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通不屑嗤笑：“哼，武学正道，自是修炼内功真气，以气驭力，妙用无穷！”
“尔等这般蠢笨如牛的打熬方式，不过是乡下把式，能有何用？”
“难道还能敌得过内力不成？”
“哦？”张林眉毛一挑，“既然如此，刘道长可敢验证一番？”
“验证？如何验证？”刘通眯起眼睛。
张林目光扫过院内众人，朗声道：“清虚道长习练我这‘淬体法’不过月余。”
“刘道长可随意指派一位未曾习练过的弟子，与清虚道长较量一番。”
“不比内力，只比气力、耐力、筋骨强度。”
“若清虚道长输了，我等立刻解散，任凭刘道长发落。”
“若侥幸赢了…”
张林顿了顿，看着刘通变得惊疑不定的脸色，缓缓道：“也不求其他，只请刘道长日后莫再干涉此地之事，并承认这强身健体之法，亦有其可取之处。”
“如何？”
院内顿时一片寂静。
所有目光都聚焦在刘通身上。
不比内力，只比身体基础？清虚那个老废物？ 能打得过一个年轻力壮的正式弟子？
这书生是疯了么？
刘通脸上肌肉抽搐了几下。
他本能觉得有诈，但众目睽睽之下，若不敢应战，岂不是显得他怕了？
何况，他绝不相信清虚那老家伙练了几天古怪把式，就能脱胎换骨！
“好！就依你所言！”
刘通咬牙，随手一指身后那个黑壮的火工道人，正是最早来求学的那两人之一。
“赵黑子，你出来，你跟清虚练了几天，怕是也觉得自己了不得了？”
“那就你上！让大伙看看你们的‘成果’！”
赵黑子脸唰地白了，他没想到刘师兄会点自己。
他确实练了几天，感觉力气大了些，可对面是清虚师兄啊，还是刘师兄亲自下令…
清虚老道也紧张地看向张林。
张林却对赵黑子微微点头，投去一个鼓励的眼神，然后低声对清虚道：“道长，莫怕。”
“记住‘磐石式’的稳，‘涌泉式’的发力。”
“他内力远不如刘通，不敢公然动用，纯拼身体，你未必输。”
清虚看着张林平静的眼神，想起石磨上的拳印，一咬牙，重重颔首：“贫道…尽力而为！”
一场看似极不对等的比试，在这破旧院落中展开。
一方是心惊胆战、身材黑壮的青年火工赵黑子。
一方是深吸一口气、摆出“磐石式”起手姿态的清虚老道。
刘通冷哼一声：“开始！”
赵黑子犹豫了一下，大叫一声，扑了上来，使的是全真教最基础的拳法，一拳捣向清虚面门，虽未用内力，却也虎虎生风。
清虚老道牢记张林指点，不闪不避，下肢稳如老松，交叉双臂硬架！
“啪！”
一拳击中手臂，清虚身体晃了晃，脚下却如同生根，半步未退！
反而赵黑子被反震得手腕发麻，面露惊愕——清虚师兄的胳膊，怎么这么硬？
不待他变招，清虚老道吐气开声。
脚下猛地一蹬，力从地起，身体如一张拉开的弓，一记毫无花哨的直拳轰出，正是“涌泉式”的发力技巧！
赵黑子慌忙格挡。
“嘭！”
双拳交击，赵黑子只觉得一股远超预料的大力传来，竟被震得踉跄后退了三四步，手臂酸麻不已！
全场哗然！
清虚…居然占了上风？
刘通等人的脸色瞬间变得难看。
赵黑子脸上挂不住，低吼着再次扑上，拳脚并用。
清虚老道初时还有些慌乱，但很快沉浸到“淬体三法”的状态中，或硬抗，或巧妙卸力，偶尔反击一拳一脚，势大力沉。
他耐力本就因锻炼提升了许多，此刻竟越打越稳。
反观赵黑子，久攻不下，气息开始粗重，动作也变形起来。
终于，清虚看准一个破绽，侧身让过对方一记猛扑，脚下巧妙一绊，同时肩膀顺势一靠！
“哎哟！”
赵黑子收势不住，惊呼一声，整个人被撞得离地而起，摔了个结实的屁墩儿，尘土飞扬。
院落里死一般的寂静。
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看着站在那里微微喘气、却毫发无伤的清虚老道。
又看看摔在地上满脸懵懂羞惭的赵黑子。
赢了？
清虚师兄…真的赢了？
没用内力，只凭身体和气力，赢了一个年轻他二十岁的壮汉？
【叮！麾下信徒于公开比试中验证‘淬体法’实效，显着提升‘传道’说服力。】
【获得感悟值+150，诸天点数+100。信仰之力小幅提升。】
张林脑海中提示音响起，但他此刻无暇细看。
他走上前，对着脸色铁青、一言不发的刘通拱了拱手：“刘道长，承让。”
“此法虽非武学正途，于强健体魄、打熬根基，想必尚有些许微末之用吧？”
刘通胸口剧烈起伏，死死盯着张林，又狠狠剐了清虚和赵黑子一眼。
半晌，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哼！歪门邪道，终非正途！我们走！”
说罢，带着几个同样面色难看的师弟，灰头土脸地快步离去，连句狠话都忘了撂下。
直到他们身影消失，破庙院里沉寂了片刻，随即爆发出巨大的欢呼声！
那些火工和低辈弟子们激动地围了上来，看着清虚的眼神充满了狂热和敬佩！
“清虚师兄！您太厉害了！”
“先生！这淬体法果然神妙！”
“俺也要练！俺也要练成像清虚师兄这样！”
经此一战，“淬体三法”之名，算是在这终南山后山，彻底立住了脚跟。
清虚老道看着周围激动的人群，感受着他们崇拜的目光，只觉得半生郁气一扫而空。
激动得老脸通红，看向张林的眼神，已近乎仰望。
张林面带微笑，接受着众人的欢呼，心中却异常冷静。
他知道，这只是一个开始。
刘通绝不会善罢甘休，更大的风波或许还在后面。
而且，仅仅在这些底层弟子中传播，收获的“信仰”和“感悟”太慢太微弱了。
他需要更大的舞台，更需要…接触这个世界的“核心”力量，来验证和补充他的“道”。
他的目光再次投向云雾深处的终南山主峰。
全真教…英雄大会…郭靖黄蓉…
或许，是时候走出去看看了。