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熙国的日光透过云层,在灵熙广场的青砖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铁面尉长紧握腰间的令牌,指节因用力而泛白,尽管声音因激动有些发颤,却依旧透着不容置疑的刚直:“战狼联盟的威名,不能成为践踏规则的盾牌!
杀人夺鼎的罪名,铁证如山,就算你是领袖,也休想凌驾于公道之上!”
战太狼闻言朗声大笑,笑声在大殿中回荡,带着几分嘲讽与凛冽:“公道?合盟的公道,就是凭几句空口白牙定人罪名?”
他猛地转向雷暴狼,眼神一沉:“雷暴,启动天眼系统天幕模式!”
灵熙国的灵犀广场上,人群攒动,议论声如潮。
突然,雷暴狼猛地掏出一个青铜色的圆盘状设施,往地面一按——嗡的一声轻鸣后,一道巨大的天幕骤然浮现在广场上空,边缘泛着淡紫色的光晕,几乎遮蔽了半个天空。
天幕的光芒穿透云层,将整个灵熙国映照得如同白昼,无论是街头巷尾的百姓,还是深宅大院的权贵,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异象吸引,纷纷抬头仰望。
天幕开启,画面如流水般铺开,带着老电影般的颗粒感。
首先出现的是金筷长老的身影,他佝偻着背,脸上堆着谄媚的笑,正对着一团翻滚的黑雾跪拜,声音透过天幕传遍灵熙国的每一个角落:“属下定会尽心尽力助主上完成大业!”
话音刚落,黑雾中落下一尊黑雾鼎,鼎身缠绕着粘稠的黑色能量,仿佛有无数冤魂在其中嘶吼。
金筷长老双手捧鼎,眼神贪婪又敬畏,转身潜入灵熙国的画面一闪而过。
紧接着,天幕上开始播放流言的散播过程:三马穿梭在茶馆、酒肆之间,唾沫横飞地宣扬“得麒麟鼎者可成天下第一”;
街头巷尾的武林人士眼神狂热,拔剑相向的画面接连闪现——有的门派为夺鼎灭了满门,有的师徒反目,有的挚友相残,血色染红了灵熙国的青石板路,曾经的江湖道义在鼎的诱惑下碎成齑粉。
画面一转,北冥的过往缓缓展开。少年时的他与风六娘、寒光偶遇夺鼎的江湖人,混乱中麒麟鼎竟猛地钻进他的体内,他直接陷入昏迷。
后来,北冥的养父凌虚老人带着他找到断水门门主和阵法门门主,两人分别使用断水决护住北冥以及使用阵法法合力将鼎从他体内剥离,凌虚老人为此消耗巨大的奇力。
可平静转瞬即逝。争夺者追来,凌虚老人为护北冥,在打斗过程中身负重伤,不治身亡,他倒下前最后望着北冥的眼神,有不舍,更有嘱托。
那一夜,北冥的黑发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雪白,天幕上的他站在血泊中,抱着父亲的尸体发出绝望的哀嚎,眼神从悲痛转为冰冷。
合盟的通告随后出现在天幕上,猩红的字迹刺得人眼痛:“北冥其人,十恶不赦,为抢夺麒麟鼎,无恶不作,连生父都惨遭其毒手,灵熙国人人得而诛之!”
逃亡路上,北冥曾躲进阵法门,而当时已经成为合盟长老的金筷却在合盟中煽风点火,指着阵法门的方向对机关门门主低语:“他们私藏魔头,与北冥勾结!”
很快,合盟的人马包围了阵法门,火光冲天,惨叫声此起彼伏,最后只剩下两个在打斗过程中,幸存弟子逃出生天,之后便隐姓埋名。
金筷长老凭借他在合盟的威望以及他的四个手下一蛇二象三马四鹰,在灵熙国通过麒麟鼎掀起纷争,间接直接的导致了阵法门和机关门这两个门派的灭亡。
天幕上的光影流转,将合盟百年庆典的暗流汹涌铺展在灵熙国百姓眼前。
画面里,金筷长老站在合盟大殿的阴影中,对着心腹低语:“庆典上展出麒麟鼎,让那些蠢货再斗一场,我们正好坐收渔利。”他眼底的阴鸷与之前的慈和判若两人。
镜头一转,盒饭长老佝偻着背,在档案室里翻找着什么,指尖划过泛黄的卷宗,眉头越皱越紧——他手中捏着的,但是有关金筷长老幕后黑手的证据,但是却被金筷埋伏在合盟中的心腹手下一蛇所察觉。
藏鼎阁内,气氛压抑得让人窒息。犀牛掌门、乌鸦掌门、野猪掌门戴着斗笠,鬼鬼祟祟地摸进来,斗笠边缘的阴影遮不住他们眼中的贪婪。
突然,盒饭长老从梁柱后冲出:“你们这群盗鼎贼!”
就在这时,战太狼的身影意外出现在门口,他本是闲逛至此,却被眼前的混乱惊得一愣。
打斗声中,他不慎被三个掌门的风系奇力波及撞到展柜,“哗啦”一声,玻璃碎裂,麒麟鼎从柜中飞出,化作一道流光钻进他体内。
乌鸦掌门三人见情况不妙,急匆匆的先跑为上。
盒饭长老追了几步,折返回来,刚要对战太狼开口,藏在暗处的一蛇突然窜出,毒针淬着寒光,狠狠扎进盒饭长老后心。
盒饭长老闷哼一声,转身时眼中满是难以置信。
一蛇冷笑着撒出致幻粉,战太狼吸入后晃了晃,直挺挺地倒下。
一蛇拽过盒饭长老的手,死死按在战太狼的衣襟上,伪造出搏斗的假象,随即消失在阴影里。
天幕的光芒渐渐褪去,广场上死寂一片。
战太狼缓步走到金筷长老面前,黑金色的披风在风中扫过地面,带起细碎的尘埃。
他一红一黑的瞳孔俯视着瘫软在地的金筷,声音平静却带着千钧之力:“你的算计,骗得过那些为‘天下第一’疯狂的蠢货,骗得过合盟那些老古董的耳目,却骗不了我。”
他顿了顿,语气里的嘲讽如冰锥刺骨:“战狼联盟统领的疆域里,还容不得你这种跳梁小丑兴风作浪。”
金筷长老披头散发,笑声癫狂得像夜枭啼哭,泪水混着口水从嘴角淌下:“哈哈……苦心经营这么多年,竟败在你一个看似再平常不过的灵熙国游客手里!战狼联盟领袖?原来从头到尾,我们合盟的判决、灵熙国的众生,在你眼里都不过是棋子、蝼蚁!”
他猛地顿住,眼神里的疯狂褪去,只剩下死寂,“成王败寇,我认了!”
银勺长老踉跄着后退,手指颤抖地指着他:“金筷……你才是罪魁祸首?那些血案、那些纷争……全是你一手策划的?”
铜碗长老瘫坐在地,喃喃道:“合盟百年清誉,全毁在你手里了……”
铁面尉长死死攥着拳头,指节捏得发白。
他望着战太狼,又看向地上金筷的疯态,终于明白——自己曾奉为圭臬的“正义”,不过是被真凶玩弄的工具,险些成了助纣为虐的刽子手。
羞耻与愤怒像火一样烧着他的喉咙,最终化作一声沉重的叹息。
“战狼联盟领袖!”银勺长老“噗通”跪下,额头抵着地面,“此事皆因合盟失察,我等愿一力承担罪责!”铜碗与铁面紧随其后,合卫们见状也纷纷跪倒。
广场上黑压压一片,只剩下那些江湖人士还站着,此刻却忙着撇清关系:“都是合盟的错!”“是他们养虎为患!”“一切都是因为合盟识人不明,才造成这样的后果。”
合卫们听着这些话,只觉得心头发冷——方才还喊着“匡扶正义”,如今见风使舵,比墙头草还要快。
战太狼没理会这场闹剧,转头看向北冥、寒光与风六娘。
风六娘的目光落在北冥身上,复杂里藏着心疼;寒光望着那些叫嚣的江湖人,剑眉紧锁——当年北冥被诬陷时,这些人扔石头、吐口水,比谁都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