要来了。】
【来古士：我很佩服你归来的勇气，不过也仅此而已了。】
【星：不归来，怎么用我的球棒把你的机械头敲碎呢！】
【来古士：败在我手并不是一件可耻的事情，我会……】
【开拓者：都亮血条了，你还有什么可豪横的？】
赞达尔很强。
俱乐部第一位天才，博识尊的创造者，银河始末的推动者。
但这些，又有什么意义？
正如赞达尔所说，在『命途』的影响下，很多事情，从一开始便已经注定了结局。
那么，这条定律同样可以作用于这场战斗：当赞达尔血条显现的那一刻，它的失败就注定了。
创世涡心。
闪动着一条湛蓝浪花。
开拓者手中闪烁的红光，便是海瑟音剑锋的方向。
因为刻律德菈修改了终极协议的部分规则，导致赞达尔不能出手将开拓者驱逐翁法罗斯。
也因为其余黄金裔的牺牲，导致开拓者丝毫不敢懈怠，她一收往日的天真，开启战斗姿态。
她以救世主形态出击！
这场战斗。
并不是二打一。
而是……
一人面对整个翁法罗斯！
举世界之力，以翁法罗斯的命运同赞达尔定一场战斗胜负。
那么……
叠了无数buff的开拓者。
胜率将是：1000%！
抓住机会，开拓者以炎枪贯穿赞达尔的胸膛。
紧跟其后的，是受海瑟音歌声驱动的『吞星之鲸』，它将来古士一口吞下，运算声戛然而止。
开拓者：“……”
开拓者远望着赞达尔消失的方向，呼吸急促，心跳加速。
赢了吗？
还是说boss要二阶段了？
就在她思索间。
『负世』火种突然显现。
带来了一缕微光。
开拓者再度看了一眼来古士消失的方向，确信它是彻底消失了之后，转身，走向了水盆。
准备献身『负世』。
完成此世的『再创世』。
然而……
胜利只是暂时的。
红光闪烁。
『负世』被凝至半空。
“一切皆是徒劳！”
海瑟音寻声回望。
来古士再度升空，它远比之前更加强大，代码飞速运转，为赞达尔提供源源不断的力量。
炎枪握紧。
开拓者准备打二番战。
身心俱疲的她，再打下去只会疲惫而死，但她无路可退，因为她的身后可是整个『银河』。
当然。
海瑟音并不会让开拓者死在她都面前，挥动洋流，无数鱼群奔赞达尔而去，但毫无意义。
赞达尔手中的数据，不仅摧毁了游动的鱼群，也摧毁了开拓者想战斗的机会，它，如同神明。
它，就是神明！
此等力量的差距，已经不是努力能够弥补的了，纵使开拓者直到生命最后一刻都没有放弃。
但赞达尔已经为她的努力画上了句号，在『翁法罗斯真正的神明面前』，徒劳挣扎亦无用。
“史诗的落幕，只是『智识』的树算中，一行待删除的注释。”
绝望中。
一语耵聍带来了希望。
“这么冰冷的说法，人家可不喜欢哦。”
开拓者视线骤暗。
当她再次睁眼时，周围已是刺眼的白光，那位消失已久的粉毛少女终于出现了，她依偎在开拓者的后背，放松着开拓者的身心。
昔涟微笑道：“如果一串数字就能决定故事的结局……”
“那我们自然也能……”
昔涟握住开拓者的手。
象征『记忆』的羽毛笔出现在她手中，含义不言而喻。
“……重新写下开始。”
话落。
开拓者也落下笔锋。
写下了开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