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正盯着那三个逼近的身影，手里的杀伐领域还没收回去，紫金漩涡在掌心转着。凌霜的枪尖还燃着火，站在我旁边，眼睛没离开对面三人。
就在机甲人举起武器、老者打出符咒、黑袍尸体挥刀的瞬间，我左眼猛地一烫。
不是疼，也不是之前的画面冲击，而是一种奇怪的抽离感。眼前的一切像是被按了暂停，三方的攻势停在半空，连风都静了。
紧接着，一个半透明的界面直接浮现在我眼前。
【情债系统已激活】
下面还跟着三行字：
【洛昭好感度90%】
【苏清雪好感度85%】
【凌霜好感度95%】
我愣了一下，脑子有点转不过来。
“这什么鬼？”
我还以为是系统又出bug了，下意识想用手去抹眼前的东西，结果那界面纹丝不动，像直接印在了视网膜上。
“别白费力气了。”一道清冷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我还没回头，脖子一凉，一把剑已经架了上来。
苏清雪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我身后，剑刃贴着皮肤，不重，但足够让我动不了。
“药王谷的血，是你欠下的。”她说，“现在想赖？”
我咽了口唾沫，“我没说要赖。”
“那你打算怎么还？”她问。
我刚想开口，眼角余光瞥见一张黄纸飘了过来，轻轻落在我的肩上。
洛昭站在不远处，手里捏着一叠卦纸，神情平静得像在说天气。
“命数早就定了。”她说，“你逃不掉，我们也走不开。”
我苦笑，“你们仨是不是提前商量好了？赶在这个时候一起上？”
话音未落，下巴突然一抬，整个人被迫仰起头。
凌霜的枪尖挑着我的下巴，力道不大，但带着不容反抗的意味。
“想平衡？”她冷笑，“先打过我再说。”
我看着她的眼睛，又扫了一眼苏清雪和洛昭，发现她们谁也没动，也没有要帮我的意思。
甚至……好像还挺默契地等着我看我怎么选。
我慢慢把视线收回来，闭了会儿眼。
刚才还准备跟三方外敌干一架，结果内部先给我来了个三面夹击。
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
再睁眼时，我叹了口气，“所以你们的意思是，我现在必须选一个留下，另外两个走人？”
没人回答。
苏清雪的剑没动，洛昭的卦纸还在肩上发着微光，凌霜的枪尖也稳得很。
我忽然觉得有点好笑。
“你们知道外面那三个人还在等着动手吗？”我说，“咱们在这儿搞情感纠葛，人家怕是要笑死。”
“他们动不了。”洛昭说，“我用卦象锁了时间流速，这片区域暂时静止。”
我一怔，“你还能干这个？”
“只能维持一会儿。”她淡淡道，“够你说清楚就行。”
我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杀伐领域还在运转，紫金漩涡稳定得不像话。身体也在恢复，新长出来的皮肤还有点嫩，但已经不影响行动。
可我现在动不了。
不是被封印，也不是受伤，而是被三股气息压住了。
不是敌意，但比敌意更难处理。
我深吸一口气，“所以你们今天非得逼我做个选择？”
“不是选择。”苏清雪开口，“是确认。你心里有数就行。”
“我有数？”我笑了，“你们一个个又是拿剑又是拿枪的，搞得我像是欠了高利贷。”
“你确实欠了。”凌霜松开枪尖，但没收回，“龙族的血进了你经脉，命都是我救的，你说是不是欠？”
“药王谷的血脉链还连着你的心脏。”苏清雪补充，“断了，你会立刻暴毙。”
“而我。”洛昭往前走了一步，“推演了七世因果，每一世，你都会遇见我们三个。躲不掉。”
我沉默了。
不是被说服，而是意识到一件事——她们不是在争宠，更像是在确认某种规则是否成立。
就像系统升级后需要验证功能一样，她们也需要确认，这个“情债系统”是不是真的生效了。
我忽然问：“如果我不回应呢？”
“那就一直卡在这里。”洛昭说，“时间不会走，外面的人也不会动，直到你给出答案。”
“或者。”苏清雪低声道，“系统判定关系破裂，自动清除所有绑定，包括你的修复能力、杀伐领域，甚至左眼的力量。”
我皱眉，“那不是等于重启？”
“差不多。”她点头，“你会回到最开始的状态，什么都没有。”
我看了眼凌霜，“你呢？你想要什么？”
她盯着我，眼神很直，“我要你承认。我不是备胎，不是救场工具人。我是第一个把你从死路上拉回来的人。”
我张了张嘴，发现说不出反驳的话。
她说得对。
从最开始就是她扛着我冲出封锁区，是她用龙枪刺进我脑袋稳住灵魂，是她在我快死的时候说“今天我不死”。
这份因果，比谁都重。
可另外两个也是。
没有洛昭的卦象护心镜，我早被能量反噬炸没了；没有苏清雪的血脉剑链，我的经脉根本撑不到现在。
我缓缓抬起手，摸了摸左眼。
星云安静地转着，紫金光芒映在脸上。
“系统。”我在心里喊，“你搞这一出，到底想干嘛？”
没有回应。
但界面闪了一下，三个人的好感度数字微微波动。
我忽然明白了。
这不是让我选谁，是让我学会怎么让她们都留下。
不是取舍，是共存。
我放下手，环视三人，“你们有没有想过，我不一定要选？”
“哦？”凌霜挑眉。
“系统开了这个界面，不是为了让我做选择题。”我说，“是为了告诉我，你们三个的分量我都得扛着。”
“说得轻巧。”苏清雪冷笑，“你能扛得住吗？”
“试试才知道。”我站直身体，“你们每一个对我都重要，少一个，我现在就倒下。所以我不选，我全要。”
空气静了一瞬。
洛昭忽然笑了下，“有意思。七世轮回里，你是第一个敢这么说的。”
“你以为我们是来逼你的？”凌霜收起枪，语气缓了些，“我们是来听你这句话的。”
我一愣。
“如果你躲了，或者只认一个。”苏清雪收回剑，“那说明你还没准备好。”
“而现在。”洛昭将最后一张卦纸撕碎，化作光点消散，“系统认可了。”
我眼前的界面开始淡化，最后缩成一点光，钻进左眼不见了。
杀伐领域微微震动，像是回应什么。
我正想松口气，忽然感觉地面一颤。
不是地震，是时间重新流动了。
远处，机甲人的武器还在充能，老者的符咒悬在半空，黑袍尸体的锈刀也停在我面前一寸。
三股力量，再次压来。
我抬手就要张开领域，却发现体内能量一阵翻涌。
不是失控，而是一种新的节奏。
紫金漩涡转动的速度变了，不再是单一循环，而是分成了三层，彼此嵌套，却又互不干扰。
我愣住。
这是……系统在适应三女的影响？
凌霜站到我身边，这次没说话。
苏清雪退后一步，手按在剑柄上。
洛昭转身走向远处，身影渐渐模糊。
我站在原地，面对三方来敌，手里的杀伐领域缓缓展开。
三层漩涡同时旋转，一层偏寒，一层带火，一层隐含推演之息。
我忽然明白刚才那场对峙的意义。
她们不是来抢人的。
是来教我怎么活下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